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白起、乐毅突破
帝流浆的横空出世彻底打乱了赵秦双方的节奏，谁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从上古时期，帝流浆就一直流传于神话传说之中，很多人都听过，但谁也没有见到过真的。
即便是魏无忌，也只是在龟甲篆刻的古书上看到提到过几句，直到金丝落入身体中，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帝流浆。
没有人看清楚这团帝流浆到底有多大，有人觉得只有拳头大小，有人觉得足足有脑袋那么大，也有人觉得在两者之间。
帝流浆炸开之后，分散出来的茫茫金丝几乎将整个天空遮蔽，金丝又分散成金雾，朝着四周扩散。
越靠近战场中心，获得的金雾越多，距离战场中心越远，获得的金雾越少。
但即便处在战场最边缘的士卒，仍然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远处的树林传来几道兽吼声，躲藏在山林中的凶兽感受到了帝流浆的气息，纷纷朝这里靠近，虽然它们不知道帝流浆为何物，但生命的本能告诉它们这玩意有极大的益处。
但数十万大军散发出来的凶煞之气使得它们不敢靠近，只敢停在远处怒吼。生命的本能还告诉它们，这些两脚兽极度危险，一旦靠近，就会有生命之危。
在赵军和秦军之间，是一道数百米长，深不见底的沟壑，帝流浆便是从里面飞出，不过此时沟壑没有任何奇异之处。
湍水被沟壑断成两半，水流被淤积的泥沙堵截，两岸土地被彻底打成废墟。
短暂的寂静之后，赵军开始缓缓朝着秦军靠近，长枪前指，蓄势待发，秦军则警惕地看着赵军，徐徐后退。
双方没有出手，都在等待主帅的命令。
一刻多钟之后，赵括缓缓睁开双眼，两道精芒自眼眸中绽放，朝着白起射去。
在帝流浆的帮助下，他成功成为继赵武灵王和秦武王之后第三位超凡境君主，不过前两位的下场都有些凄惨，让赵括丝毫不敢大意。
白起的伤势似乎已经恢复，但仍然在吸收帝流浆，气息在以一种很缓慢，却又非常坚定的趋势提升着。
不过赵括很显然不可能让白起继续提升下去，白起现在的实力就已经非常强悍了，要合几个人的力量才能击败。
若是再让他提升下去，那还了得？
一直以来，赵括都是把白起当做自己最大的敌人，在他看来，白起对赵国的威胁甚至比秦王稷还要大。
秦王稷就算再英明，能力再强，终究已经是迟暮之年，他就算是啥都不干，熬都能把对方熬死。
就算再伟大的君主，面对岁月这个敌人也只能乖乖投降认输。
但是白起不一样，作为超凡境武将，白起的寿命高达一百二十多岁，甚至可能会达到一百五十岁，能够再为秦国效力几十年。
如果不能将白起解决掉，赵国统一的道路将会坎坷数倍。
赵括看向魏无忌，两人点了点头，眼神无比坚定。
“天降祥瑞，佑我联军！赵魏韩齐四军听令，诛杀白起者，封侯！赏万金！”赵括翻身跨上雪狮子，刀尖指着白起方向，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帝流浆是祥瑞，就算赵括也不得不承认。
谁能够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谁就能够获得祥瑞的最终解释权。
如果是赵国获胜，史书会记载，六年，赵王括亲将赵魏韩齐联军伐秦，大军战于穰，时天降祥瑞，大破秦军。
如果是秦国获胜，史书只会记载，五十三年，赵魏韩齐伐我，王亲将大军战于穰，时天降祥瑞，遂大破联军。
“诛杀白起者，封侯！赏万金！”魏无忌跟着大喊道。
寂静的战场瞬间杀气冲天，战云翻江倒海，朝着秦军碾压而去。联军在封赏的激励下，高呼着口号，双手紧握兵器，朝着秦军冲去。
“杀！”赵括大喝一声，猛夹马腹，一马当先冲向白起，禁卫军和魏无忌紧随其后。
作战以来，禁卫军一直紧随赵括厮杀，距离战场中心并不远，除了赵括白起等人之外，禁卫军和魏武卒是获得好处最多的两个军团。
