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被动接受
“外面吧。”顾时川淡应一声，问谢巧云桌子在哪里。
“您先过去，我去拿桌子。”谢巧云又一头钻进备货仓里。
顾时川微微笑笑，大步走到那棵超大的老榕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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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露天吃过饭吗？”郑斯南笑问。
“江城怎么说也是大城市，榕树再大也和农村的没法儿比。”顾时川负手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头顶如巨伞一样的树冠，颇有兴趣地说道：“在树下吃饭、在户外乘凉、晚睡，应该不是江城独有的。”
“是，我总是忘记你是江西人。”郑斯南没兴趣看树，累了一个多月的她，现在是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可见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顾总你的精英形象深入人心。”
“精英也有来处的。”顾时川也拉了椅子坐下来，看着郑斯南问：“街上的同行都在问配方，是不是想仿制？”
“是的。”郑斯南点头：“刚才我拆零按片卖，也是这个原因。”
“哦？”顾时川倒是没懂这其中的关联。
“配料表他们会找人翻译出来。最难的是薯片烘烤工艺，但多试几次总能做个五六分像。只要成本比我们低，味道就算差了大半，也能抢去我们中低端市场的大半生意。”郑斯南说。
“五六分像也难，我给销售人员做培训的时候讲过原材料，也就是土豆的种植条件、切片技术，都不是为了增加产品吸引力编的故事，是真实的。”顾时川沉着说道：
“就像全世界都种不出吐鲁番的葡萄一样，经纬条件、光照时长，一样都不可缺。”
“还有你说的切片技术和烘烤工艺，反复试验只能从火候上改进，机械设备的技术能力气，可不是买个差不多的就行的。”
“就算买个差不多的，那成本不也上去了，算下来还不如我们这种大产量的有规模优势。”
顾时川并不担心会有仿制品。这薯片不是今天才开始卖的，其它国家的商人也不是没有仿制过，但假的总也打不过真的，无论从口味上还是从成本上。
真的能做到比假的便宜，谁还愿意去造假。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郑斯南点头。
“还是不放心？”顾时川看出她附和得很敷衍。
“顾总、老板，吃饭了。”两人正说着话，谢巧云和顾三喜用推车把饭菜推了过来。
“我妈做的，说是谢谢顾总。”顾三喜对着顾时川合什做了个感谢的手势后，与谢巧云一起把饭菜端到桌上。
“你妈愿意说话了？”郑斯南拿了勺子边盛饭边问顾三喜。
“我妈说……”顾三喜犹豫了一下后，看着郑斯南小声说道：“她觉得你的话有道理，想和顾总再聊聊，然后看是不是去上海见那位前妻。”
“了不起啊。”郑斯南立即转头看向顾时川：“顾总必须得帮这个忙。”
“行，忙完这两天我再去一躺。”顾时川微微笑笑，从郑斯南手里接过饭后，温声说了
句谢谢。
“谢谢顾总、谢谢斯南姐。”顾三喜转着圈的给两个人鞠躬。
“你别转来转去的，转得我头晕。”郑斯南用筷子在她手背上敲了一下：“坐下来吃饭。”
“不了不了，我回去陪我妈一起吃。”顾三喜连连摆手，又拉了谢巧云一起走。
“就我们两个？”
“做这么多菜？”
郑斯南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不禁失笑：
“我这是沾你的光了。”
“不管谁沾谁的光，总之这么丰盛就好好享受。”顾时川说着帮郑斯南夹了一筷子菜。
“哎哎哎……吃吧吃吧，顾姨亲自做的菜，平常吃不到的。”郑斯南轻咳两声，低头猛扒两口饭。
顾时川轻笑一声，从推车上又拿了个碗，盛了半碗汤放在她手边。
“顾总你别对我太客气，我这人糙惯了，什么事都习惯自己来。”郑斯南抬头看着顾时川笑说道：“再说，你若对我太客气，我想着你这人好说话，就想找你多要些补贴政策。”
“两码事。”顾时川笑笑说道，似是意有所指，但除了这三个字，也没有再说其它。
“郑赫赫那小鬼乐队的事，是你安排的？”郑斯南问。
“小鬼自己安排的，我允诺了点小礼品。”顾时川说：“小鬼好像很想讨好你？”
“他的讨好不产生任何价值，反而总给我惹麻烦。”郑斯南淡声说道：“小鬼来掺和开业，也不算是开业筹划的一部分，你应该先通知我的。”
“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惹麻烦。”顾时川愣了一下。他其实心里不解，自己的亲弟弟满心热切的来捧场，会惹什么麻烦。
但他相信她不是无的放矢。
“也不用这么正式的道歉，就是提醒一下。你以后遇到我家里的任何人，都不要答应他们任何事情，就算说得天花乱坠的为我好的事情、为公司好的事情，全不能答应。”郑斯南淡声说道。
“好。”顾时川也不问原因，立即应了下来。
“不好意思啊……”郑斯南轻扯了下嘴角，说了句抱歉后默默吃饭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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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卖店下午的营业时间短，到三点半就没什么人了。但商场会营业到晚上8点以后，所以郑斯南交待谢巧云再守一小时就关门，她和顾时川则直奔商场。
“店铺的地段还是有问题。来的人不少，但都不是咱们的目标客户。”顾时川说。
“嗯，如你所说，以形象展示为主，以发展二级代理为辅。”郑斯南点头说：“江城几条有名的零售街我都去看过，南京路、扬子街、新民乐园，租金都太贵了。我租这间铺子的钱，去零售街连十平方都租不到。”
“还有个清芬路倒是便宜，但那边的东西不上档次，门面情况和南国里差不多，房子做仓库、门口街面做铺位，又乱又杂，不适合。”
“而且……”郑斯南扭头看了顾时川一眼，犹豫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但我和波卡的
合作也一波三折，以至于在签合同的时候我根本不敢、也不能谈条件。”
“你们的合同，我全是被动接受。”郑斯南强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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