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解其意
齐琅仪在确认李天赐不再生气后,便翻开那些书看了看,上面的大部分作者名字都不认识,但是却标明了原着作者,比如道德经注明了原着老子,中庸标明了原着孔子,结合李天赐的话,说明自己并不是第一个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人,以前看的小说上穿越,都是自带某一项专长,或者带个系统,打下自己的江山,迎娶白富美,但自己什么都没有,懂得也不多,真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无奈的叹口气“唉~”
此时的李天赐并没有心情看书,心里一直在想齐琅仪的情况,看他像是认识这些书,而这些书都是那些天降奇人所着,记得他刚醒之时说着许多从未听过的词与物品,不通常识却认识这些书,难道他与这些书都来自同一个地方?越想越觉得这样才说得通,可这些话不管对错都不能问,这里面的秘密,似乎牵扯甚广。
此时的齐琅仪可不知道李天赐的心思,根据这几本书里的注解,追溯到最近也就是魏晋南北朝,可只有这几本而已,不能说明现代穿越来的只有自己。齐琅仪大脑在飞速运转着这些想法,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李天赐见他躺下,连忙开门叫人把他抬回房间。
第二天中午,齐琅仪从床上醒来,旁边的夏青走过来高兴的说:“公子醒了!”齐琅仪感觉还是有点晕,问到:“我睡了多久?”“十六个时辰。”齐琅仪听到后惊呼到:“这么久!”夏青反驳说:“蔡老说公子得了离魂症,十日不醒也属常理,公子一日便醒,已是洪福齐天。”齐琅仪揉着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离魂症,突然想到什么瞪大双眼,自言自语的说:“离魂,离,魂,明白了……”
齐琅仪突然明白,最近的身体不适和突然晕倒,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应该是自己灵魂穿越,所以要适应身体,所以用脑过度就会晕倒。看着齐琅仪如此奇怪,没明白是什么情况,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通知少爷才行。说到:“公子稍等,夏青去通知少爷。”说完便跑了出去。
齐琅仪还是有点晕,又躺了下去,然后肚子就咕噜噜的叫起来了,可实在没力气,夏青也出去了,只能等了。没过一会儿,看到李天赐带着夏青和蔡老走了进来,蔡老直接走到床前把脉,然后开始念叨着:“怪哉怪哉。”齐琅仪说:“蔡老不必打哑谜,若看不出情况也实属正常。”
听到这话蔡老疑惑的问:“小友可是了解自身状况如何?”“对,我知道,所以您老请回吧,我这情况只能静养。”蔡老笑笑说:“既有解救之法,老夫便开几味辅药,助小友静气凝神。”齐琅仪缓慢起身,行礼说:“多谢蔡老。”相互客套一番后,蔡老便带着一个家丁去抓药了。
李天赐看着齐琅仪又不慌不忙的躺了下去,急忙走到床边说:“齐兄身怀重疾,理应由蔡老相帮,为何驱赶?若是为了银两,小生自是出的起。”齐琅仪看着他这着急的模样,心头一暖,能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真是个大好人啊,还是稍微提醒一句吧,想了想说:“你我二人接触时日不多,不怕我是坏人么?”
