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言遮天蔽日

同一时间，涅伽。

  禁闭的皇宫大门前跪着二人，旁观者多数。距今，涅伽国主已经十几日未上朝了，虽说满朝宦官皆多，但历史上可没有哪一个国家，王朝，全是宦官的。

  为首跪拜之人，乃是当今朝政，全国之贤，王仁，字明怀，自当官上任以来，途其村镇，秉持公正，伸张正义，打压当地绅官，曾多次上案改善百姓困苦生活，办理了所当之村镇的冤案。

  毫无疑问，一位代表青天的人是很难在官场上一路顺风的。饶是王仁深得民心，但在这宦官为政的国家，尽心尽责执政多年，也不过是一中小城镇的官员。

  前不久听闻国主已然多日未上朝，王仁便火急燎急地驱车前往皇宫，费了一番周折，才来到了这里。而与他同行的，也只有一人，他的弟子，黄顺。

  王仁已经跪在这里不知多久，奏折已经奉上，说这奏折，也是充满坎坷。跪了两天两夜，那些宦官怕他死去，难以给百姓一个交代。

  要说王仁也是聪明，知道自己独自前来不会奏效，而是出发前先在自己任职的嵇城贴上告示，来到伽尔卡米亚，过了安检，一如反常地高调宣告，吸引了大量百姓的注意。

  跟着他跪的学生，黄顺，已经是浑身软绵无力，与他师傅一样，仅凭的只有坚韧不拔，和那为民立天下的心。

  “这两人真是不知死活，国主的意愿岂是他们所能改的？我们作为臣子，应当全听国主说话才是。”旁侧，一名大官点头评测道。

  “你说得对，国主可是一国之主，掌握着生杀大权，现在前线不说屡屡胜仗吗？国主放松下也不没什么事，现在国家还不是一样安危，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国主无为而治。”一名大官侃侃而谈。

  “确实……”这番话引得其他官员赞同，频频点头。

  这时，一名太监模样的人双手袍袖其中，走了出来，高高地看了众人一眼，场面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焦于他身上，心里很是满足。

  “国主有令，即刻上朝！”

  “啊……”“这……”

  台阶下方的无数大臣震惊不已，面面相觑，王仁给国主的奏折到底说了什么？可他们前些天装模作样的奏折也没反应啊？还是说国主幡然醒悟了？

  饶是猜想万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一个个整理容貌，褶子，然后踏上台阶，走进缓缓敞开的皇宫殿门。

  河流绕过身躯，无一滴甘霖下。王仁师徒二人腿部已经没了知觉，万般险阻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次又有何难。

  最终二人终于起身，相互搀扶，一步迈出，酸麻感袭至全身，而后便是疼痛，无力，困乏，头晕，种种症状使他们跌倒在地，倒地不起，竟是晕了过去。

  傍晚的影子好似动了动，一个药剂从中丢出，准确撒到二人露出的脚踝处，渐而弥漫全身，看不到的地方，血肉得到滋润，容光焕发，好似得了什么大造化。

  过了十秒钟，王仁悠悠醒来，意识清醒的瞬间便想到了自己倒下前的最后一眼，忽地站起身，惊愕无比，她发现自己头脑清明，全身健壮而有力。

  这等惊人的变化让王仁来不及多想，叫醒了自己的弟子黄顺，拍了拍他的脸，“黄顺，快醒醒！上朝！”

  “唔……啊！”本来模糊不清的黄顺听闻“上朝”二字，一下子清醒过来，来不及多想，急忙道，“师父，快上朝！不然就没机会了！”

  二人急匆匆踏上台阶，王仁越走越心惊，黄顺则是浑然不知。

  把守的士兵看到两人健步如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们不是两天分毫食物未进，跪了两天两夜吗？这就站起来了？！

  王仁二人并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晕了多久，敞开的皇门是否还是倒下之前的看到的那一幕，若自己晕倒了几天，那么任由宦官执掌朝政，涅伽，迟早要亡。

  殿内，满朝的大臣聚集于此，没人进谏，而是一个个把目光放到慌不择路的二人身上。

  王仁看到无人发问，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来到近前，跪下喊道：“国主，卑职乃嵇城现任官员，王仁，我有急事进谏！”

  好半天，浑浊的声音才从高天之上传来。

  “嗯……你就是王仁吧，你给我的奏折，朕已经看了，你所说的百姓聊生，哪个国家不有？况且现如今吴中天将军并未禀报过一分一毫败仗，何须担心啊？”

  王仁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源头的主人，随即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曾经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要统一天下的国主？

  涅伽国主面色苍黄，眼袋极重，身体虚胖，那曾经定制的皇袍好似缩小了许多，遮不住圆滚滚的肚皮。涅伽国主惬意地躺在一名国色天香的女子的大腿上，吃着递过来的葡萄，好不惬意。

  要说那名女子，穿着一身青白色长裙，头挽凤钗，瀑布般柔顺的长发飘飘，双眼内勾外弯，好一副媚眼，似神狐转世成人，更别说低头不见躺于腿上的国主了，胸前规模已经大到可以遮住整个脸庞，整个身子好似无形地散发着不可匹敌的魅力。

  “这这这这……女性不得干政！国主，你，你这是成何体统！”王仁此时怒急攻心，脸色涨红。

  旁边的弟子，黄顺却是不像王仁那般心如止水了，他一脸痴呆像，傻愣愣地看着台阶上方的狐媚女人。其实不仅仅是他，满朝官员皆是如此。

  “大人，您看，有人骂我不是人，凶我。”凌欲娇滴滴地开口道，声音酥麻如仙，令人心动不已，仿若神魂飞上天般。

  涅伽国主顶了一下胸脯，这才起身，又揽入怀里，感受着充实，满足之色浮于脸上，宠溺道：“美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

  说完，涅伽国主语锋一转，大声道：“来人！王仁于朝廷之上顶撞一国之主，罪不可赦！即刻起把他押入大牢！严刑拷打！”

  无数士兵来到王仁身边，就要将他扣押下去。王仁一声怒吼，“我看今天谁敢！国主，我生于这片土地，长于这片土地，我无父无母，以此为母，君尚为父啊！”

  这句话一出，整个朝廷都乱了起来，那些宦官脸色大惊，一时之间主意捉摸不定，更是无人敢言，于是选择低头抬眼，将一切主意交给国主定夺。

  这句话好像有魔力一样，涅伽国主浑浊的双眼似乎清明了一些，但转眼又沉了下去，更甚。

  “哼！所言皆为害马之祸，给我押下去！”

  那些士兵见国主态度如此决绝，便应了一声，上前几步把王仁押了下去，留下黄顺一人。王仁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员，尽管深得民心又如何，饭，是国主给的，自然要为其考虑。

  “国主，国家灭亡之路……”

  喊声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在场的官员无不胆寒，虽然他们权力大得很，但在发怒的国主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蚂蚁罢了，一捏就死。

  国主对这些人的态度很是满意，起身拂袖而去。

  “退朝！”

  “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空旷的大殿内，独留一人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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