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一盘散沙
视频这头,柳小柔一时愣住,她尴尬了一下,顺着向柏凯说道,“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柳小柔连忙提醒,“太贵的别想,我没钱,我还要还贷款的。”
柳小柔下意识觉得,凡是和“奖励”二字挂钩的,都和“钱”脱不开关系。
只要一提到“钱”,她即刻铁公鸡附体,一毛不拔。
向柏凯笑了笑,“不用你花钱。”
柳小柔松了一口气,略有惭愧,“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口袋稍稍有点紧……”
柳小柔眯着眼憨憨一笑,她手里的确是没多少现金了,商铺贷款要还,装修更是吞掉了大部分现金,她还要提前准备她和小风前往美国的部分费用,每一笔账目都是精打细算过的。
不过,论起“铁公鸡”这个称号,柳晴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柳晴是捂着一兜子的存款,一毛不肯掏。
向柏凯看着镜头里的柳小柔,怎么都好看,怎么都可爱又美好。
自从,他决定跟自己和解,他的日子过得无比轻松,每天好好吃饭,准时用药,李警官给他放了假期,周舟更是让他随心所欲,不让他插手集团事务。
向柏凯每天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修整徐雅芝留下的那些花花草草,他如似过上了退休生活,每天修身养性。
倒也在这般安逸的一分一秒之中,平和了下来。
昨日,向阳还派人给向柏凯送去了一本收藏画册,向阳希望向柏凯能捡起画笔,做一些足够纯粹的事。
向柏凯开始慢慢参悟,回想过往至如今,所有的压力和逞强都是他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没有任何人逼迫他。
而童年的失明之痛,以及成长之后的抑郁之痛,这两次足够改变他人生转折的拐点,都是向阳和柳小柔在竭力陪伴他安抚他。
时间带走了很多过往,也证明了很多感触。
向柏凯对着屏幕里的柳小柔说道,“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当你在美国遇到难处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跟我和向阳说明,而不是一个人强撑。我承认我性子硬,总是口是心非,不过我会改,我希望你也能敞开心扉。”
柳小柔笑着道,“我还不够敞开心扉吗?我平时不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向柏凯默默看了柳小柔一会儿,摇着头,“你不是,曹姨的事你守口如瓶;还有你缺钱的时候,你只会自己默默想办法。每次你遇到难处,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你从来不会主动开口,好多次,我们都是被动知晓的。”
柳小柔苦笑,“那些事都过去了,那些事也的确没必要把你们牵扯进来,我不想拖累任何人。”
向柏凯提醒道,“你看,你现在的这种想法,不就是我以前的固执想法么。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还挺想拖累你的。”
柳小柔对着手机屏幕愣了愣,这一句“拖累”,倒是听出了几分甜腻的味道。
向柏凯笑着道,“那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柳小柔停顿片刻,点点头,“嗯,如果我在美国遇到了难处,就找你和向阳。”
向柏凯说道,“好了,去忙吧,今晚除夕夜,过了今晚,一切都是崭新的。”
今年的除夕夜流程,和以往没什么不同。提早包好饺子,就等着晚上的新年晚会,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电视机前,有说有笑,然后静等九、十点钟,开吃夜里的这一餐。
只不过,今年少了几分热闹。
城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窗外安安静静,虽然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可这等闪烁灯火,都没办法迎接曹美玉回家。
今年的除夕夜没有聒噪和争吵,因为大喇叭属性的曹美玉不在,倒是多了小风和小宝的吵闹。
张明发把餐桌搬到客厅里,桌子上是一排排包好的饺子。
还剩几个没包完,张明发满屋子寻找一毛钱硬币,非要搞搞前几年的老把戏,看谁能吃出硬币来。
柳晴有点不耐烦,她看着张明发满屋子乱转的身影,“我说张叔,您就别找了,就咱们几个人,吃到硬币又不能天降横财。”
柳小柔瞪了柳晴一眼,柳晴识相闭嘴。
柳小柔冲着秦小风提醒道,“小风,你以前的那个小金猪呢?小妈记得你有过一个储钱罐,你从里面摇几个硬币出来可以吗?”
秦小风跑回屋子里,翻箱倒柜。
柳小柔跟到张明发的身后,询问道,“张叔,我让你提前煮的饺子,都弄好了吗?”
张明发随即往厨房走去,“弄好了弄好了,提前煮了两大盘,还弄了小料。”
张明发把两大盘水饺递给柳小柔,说道,“你是要给楼下的那些人吧?”
不等柳小柔开口,柳晴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真是惯得他们臭毛病,一群土匪,蹲点蹲到除夕夜!大过年的都不放过!他们是脑子有病吧!”
柳晴指责柳小柔,“你也是有病,还主动给他们送饺子吃!”
柳小柔无奈道,“大过年的,你可少说两句吧,过年不好说丧气话。”
柳小柔转身走去家门口,一个人端着两大盘饺子,下了楼。
小区楼下安安静静,因为过年,所有的照明灯和装饰灯全部开启。
柳小柔一眼便看到郭志峰那几个人,倒是凄惨,如今只剩下四五个人头了。
柳小柔今日从向阳那里得知,朱梦已经被向明远关禁闭,限制了人身自由。
柳小柔合理猜想,难怪这阵子,郭志峰那群人没有任何举动,原来,是背后出谋划策的朱梦,已经自身难保。
作恶之人必遭反噬,柳小柔是愈加相信这个道理了。
如此看来,郭志峰这群人,也坚挺不了多久了。
毕竟是乡下人,也没多大的坏心眼,当初这群人,就是被朱梦和董禾给蛊惑过来的。此前有朱梦做支撑,他们才敢放肆,也有经费在城里耗时间。
如今朱梦自身难保,这些人便如一盘散沙,一个接一个地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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