李天赐想都没想就说:“齐兄说出此言,便多半不是歹人。再者,齐兄的见识自会有一番作为,何必费尽心机算计我这样的商人。”齐琅仪见他能迅速回答,便知道他早就有自己的考虑,也就不再纠结这个,双手抱拳说到:“那就多谢李兄了。”
这时候肚子又开始叫了,齐琅仪尴尬的问:“可否能为我备些吃食,我饿了。”李天赐转身对夏青说:“将新菜端来,让齐公子评测。”“是。”夏青出门就向着厨房走去。齐琅仪自然能想到这新菜是什么,没想李天赐的动作这么快。
李天赐突然一愣,向齐琅仪问到:“敢问齐兄,此菜可有名字?”齐琅仪下意识回答:“鱼香肉丝。”李天赐想了想说:“论味道十分贴合,论食材无中生有,妙哉。”齐琅仪突然叹口气说:“小时候吃的时候认为,厨师真厉害,创造了和食材不一样的味道。”
李天赐听他话里有话,问到:“成长后,可有其他见解?”齐琅仪愣了一会儿说:“长大后经历了许多事情,觉得是食材为了能卖的更好,改变了自身味道。”李天赐听完这话,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小时候贪玩的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孩子,随着读书识字,家庭教育,就像这料汁放进菜里,变成了另一个味道。忽然间,曾经的一幕幕走马观灯,好像自己就像一盘鱼香肉丝一样,改变了自己的梦想,逐渐的为了现实而改变自己。
“如此看来,李兄是个有故事的人。”李天赐听到后从沉思中醒来,行礼说:“受教了。”李天赐发现越来越看不懂眼前之人了,此时感觉他浑身上下都是秘密,可能存在危险,但看到了更大的商机。又过一会儿,夏青端着饭菜来了,齐琅仪尝了一口后,眼前一亮发出嗯的一声,而后飞速的消灭着眼前的饭菜。
李天赐看他这样无奈的说:“齐兄慢点,别噎到了。”夏青又去倒了杯水放在桌上,齐琅仪吃完后,咕嘟咕嘟一杯水下肚,整个人都感觉十分惬意。而后又躺下说:“不愧是大厨,有了菜谱比我做的好多了。”李天赐突然很正经的说:“本少决定了,尽快令此菜入席。”
这决定让齐琅仪十分不解,坐起来问到:“李兄,就这么一道菜,能卖出什么?只是卖个新鲜,新鲜劲儿过了,也就一般。”李天赐摇摇头说:“齐兄可知,方才一番言论价值几何?”这话说的齐琅仪蒙了,问:“卖菜与说话有什么关系?”李天赐笑了笑说:“非也,此菜对于此地来说,无疑是颠覆味觉,此番言论又惹人深思,若做足宣扬,必定大放异彩。”
齐琅仪听完,面朝天手扶额,突然觉得自己白活了,言论包装这种事情居然还没一个古代人懂,实在是丢人啊。李天赐看着他又开始变得奇怪,虽有点见怪不怪,却还是问一句:“齐兄……何意?”齐琅仪说:“没事,让我静一静就好。”
突然想起来,好像口味淡并不是李天赐一家,而是全城都如此,向李天赐问:“为何全城口味皆淡?按理说因人而异,应该口味有重有轻才是。”李天赐表情有点犯难的说:“百年前曾有言,大道至简,方是一切从简,而后有人便素衣淡口,以寻求大道,又被帝王推广,时过境迁,百姓皆习惯矣。”
齐琅仪听的皱眉,明显是有书没人教,有些人路子走歪了。小心翼翼的问到:“李兄对此有何看法?”李天赐笑笑说:“百姓只是习惯,而非认同,不愿变通罢了。”这话就明白了,齐琅仪说:“依我所见,大道至简并非如此。”李天赐说到:“齐兄高谈阔论便是。”
齐琅仪:“此番言论,仅代表我个人观点。觉得此菜好吃吗?”李天赐:“可。”
齐琅仪:“此菜好看吗?”李天赐:“可。”
齐琅仪:“我的问题直接吗?简单吗?”
李天赐:“对小生而言的确至简,可炒制繁琐为何称简?”
齐琅仪:“一人学菜相当于入道,做菜是追寻道的过程,目的是将菜品呈上换来钱财,学门手艺最终都是为了赚钱生存,才是简,由繁入简。”齐琅仪下床走向桌子,拿起筷子沾了点菜里的油,在桌上写了一个道字,而后说到:“李兄来观,此字如何?”
李天赐看向此字,又看看他,实在是不理解何意,齐琅仪继续说:“或许李兄看到的是一双筷子,但它在我手里是一只笔,一样可以写字。大道至简,是指追寻天道的过程越简单越好,我要写字,万物皆可为笔。做人做事也一样,准备过程或许很复杂麻烦,但做事过程越简单,就越容易做到想做的事。”
李天赐不解的说:“若人人思想直白,怕是也无从成长发展。”齐琅仪反驳到:“我指的是,想做就去做,想说就去说,很多事情在你几番周折之后,或许会发现,明明它用最简单的方法就能做到,是人的思想把它复杂化了。真正的道,往往都是身边最简单的方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高端食材,往往使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李天赐听的云里雾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好像没听懂。齐琅仪看着他很懵的样子说:“每个人对任何一个观点的理解都不一样,能懂就懂,不能懂就以自己的方式去懂,这也谈不上对错。”打开道德经注给他看,继续说:“你看这些注解,是写给看不懂的人,但真的和原着完完整整是一个意思吗?恐怕只有这两位作者详谈一番才知道了。”
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了,很勉强的说:“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有人和你有了冲突,到时候再争论便是,简单一点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李天赐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二人言语上你来我往,高谈阔论,直至深夜,二人都觉得不便打扰,李天赐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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