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掘墓


之前在洛阳的时候,听到义社十兄弟,他就觉得有些耳熟。应该是某个著名的历史人物。

    但就在刚刚,仔细品味赵二的话,在联想到洛阳的赵大。

    突然回忆起一些东西。

    赵匡胤,又名赵九重,香孩儿.

    而义社十兄弟,也是赵大在后周禁军之中的搞得小团体。

    这些义社兄弟,虽然有些名不见经传,但石守信、王审琦、韩重赟这些可是大名鼎鼎的北宋元勋,也是赵大陈桥兵变的主要支持者。

    大燕中军虽然没有这些名字,但这么多要素加在一起,赵氏兄弟的这也算是在李元徽面前“露出马脚”了。

    搞了半天,这个赵二,还真是赵二?

    可这时空也太错乱了吧,李二赵大,唐宗宋祖,出现在一个时代?那这天下归属可真就有点悬疑了。

    甩了甩脑子,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海之中压下,进了县衙正堂。

    慕容颌与庞令勋两位都督,窦广等几位折冲郎将,还有弘农太守张延儒,弘农宫监独孤琦,陕县县令姚毅,华阴县令杨恭仁等文官。

    正在商议如何据守弘农宫,以及如何拖住叛军的脚步。

    李元徽也是有资格列席会议的,所以众人见他进来行礼,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有什么别的话语表示。

    “弘农的几县郡兵,上者随圣人东征,中者随高阳王救援洛阳.如今全郡只有千余老弱,本地豪族虽有青壮,但这里是杨贼之乡,豪强具与其亲厚,想要他们出力,难也!”

    慕容颌听着张延儒的话,脸有些热,毕竟弘农的郡兵就是被他抽走了一大部分,然后在北邙送掉了.

    不过能到这个位置,自然不会不好意思太久,事实上他就只有一瞬的脸色,很快就面色如常道:“陛下以命征东大将军、辅国大将军、镇东将军率军先行,其中征东大将军所部精锐三日前已经过河了,现在正在攻打虎牢关,辅国大将军则率军往河阳而去,镇东将军率水师由海入河,现已收复诸多郡县,我们只要拖住杨贼数日,三位将军所领的精锐就能追上来,将叛军聚而歼之.”

    庞令勋道:“杨贼此时已经就在陕县外不足百里之处,他现在想要做的一定是迅速奔袭潼关,潼关此刻只有数百兵卒戍守,且都是老弱,未必能顶得住叛军的强攻,一旦让叛军进入关中,以杨贼父子的人望,关中应者必众,到时候他反而可以凭借潼关据守,以对抗朝廷精锐.前日李参军曾建言,可聚兵于弘农宫,诱贼来攻,此策可行,然如何诱贼,尚需诸位费心”

    张延儒道:“或可令本地士民父老,犒师以迎叛军,然后细说诱其来攻?”

    庞令勋思索片刻道:“此策或可行,然杨巡并非痴人,其帐下亦有智谋之士,若其执意去潼关,如之奈何?”

    张延儒不言,反而看向了华阴令杨恭道,给他一个眼神示意。

    而杨恭仁则面露挣扎之色,李元徽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诧异,这是在暗示什么?

    另一旁的慕容颌则看向了李元徽,他可还记得引诱杨巡攻打弘农宫还是这小郎君出的注意,不如在问问他?

    刚想开口询问,杨恭仁开口了,“我有一策,可写一张檄文与杨巡,然后.掘其父之坟茔”

    说完之后杨恭仁十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弘农杨氏是郡望,世居华阴,也可以称之为华阴杨氏,祖坟宗祠都在华阴。而杨恭仁担任华阴县令,也自然是依靠家族声望。

    众人闻言也都默不作声,为由慕容颌拍手道:“好,好主意!”

    李元徽也立即才明白,为什么张延儒要给杨恭仁示意,让他开口了。

    这杨恭仁本就是杨巡的族弟,弘农杨氏出身,甚至他的兄长杨恭道还在叛军之中。

    杨恭仁没有加入叛军,依照连坐之法,等平叛之后追究,也难以幸免。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出了这样的主意,等于是跟叛军彻底割裂开了,皇帝当然到时候也不会难为杨恭仁。

    杨恭仁虽然可以免罪,甚至可能高升,但日后定然是名誉扫地,遭人唾骂。

    毕竟杨素是他族伯,对他们这支人也是很照顾的,这也是为什么杨恭道会从关中去往黎阳投奔杨巡。

    这两兄弟,这是分开下注了啊。这就是世家的生存法则吗?

    不过看着杨恭仁的表情,真是如丧考妣啊.

    没有人觉得这主意不合适,毕竟对待叛贼,没什么情面可讲的。

    慕容颌更是兴奋道:“杨县尊虽然也是弘农杨氏,但为平叛大业出谋划策,本王定会如实上报陛下。”

    杨恭仁低头泣声道:“戴罪之人,不敢求功,惟愿朝廷从速平叛.”

    慕容颌也从兴奋之中恢复正常,然后也叹了一声:“杨县尊也不必自责,为国尽力而已,今日之后弘农杨氏可以保全,都是你的原因啊。”

    议事之后,众人散去,李元徽将行文放在书案上,慕容颌看都没看直接用印。

    然后道:“四郎做事勤勉,有乃父之风。”

    李元徽拱手道:“都督过誉了,我天资平常,只能以勤勉补拙。”

    慕容颌对他的称呼从李小郎君,进来以及变成为四郎了,一般都是长辈称呼晚辈的,而事实上慕容颌还真算他的长辈,就是亲戚有点远。

    慕容颌的长兄,魏王的王妃,是李元徽的姑祖母。

    也就是跟他爷爷一辈的。

    而慕容颌是已故魏王的幼子,生他的时候老魏王都快六十了,没多久就故去了。他自幼就是被长兄和长嫂抚养长大,十几岁之后进宫担任宿卫,与当时的太子慕容英交好之后,才开始一路平步青云,因此对李家也是格外有好感。

    而李元徽实际上也有几年没见过那位姑祖母了,这几年他一直跟家人待在洛阳,而姑祖母则一直居住在长安。

    长安还有不少亲戚,包括李元徽的姐姐姐夫,大舅,二舅,姑父,姨夫.

    无一例外,都是高门显贵。

    聊了几句家常,李元徽告辞离去,回到自己办公的东厢,赵二还在埋首案牍。

    虽然跟同样是太宗的二哥比起来,赵二差出了十万八千里。

    还因为高粱河的“壮举”在后世成了著名车神。前世短视频刷过的一个的段子。

    《宋史太宗本纪》:帝深沉英断,概然有削平天下之志。

    伟人注曰:但无能。

    虽然跟那些个天花板级别的人没法比,但李元徽还真是不敢小看这位。

    回忆了一下这些时日,这赵二处理各种文书和杂务,包括在军中接人待物,居然没有任何的错漏之处。

    不愧是真正带领大宋完成基本统一,又巩固了赵宋根基的人。

    有点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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