魏武卒现在所有人已经全部拥有内气，而禁卫军本来就是所有将士全部拥有内气，现在绝大部分已经达到了练气成缕的级别，更有不少突破到罡元境，几名千人将更是达到了罡元境巅峰。
黑甲军虽然也在战场中心，但是在禁卫军和魏武卒的围攻下，黑甲军只剩下不足五百名将士，即便所有人都提升一个境界，获得的好处也无法和赵军相比。
和军魂军团相比，双方最大的提升其实在普通士卒身上。
赵魏韩齐联军加起来足足五六十万大军，秦军不算战死的士卒和羌骑也有二三十万大军，这么多人，每个人的实力哪怕只提升一丁点，加起来都是无比恐怖的存在。
就算是羌骑，虽然跑的快，也捞到了一点好处，接近十分之一的士兵体内都产生了内气。
唯一没有捞到一点好处的，就只有在千里之外的楚国了。
“死吧！”赵括紧紧盯着白起，双方距离越来越近，赵括一跃而起，没有任何保留，调动自身，以及身后大军所有力量朝着白起斩去。
唰！
就在这时，白起猛然睁开双眼，两道血红色光芒从瞳孔中射出。赵括瞬间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头上古凶兽给盯上了，一股凉意从尾巴骨传遍全身。
白起缓缓站起身子，一股极为恐怖的煞气从身体中散发出来，宛如尸山血海碾压而来，血红色内气以白起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将身后所有秦军覆盖。
原本溃散的秦军战云再次凝聚，浓郁的血红色犹如无边无际的血池在天空中翻滚，将偃月阵压制的节节败退，配合上战场无处不在的血腥味，一些胆小士兵早已被吓得趴倒在地。
“我白起的首级就在这里，赵王若是想要，尽管来取。”白起沉声说道，手中长枪冲天而起，化作一条黑龙，将赵括的攻击击成粉碎。
“白起突破到了新的境界！不仅实力更强，而且对大军的提升也更多了。”魏无忌面色无比凝重，他和赵括能够突破到超凡境已经非常幸运了，谁能想到白起竟然能够突破超凡境，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这可是有史以来，从来没有人踏足的境界。
如果说，本来大家和白起还处在同一个大境界，只是白起的实力处于这个大境界的巅峰，其他人没有达到巅峰，现在白起的实力已经实实在在的比所有人强出一个档次。
“现在就算是单挑，末将也打不过他。”炎熊和盖聂纷纷摇头。
以前白起的个人武力虽然强，但称不上无敌，炎熊和盖聂在单挑方面还是有优势的，但是现在，就算白起不率领大军，他们都不可能打败白起。
“武安君！”
“武安君！”
“武安君！”
所有秦军兴奋的呐喊白起的封号，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带领他们创造奇迹。
这一刻，白起是每一个秦军的偶像。
联军的士气跌倒了谷底，赵军和齐军还好，魏军和韩军很多士卒已经吓得脸色煞白。
白起的名字在韩国和魏国达到了可止小儿夜啼的地步，不少魏人和韩人对白起都有深深的恐惧，他们担心一旦战败，白起会将他们所有人全部杀死。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大王亲自出手？”这时，一声爽朗的声音从赵军中传来，乐毅驾着战车缓缓出现在赵括身边，拱手说道，“大王稍等片刻，末将这就将白起首级取来献给大王。”
“望诸君……也突破了？”魏无忌震惊的看着乐毅。
此时乐毅给他的感觉如渊如海，如山如岳，深邃宁静，厚重刚强，同时又不缺乏锋锐之势，只是没有白起那么强的压迫感。
“不错。”乐毅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好！望诸君来的正是时候。全军听寡人号令，杀！”赵括再次大吼，然后看向乐毅，“下面指挥就交给望诸君了。”
“好。”乐毅欣然接受，他也想试试自己现在的水平。
他提升的可不仅仅是个人武力，还有天赋强度。
不过他的天赋并不能直接提升大军实力，效果不像白起那么明显，主要还是看个人如何使用。
乱阵套在秦军头上，秦军阵型顿时出现不同程度的破绽，秦军战云上多了一股灰色的雾气，削弱血煞阵带给秦军的提升以及对联军压制。
