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吉时不利
英天虎问:“请问是何赌注?”柳蓉蓉说:“若是编出满意舞蹈,便为他义演一次,之后便有了这牵丝戏。”英天虎说:“坊主且慢,本官对齐公子的赌注有些好奇,竟可与坊主的义演相等。”柳蓉蓉笑着说:“不过是十年卖身契,不值一提。”
众人直呼好家伙,这完全是以十年自由为赌,居然是不值一提,着实佩服齐琅仪的沉稳与自信。却听他惋惜的说:“多少男人想把自己卖进极乐坊都没机会,是我自己没把握住,可惜了。”众人想想也是,花钱嫖和天天免费嫖,这可不是一个概念。
英天虎眯着眼,感觉到了他行为上的不对劲,或许是个人物,对外和对内基本上是两个态度,而他表面上混为一谈,实际上却是在转移目标,并且给极乐坊招生意。清楚后,看着齐琅仪像盯猎物一般目光犀利。
陈守志看出异状手肘轻撞,靠近他小声说:“这位小兄弟很有意思,曾帮我擒下匪徒,还听说坑过夜影盗。”原本想他同为郡守,好心提醒一下不要被坑,奈何英天虎过度理解,认为此子心思缜密,且有陈守志和极乐坊护着,平时要多关照一些。齐琅仪站在门前,唯唯诺诺的说:“小的在此开店,以后就仰仗各位乡亲父老。”
向柳蓉蓉行礼说:“多谢坊主高义,不然小的也没这机会。”而后慌慌张张的向众人行礼说:“吉时已到。”说完扯下牌匾红布,上联是千奇不识居中解,下联是万宝逐增柜上瞧,横批是奇货可居。齐渊在小声的喊:“顺序错了!”
极乐坊和琼华派给出的意见很繁琐,都是想隆重点,给民众印象深一点,齐琅仪觉得很麻烦,于是将装傻充愣贯彻到底。齐琅仪表现的更加慌张,一副想把红布盖上的样子,但还是将红布放在了一边,向众人说:“小的不懂规矩,还请各位见谅。”
看着众人失望至极,柳蓉蓉准备出面调解,却被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拉住,听到她说:“琅仪哥哥让我跟你说,姐姐不必管他。”柳蓉蓉看了一眼,也就准备看戏了,却没想到只过了一会儿,就被他推到了台面上,也就是最吸引人的一项,门前一舞。
柳蓉蓉不仅自带了乐团,还自带了地毯,两位演唱者也在现场,没有墨迹直接开演,只是这背景怎么看也格格不入,却也不妨碍二人,曼妙身姿对周围所有人的吸引力。舞毕的喝彩中,一个小姑娘被四个人靠近却浑然不知。
齐琅仪还在好奇哪儿来的小贼,这种场合也敢偷东西,准备通知郡守抓人。却没想到四人逐渐将她围住,一人捂住嘴再将她手臂箍住,被另三人保护着往外走。看此情景这还得了,急忙大喊:“贼人休走!”
这一声让所有人犯懵,忽然几声尖叫引人注目,众人的反应并不是一拥而上,而是在逃离中相互踩踏。在外围的习武之人进不去,郡守和县官也没带官差,场面一度混乱。
英天虎的脸色不好看了,起身大喝如同虎啸深林,场面有所好转。会轻功的人几人这才得以施展,能踩肩膀或桌椅飞跃进去,但依旧是小心翼翼,若是踩中个软脚虾,轻则跃不起来,重则一起倒下去被人踩。
在场实力最高的凌音早已动身,眼光准方向稳,靠近才发现他们在维持秩序,并强调自己不是匪徒。察觉情况有异,拦下往里走的人,让他们帮忙先维持秩序。一个持刀大汉大喊:“那些鸟人都要逃了,你这小娃娃莫不是与他们一路人!”
