096.扮猪吃老虎
三喜的 ‘三三鸭脖 ’开业很顺利。虽然店招和门品的怀旧拖板车都很新颖，但大家只觉得这是三喜这个没做过生意的小孩子想出来的新奇把戏，空有噱头，没什么正经作用。
至于她每次出摊都穿着厨师服、细细的胳膊挥舞着大刀，一刀一刀的将鸭脖子砍成一截一截的，看起来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一看就不像是做生意的。
大家路过时看到，都笑着摇头，全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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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除了吃惯她家鸭脖子的老顾客在买，对岸我们摆过摊的那几家早餐店也来进货了。”
伍多多边收拾展示台边对郑斯南说：
“县城来打货的，原来要么买离路口最近的那家、要么买吆喝声音最大的那家，专门来找顾家鸭脖的，好些都被半路拉到别人家去了。”
“现在都是直接冲着三喜的铺子去了，批发生意也比以前好了一倍不止。”
郑斯南点头，笑着说道：“三喜这叫扮猪吃老虎。她长的样子和做事手法都不具威胁性，就算生意好点儿，别家也不会攻击她。”
“以前真是没想到，她这柔柔弱弱又胆怯的性子，竟然还成了优势。”伍多多点头。
“你想学也学不到。”郑斯南笑着说道。
“我才不要学，看她做事我着急。”伍多多大笑。整理好展台后，将余货的数量记了下来：“平时5点都卖完了，今天都守到6点了，还余这么多。”
“上个月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开始卖不动了。”郑斯南翻了一下销售记录后，抬头对伍多多说：“要不调整一下不同时间的上货量。”
“20号以前每天再多少20%的货，每天多营业一小时。”伍多多点头。
“就这样调整。”郑斯南说着，拿起笔在纸上刷刷的画出一页的小方格，在小方格里写上日期数字后，在计算器上算出每天要上的货量、营业时间都写进小方格里。
“我就按这个上货。”伍多多站在郑斯南身后看着她边算边填。
“这个算是计划表，下面加一行实际销售的数字。”郑斯南在填完数字后，又用笔将每个方格分成三等分，然后对伍多多说：“每天的实际销量写在这里，最下面这一格。”
“中间那一格写什么？”伍多多问。
“根据前一天的销量调整第二天的计划。”郑斯南解释说：“第二天的上货量等于前一天的销售量，也就是这里的第二格、等于前一天的第三格。”
“右上角我留了个空位，每天计算余量库存。在余量只够一周的销售预测量时，我就要去补货了。”
“人家一个月就给你两车，你哪里去补。”伍多多笑着反问。
“哈哈哈，现在是卖不完，不是没货卖。”郑斯南哈哈一笑，改口说道：“余量显示在下次拿货前都卖不完的时候，我们就要想办法了。”
“这个现实。”伍多多笑着点头。
“按现在这个情况，加到第三车的时候，我们就得另想办法了，要不然会压库存。”郑斯南看着伍多多，有些发愁：“工厂那边至少会加到五车，而且不分批，我们连改包的地方都不够用了。”
“他们每个月有多少废品呀？”伍多多问。
“16到20车。”郑斯南答。
“……你不会都要了吧？”伍多多小心地看着郑斯南。
“是都要了，只要他们能给。”郑斯南咽了下口水。
“斯南你疯了——”伍多多伸手拍额：“现在我们卖两车都难啊……”
“当时为了拿到这一车两车，只能说都要。”郑斯南轻咳两声，安慰伍多多说道：“那边收废品的有些背景，工厂也不敢不给货。我估计最多能给我五车货。如果负责人贪心的话，给我到10车吧，到顶了。”
“10车……好吧。”伍多多狠狠地吐了口气，一脸狠劲地看着郑斯南：“你弄吧，怎么着也要把它们卖完。赚钱哪儿有不难的，不能因为难就不要这钱呀。”
“我也这样想。”郑斯南有些心虚，必竟10车和2车的体量差别不是一点点。
“你放心，你只管拿货回来，卖货的事交给我。”伍多多豪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去找改包工厂要一间仓库，最好以后就直接放到那边，他们有空的时候就给我们改，这样既省了我们运来运去的工夫、又不占用他们的有效工时。”郑斯南点头。
货要多了当然会有问题，但也只能一个一个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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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管小吴虽然不想做这几分几毛的生意，但她带回老家的饼干还是让当地做小买卖的邻居看中了，问了价后都让她带货。她给了郑斯南的地址和店名，说是工作忙不方便带，让他们自己去买。
邻居当然高兴，进货渠道是个珍贵的东西，能自己跑谁愿意假手他人。
所以送了几包糖给小吴的小孩以示感谢后，照着小吴给的地址找到了多多商行。
“我要得多，能给我再便宜点吗？”
“唉呀，我是小吴的朋友，她介绍我来的。我还要给她介绍费呢。再说我们乡下人也没几个吃得起这种好饼干的，卖不出价的呀。”
“只能买送……”
那人向郑斯南借了纸笔写写算算，买一斤碎包饼干送1包精品包小饼干，相当于9折。价格也能接受，但她想多一点精品小饼干就需要再多买些碎包。
不过先拿些赠送的回去卖卖看，能卖的话下次再来单独进货。
那人算过后同意了郑斯南的买赠方案，将店里余下的货拿了一半走了。
“我听小吴说，你们还有些按吨卖给饲料厂了，那些是有什么问题？”那人打包好，交给门口的扁担后，又回头问郑斯南。
“出厂的时候漏了包装，受潮变软了。”
“唉，师傅，这个不能压，您轻拿轻放。”
郑斯南一边答话一边看着扁担师傅提拿货品。
“谢谢老板啊。”
“师傅你小心些的嘛。”
“哎，郑老板，那些货能不能卖给我呀，我不还你的价，你到货了让小吴通知我一声，我找人来拖就行。”
那人说道。
“您要这货？”郑斯南疑惑。
“这个……”那人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乡下嘛，也还有些人家里穷得很，连饭都吃不上的老人、小孩，也都是有的。我拿回去送给他们。这种用开水一冲泡还是可以吃的，比吃咸菜强。”
“……好。”郑斯南眼眶一热，当即答应。
她没敢说不要钱，心里到底没有完全信得过这个人，要看她一次再说。
“谢谢老板。”
“我看老板就是个好人。”
那人连声谢过后，转身招呼扁担一起往街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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