乐毅站在战车上，整个战场尽收眼底，每一处战场都无比精准的反应到脑海中，乐毅没有任何难度的看出秦军所有破绽，并判断出秦军下一步走向，以及白起有可能做出的应对，赵军最适合迎战的军团，可能出现的意外，以及军令传递的时间，军团抵达战场之后的变化等等等等。
原本模糊的地方现在变得清楚了，原本清楚的地方，现在变得更加清楚了。
以前乐毅虽然能够做到走一步算三步，甚至算四步，但只能做到掌控大局，最多加上几处重要分战场，像现在对战局把握的如此精准，连军令传递时间，军团行军时间都算进去，是不可能的。
联军本来被白起打压的士气再次开始攀升，禁卫军和魏武卒一左一右，如同两把最锋锐的尖刀刺入秦军之中，将秦军从中间撕扯开来。
射声营和强弩兵同时张弓搭箭，遮天蔽日的箭羽朝着秦军倾泻而下。
魏无忌，朱亥，炎熊，盖聂，贲，头曼等一众超凡境武将，如同潮水般涌了上去，特别是头曼，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规模的大战，小脸通红，兴奋的大呼小叫，向着周围人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楼烦君、林胡君，河宗君三大护卫也冲了上去。
河套之战后，河宗君对赵国又惧又敬，将河宗氏交给赵国之后，便一直待在军营，努力学习赵国文化和领兵技巧，虽然无法名将相比，但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凭着一身武力领兵，这次赵括还让他单独率领一支军团。
至于楼烦君和林胡君，加入赵军是半强迫半自愿的，不过他们深知自己寄人篱下，一家老少的性命都握在赵括手中，并没有选择性。
这几年楼烦和林胡的变化他们也看在眼里，说是翻天覆地一点都不为过，很多孩子已经忘记了自己楼烦人、林胡人的身份，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赵国人。
即便是成年人，过惯了现在的生活，也不愿回到过去。
楼烦和林胡两个名字，正在逐渐从大家的记忆中淡去。
这个时候，就算楼烦君和林胡君回到部族，号召大家跟他们一起造反，反抗赵国的统治，除了极少数亲族之外，都不会有人跟随。
对于普通楼烦人和林胡人而言，楼烦君也好，赵王也罢，都是非常陌生的存在，不存在亲疏关系，但他们知道自己是加入了赵国之后，才逐渐能吃饱饭的。
至于楼烦王？不好意思，没听过，不认识。
现实就是这样，楼烦王和林胡王也不得不放弃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真心实意为赵国卖命，同时也是为子孙后代争一份家产。
至少从目前来看，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赵王确实不会杀他们。
荣蚠、卿秦也跟着秦开从侧翼杀向秦军。
“我感觉我快要突破了。”荣蚠一边击杀秦军，一边兴奋的大喊道。
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有机会突破到超凡境，如果刚刚自己能离战场中心再近一点，获得更多的帝流浆，或许现在已经和大王一样突破到超凡境了。
他的积累要比大王深厚的多。
“去死吧！”王龁仰天长啸，一刀朝着向自己冲来的荣蚠斩去。
荣蚠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身体从中间一分为二，鲜血内脏飞溅出来。
“还有你！”王龁冰冷的目光看向卿秦，卿秦瞬间浑身一震，下意识扭头就逃。
王龁见卿秦逃跑，放弃追击，指挥秦军缓缓撤退，秦开的进攻非常迅猛，率领的又是骑兵，使得秦军很难阻挡。
不过好在秦军有不少战车，横在面前，能够对赵军造成一定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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