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阮林风篇(十)


葛大国的魂噌的就给吓飞了,他再次哗哗哗的又来了一个尿失禁。

  地下的黄渍一小滩,没有上次多。

  “嗯?听到没!”

  陆三狗凶恶的拿枪顶着葛大国的太阳穴顶了好几下,吓得葛大壮的双股直打颤,忙不迭的张着双手保证:

  “二位……祖宗,二……二位爷放心,我一定离,……一定将我家……这娘们好好的交到你们手上!”

  葛大国魂不附体的保证着,说的话也磕磕巴巴,吃音吞字的。

  不过,

  阮林风和陆三狗倒是听了一个清楚。

  “好,明天早上,一大早就去离!”陆三狗继续命令,那咬着后槽牙说话的狠劲儿,连阮林风听了都牙疼,三狗子别咬到后槽子边上的肉了吧。

  陆三狗:哎,真不一小心给咬到了。

  还不是给你娶媳妇费劲儿费的。

  葛大国想着白天路上那么多人,吕哥手下的人不会这么猖狂吧。

  “别想耍花招,老子的人从明天早上就盯着你的一言一行,如果你不乖乖离婚,看我不弄死你!”

  “对了,如果这女人成色好,以前的欠债一概就免了,还免你去赌五次,怎么样,不过,这得看你媳妇的本事了!”陆三狗继续威胁葛大国。

  “放心,二位大哥,她是演员,贯会作戏,又会唱,又会跳的,到时,一定会将二位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哎哟……”

  葛大国还没献媚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黄诗诗蓬着头,垢着面,恶狠狠的盯着葛大国,眼睛凶狠又失望,她没有想到葛大国真的会将自己给卖了。

  以前不是没人打这个主意,

  而是她仔细服侍葛大国,还烧的一手好菜,还会给葛大国按摩,伺候的他很舒坦,所以,她努力让葛大国打消了卖她的那些个念头。

  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的面容让葛大国那些狐朋狗友看到,她甚少露面。

  家里与单位绝对不是一个面容。

  更甚至,

  黄诗诗还在脸上涂了一层黄乎乎的东西,看似脸色不太好,蜡黄,还加了几个斑,头发也不好好梳。一天介毛毛燥躁的。

  这样才躲过了那些人的咸猪眼和咸猪手。

  如果在本市演出的时候,她尽量把机会让给别人,她只有在去外面城市的时候,气色才是正常的。

  本来她以为,就这样凑合过这一辈子了。

  没想到,

  葛大国还是把自己给卖了。

  想到这里,想到很久以前一张笑着给她吹口琴的面庞,她顿时泪流满面,若不是父母,这些年她早活不下去了。

  噌的,

  黄诗诗一把扯过头上的簪子。

  哗一下,

  一头乌发彻底如瀑般散了开来,还半遮住那张微蜡黄的脸。

  黄诗诗把簪子抵在瘦弱的颈间,仰着头,脸上流满泪水,眼中尽是凄迷,她累了,真的累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心心念念的阮哥哥了。

  唉,她这样的人不配。

  前些时日,

  玉树临风的阮哥哥来找她了,但她不敢认。

  她落在泥潭倒也罢了,何必再拽一个人下来?

  又见了几次阮哥哥,她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手微微用力,

  噌的一声,

  一记石子飞过来,一下子打在她的手腕上,手腕一痛,她怔了下,手也松了,簪子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簪子摔成两半,她的心倏的一窒,这是阮哥哥送她的簪子。

  簪子碎了,看来,余生她和阮哥哥再也见不到了。

  她蹲下,刚要把簪子捡起来,

  这时,

  一双大手以更快的速度,提前将簪子捏在了手中。

  陆三狗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意外,也没有对过台词,预演过,不过,他可是个机灵鬼儿。

  于是,

  陆三狗清清嗓子道,开始拽起来,以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调侃着黄诗诗:

  “妞儿,这支簪子稀罕干啥?等跟了爷,伺候好爷,爷给你买纯金的。”

  说完这话,阴哑低沉的嗓子转而唳气横生起来:

  “妞儿,爷要的可是带气儿的?”

  “如果你胆敢再轻生,你父母横竖也逃不过一劫,到时,你们一家也能好好团聚!”

  “记住了没有?”

  嘶,

  一丝凉意从脚底板漫起,缓缓爬上了黄诗诗瘦弱的脊梁。

  她?

  她死不了了。

  父母是她的软肋!

  这些混蛋!

  黄诗诗气得浑身打哆嗦,但是,再也没有勇气去寻死了。

  是啊!

  父母膝下就她一个孩子,还指望着她养老,尤其是母亲身体常年颠簸,虚弱之极,天天用药养着,她从牙缝里扣钱也得让她母亲吃上药,安然的渡过每一个春节,这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哎,

  黄诗诗彻底垂下了头,对‘坏人’,对命运似乎低下了头。

  这辈子,

  她再也见不到她心爱的阮哥哥了,

  她想起小时:

  晚风吹过,

  阮哥哥坐在墙头上,露出温柔的眉目,淌过吹琴时的明灵动澈的眼神,跟波光似的,一闪一闪的映着她托腮的小模样。

  黄诗诗死死咬着嘴唇,闭着眼睛,流着泪,轻轻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也表示她彻底屈服了。

  陆三狗见状瞄了眼紧张兮兮的阮林风一眼,眨眨眼。

  阮林风终于回过劲来儿,发现掌心里湿漉漉的,出了层密汗,他被黄诗诗刚才的举动吓坏了,也心疼坏了。

  现在,他的手还保持着张开的架势。

  是他刚才看到黄诗诗要自戕,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阻拦,后来,被陆三狗悄悄打了下手臂才迅速打了石子。

  解救了黄诗诗。

  好在有惊无险。

  陆三狗想了想,从后背挠咕了半天,不大的功夫就掏出一个丸子状的东西,黑乎乎的。

  不太好闻。

  “葛大国,张嘴!”

  葛大国不想张,看到陆三狗凶巴巴的模样,甚至是指着太阳穴的枪又按了按,吓得魂飞了又飞,赶紧把嘴巴张开。

  噌,

  一粒黑丸子就掉进了葛大国的口中。

  味儿不太正,臭乎拉撒的,葛大国想吐,还没来及。

  阮林风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按住葛大国的下巴,另一只手把葛大国嗓子一卡。

  咕!

  葛大国一下子就把这个黑色的药丸子给吞下去了。

  陆三狗还怕药丸被葛大国给抠吐出来,又盯了葛大国十分钟,才缓缓出口:

  “这是我们秘制的毒药,24小时病发,你最好乖乖的,不然,七窃流血!”

  “等明天晚上,你乖乖的将这个妞送到爷手里,爷自然给你解药!”

  葛大国一听这个,忙不迭的作辑:

  “谢谢爷,俺一定乖乖将这个贱人完好的送到您老人家手上!”

  陆三狗看着一错不错的盯着黄诗诗的阮林风,伸脚踢了踢他,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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