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佛瑞斯特家族的发家史
一般而言,社交性的谈话不会有什么意外,甚至都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魔法界这些大家族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林祐。过去一年的贸易合作,相关人等清楚地认识到,佛瑞斯特家族并没有因为族长的去世而陷入混乱,他们依然有能力充分履行职责,从而保障各方利益。
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是能继续稳定赚钱谁又会不乐意呢?
有共同利益做前提,这场社交性的谈话自然就进行得和谐融洽。他们偶然谈起某些货物短缺,某些货物过剩,约定好接下来做些针对性的改善,然后又很快转移话题变成了纯粹的闲聊天。
“大难不死的男孩入学霍格沃茨”的新闻也成了他们的口中谈资,然后不可避免地谈起卢修斯的儿子也在今年入学;最后又从夸奖马尔福家的儿子顺理成章地过渡到夸奖佛瑞斯特家的新主人。
虽然马尔福先生不大乐意自己的儿子被当成衬托别人的垫脚石,可是看在贸易收益的份上,依然保持了风度;他甚至还主动贬低了自己儿子几句:“小德拉科都被他妈妈宠坏了,他比佛瑞斯特先生还大两三岁,要是有您一半的才能,我都不知道会多开心。”
那满脸微笑的表情居然一点都看不出违心的模样,算是给足了金加隆面子。
于是乎,双方在友好的氛围中完成了各自的社交义务。
当是时也,威廉四世无子无女,已经决意立自己的侄女——即后来的维多利亚女王——为王储。当时维多利亚尚未成年,依照英国法律和政治传统,她如果继位,势必要将部分权力交由其寡母行使。
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断绝守寡弟妹母凭女贵的机会。
而林祐的第二代先祖运用中医调理之法,加上暗地里的治疗魔法,让威廉四世生生挺过十三个月。
首相大人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上个世纪维多利亚黄金时代。那个时候,大英帝国的政客们就像那个胖子一样,穿着象征文明的西装革履,却在各个殖民地奇装异服的“野蛮人精英”中游刃有余。
以至于在册封维多利亚王储的典礼上,已然沉疴难愈、时日无多的威廉四世公然对侄女说:“我要努力再活九个月,届时你就能以成年人的身份继承王位。”
大门打开,一个矮小的身影沿着地毯笔直朝女王走去;从体型上看,这道身影很符合众人印象中的年纪,但是男孩身上不卑不亢的气度又不免令人啧啧称奇。
由此,佛瑞斯特家族成为英、法两国共同承认的大贵族。
只不过,威廉四世与维多利亚的母亲积怨甚深,绝不愿意看到将来维多利亚即位后其母跟着鸡犬升天。
百年积累,传到林祐时,仍得以继承丰厚的有形、无形财富。
最吸引首相先生目光的,是一群言谈举止和穿着都很怪异的人。这些人站在队伍的末尾,而且有意无意地避开旁人的目光,脸上交织着期待与急切的神色,似乎急盼着仪式尽快完成,然后散伙回家。
只不过,他这番举动,较之历史上动辄把世系追溯到炎、黄二帝的君王们还是望尘莫及。
那是一群怎样的怪人呐!不管男女大多数都穿着下摆几乎拖到地面的长袍,就像随时要登台上演一出中世纪背景的话剧。
历史在这里悄然拐了个弯,路易十七被成功营救逃离巴黎,不再是现实维度里的“无冕王”,而是真正在复辟时期成为了法兰西国王。林家祖先也因这个功劳,到波旁王朝短暂复辟时,得以受封伯爵爵位,在法国定居下来。
不过,历史大势浩浩荡荡,波旁王朝复辟不过十来年,七月革命如期爆发。林家的第二代因为迎娶了路易十七的姐姐,因此成了王朝余孽的代表,不得不跟随退位的路易十七举族移居伦敦避祸。
嗯……以上这大段大段的家族史和“伊索的魔法试验”、“百兽归灵魔法”一样,都是林祐本人用鹅毛笔和金色墨水“写进”大世界历史的。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礼仪官开始唱礼,高声吟诵佛瑞斯特家族的诸多头衔;什么“温莎的挚友”、“波旁的血脉”、“戈夫岛的保护者”等等。每个头衔都代表着这个家族的一部分显赫历史。
只能说,在这个特殊的世界,被鹅毛笔和金色墨水篡改过的历史,才是“真实的历史”。
一个八岁的孩子,在一群身处高位的大人集体围观下,从容不迫地走到女王面前,微微躬身半跪。
反倒是中间混进去的一个穿着西装、披着斗篷的胖子还算看着顺眼;虽然厚重的斗篷也同样不合时宜。那胖子大约五十岁年纪,大腹便便,笑容可掬。在英国上、下议院经常可以看到类似形象的政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原本应该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失国的贵族落魄狗,却不料第二代族长又卷入了英王威廉四世的王位继承纷争。
威廉四世大喜过望,在庆祝侄女成年的生日宴会上公开宣布:不仅承认了佛瑞斯特家族在法国获得的伯爵爵位,而且授予戈夫岛为家族世袭封地。
等他玩高兴了准备带老婆孩子回国见爹妈时,正遇上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
可就是这样一个典型议院政客形象的人,和一群奇装异服的怪人凑在一起却丝毫不见违和感。
仪式现场逐渐变得热闹起来。英国现任首相是最后一个赶到现场的观礼嘉宾,他到了不久,就是正式举行仪式的时间;而在这位首相先生眼中,今天这场册封仪式处处充满了奇异的画风。
又比如,随着其后一个世纪各种平权运动的兴起,佛瑞斯特的贵族地位虽然不断衰退,世袭封地也被民选政府强制收回,但大贵族的家底却依旧殷实。
乾隆时,恰逢法王路易十五遣传教士为使者访清;后来使者返回欧洲,这位林家祖先不知怎么就跟使者交上了朋友,瞒着父母搭上了去欧洲的船。
出于传统忠君思想的影响,他对革命一方很是不感冒,又因为在欧洲的生活曾受过路易十五和路易十六资助,抱着报恩还人情的心态,就冒着触犯《保密法》的风险营救了年幼的路易十七。
仅凭一支笔,林祐就给自己创造了前后历时二百年、有序传承六代的“祖宗”;到他自己这里,算是第七代了。
首相先生的疑惑不会延缓仪式的进程,随着侍者高声通报,今天册封仪式的主角出现了。
此后二十余年,这位不安分的旅行者一路游览印度、阿拉伯、黑非洲;到欧洲之后又遍访法国、意大利、德意志城邦,不仅大大开了一番眼界,还娶了法国一个女巫师为妻,生下了孩子。
与林祐写过的诸多“历史”一样,只要是用金色墨水——即上帝口中的“真实因子”——写就的内容,都会被大世界所承认,成为“真实的历史”;同时被承认的还有鹅毛笔没写,但却随“历史变化”而衍生出来的一系列细节变化。
佛瑞斯特家族鼻祖出自华夏东南林氏一支,年轻的时候,因为有一手家传“法术”——其实就是魔法,于是不甘平淡生活,总想去外边闯荡一番。
比如说,佛瑞斯特家族深度参与、并少许程度上改变了十八世纪后期到十九世纪中期的英、法历史;而且至今仍与许多世袭久远的家族保持密切联系。
随着唱礼官结束“长篇吟诵”,册封仪式也进入正题。
新任戈夫伯爵,正式诞生。
第二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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