事已至此,凌音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但也不会惯着他,解释不通就先打一顿,打服了就好解决了。空手对大刀本就不易,周围全是人也怕误伤,只得以游身掌让刀施展不开,再夺其兵刃。忽然一杆长枪分开二人,扎挑拨速度极快,分开了二人。
一名女子随枪而入,横枪拦下大汉说:“皆是误会,还请姑娘高抬贵手,眼下救治伤患要紧。”凌音点头说:“既然侠士从里面出来,还请一同维护秩序。”郡守指挥侠士相助,这场慌乱来的快稳定的也快,重伤者送往医馆,轻伤者原地处理,郡守善后。
习武之人大多通晓医理,有些身上带有伤药,平头百姓也愿意伸以援手,这是齐琅仪见过处理最快的事故现场。全部平息后,小姑娘虽被那四人擒住,但那四人行径有目共睹,既然有隐情,也就没人再上前。
“红鸾,你为何在此?”小姑娘听完灿灿的说:“爹爹知道女儿,耐不住寂寞嘛。”众人见郡守英天虎开口,也看清了小姑娘是谁,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她不是第一次引起骚乱,而且起因和结果基本都是好意,只是过程不甚理想。
英天虎一挥手,四人松开她退到一边,英红鸾揉揉手腕说:“若是爹爹不派人抓我,此番也不会如此。”英天虎叹口气,走到齐琅仪面前拱手说:“搅了老板的门面着实有愧,事件平息后还请赏脸下榻,以尽地主之谊,聊表歉意。”
得到答复后对周围百姓也表达歉意,并支付了医疗与损失的费用。琼华派的代表华云河突然插话说:“二位贤侄对元倾颇为关照,此番我华家却无所作为,着实惭愧,不如英郡守携家眷来我门中,一同表以歉意,如何?”
英天虎喜出望外,答应的十分痛快,作为郡守即便是家宴,外人在场也会变成关照,各种的巴结都是麻烦,有了华家出面就好多了。凌音说:“三叔此番提议着实不错,即是家宴那便不必客气,我二人身为小辈,自是听长辈安排。”
齐琅仪连连称是,凌音接着说:“长辈如此操劳,我二人也不可理所当然,那便由小侄抚琴齐兄下厨,华家的厨房,齐兄也是颇为熟悉。”齐琅仪和英天虎满头问号。
陈守志凑过来说:“同为郡守,虽不是管理此地,却同为父母官,未能有所作为是在痛心疾首,那便一同前去,向齐公子聊表歉意。”没看懂什么操作的英天虎更是凌乱了,齐琅仪心里有句MMP不知当不当讲,蹭饭蹭的如此理所当然。
英红鸾见他们聊的正欢想要逃跑,华云河头都没转就说:“站住,惹了这么大事还想跑?”英红鸾知道跑不过他,小跑过去委屈的说:“华伯伯,就让我出去玩嘛,我爹禁足我三个月,天天让我学女红。”
把手伸出来说:“你看你看,鞭子都没磨出过茧子,却被针扎出好几个血洞!”华云河稳重的说:“那又如何,有凝霞散在,你的手只会更加白里透红。”齐琅仪小声像凌音问:“凝霞散是什么?”凌音靠近他一步,小声说:“习武者外练所用,溶于水中浸泡皮肤,可令皮肤如红霞透白皙,且十分凝实不易磨出茧子。”
齐琅仪震惊的问:“有没有副作用?多少钱?”凌音说:“一两凝霞散卖七十两白银,想要一次浸泡全身至少半斤,否则药力不足。若是月初与月中各侵泡一次,浸泡两年后的皮肤,虽比不上大家闺秀,却也不会很粗糙,再之后便不容易磨出茧。”
两年细算下来简直是天文数字,虽知道穷文富武,可单单是一味练体的药剂,已是超乎想象。齐琅仪的注意力全在凌音的话里,完全没注意其他人在聊什么,直到被拍醒才听到陈守志说:“公子意下如何?”
撇了一眼凌音,见她点头便答应下来,今天闹得有点大,已经没人买东西,店还是要开。他们离开后,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歪头问:“他们刚才聊了什么?”凌音说:“七日后,携一家老小去琼华派赴宴。”齐琅仪无语的说:“一家老小什么鬼。”
凌音指着齐琅仪说:“老。”指着孩子说:“小。”齐琅仪无聊的趴在柜台上说:“你说华掌门是不是很闲?好像有什么事他都亲自下山,并且还都积极参与。”凌音说:“依我看来,蹭饭居多。”
齐琅仪翻着白眼说:“也就你这吃货这样想了,人家一派掌门,至于吗?”凌音打着哈气说:“莫要忘了,在这临渊国内,应该没有人手艺能超过你。”齐琅仪想想也是,也就不纠结这个了。
过一会儿齐琅仪猛地坐起来说:“你刚才意思是,由你带着我们去呗?我才是这一家之主,怎么又成你主家了?”凌音问:“你有家门钥匙吗?”齐琅仪如同五雷轰顶,趴着沉默了。
家门钥匙应该是他拿着才对,奈何打不过啊,也只能忍了,感觉委屈,但是也没办法。轻眉靠在墙上说:“呦呦呦~这都定下一家之主了,还说未曾嫁娶呢。”齐琅仪抬头说:“你也是我们家的,说这话不合适吧。”
轻眉笑容僵住,脑子里各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例子。凌音看出她表情不对劲,说到:“齐兄说过,同甘苦共患难,那便与亲人无异,都是一家人,故而我便与他不分彼此,却也保持着底线,若是遇到心仪之人,便是各自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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