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抢了一只桶
哥谭的小巷子里面什么都有。小到流浪汉、混混、站街女，大到杀手、雇佣兵、黑医。充分体现了这座城市的人类职业多样性。
但是在今天这条平日里被女人孩子等弱势群体唯恐避之不及的巷子里，有一个孩子在其中踉踉跄跄地走着。
他勉强着走了好几步，最后只能在绵延不绝的疼痛下倒在了墙根。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哥谭的灰色天空中多了一抹黑白色的色彩。
那是什么？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想清楚了。不管是什么都好，救救我吧。
清漓看着这个孩子，或者说是半大小子。
他的身上都是暗褐色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脸色苍白，没有被衣服覆盖的身体上满是伤痕，有新有旧，不同伤痕的颜色斑驳交错，触目惊心。到底是谁，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心？
伤口什么的都是小事，我手里的还有许多师父留下来的丹药。
只是这些伤......勾起了一些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的东西了，那些曾经的歇斯底里，仿佛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清漓试图拎起他，尝试失败，看不出来，居然现在就这么重了，那以后的两百磅是有多重啊，明明看上去小小的，这就是人体的密度吗，太神奇啦。
最后还是施法把这个孩子抬到了玉如意上，把他带到了之前落脚的空仓库里。
“我想想，你的名字是......杰森，对吧。”
没有回应。
“倒是忘了，人还没醒。还是先给他疗伤吧。”
灵力探出，小心且细致地检查着少年的身体。
四肢多次骨折，筋骨错位，内脏的破损更是破破烂烂，完全不能看。对一个凡人来说他刚刚还能走的那几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产生这么强大的毅力在支撑他。
不过现在落到清漓手上了，这些都不是问题。
把错位的骨头掰正，经脉整理整理，就像梳梳头发那样简单，整理好以后一颗回春丹喂下去。
铛铛，你就收获了一只完好无损的幼崽杰森。
整个治疗过程杰森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哪怕一丝丝，就是不知道他是一开始就晕过去了，还是在后续清漓大刀阔斧的治疗中痛的没办法睁开眼。
把人身上的伤治好了，人却没有醒过来。清漓虽然感到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反倒是杰森身上那些斑驳血迹在此刻更吸引她的注意力。原因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在杰森身上的味道对一个嗅觉灵敏的修士来说，实在是太折磨了！
清漓当机立断，立马往杰森身上连着扔了好几个清洁术，才算是堪堪挽救了自己的鼻子。
“我现在可是因为你遭了大罪，希望你将来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一定要卖力地给那只蝙蝠找找麻烦。”
清漓站起来拍了两下手。
“好了，你算是治好了，现在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你醒来了以后也不要乱跑。”
仓库的大门响了两声，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杰森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安静下来的仓库并没能安静很久。
杰森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借着门缝底下漏出来的光，他先是隐蔽地环顾一下周围，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了之后，他慢慢地坐起来，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小心地确认着自己的状态。
看来那个女人说的没错，我身上的伤确实是好了。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么疼啊！之前已经疼到麻木了，治疗以后为什么会比之前更疼啊！
勉强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杰森好好地打量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
清漓来的仓促，更笃定自己不会在这仓库里呆多久，也就没有添置东西。仓库里光秃秃得，荒凉极了。
不过这份荒凉也说明了那个女人刚来哥谭没多久，连个像样的落脚处都没有，只能住在这种地方。
杰森又慢慢地躺下去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听那个女人的摆布？蝙蝠？她找我只是为了一只蝙蝠？为什么？她自己明明就能轻松解决，一个超能力者怎么可能连一只普通的哺乳动物都解决不了。那只蝙蝠肯定不是一般的蝙蝠，她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杰森并没有困惑多久。
清漓很快就回来了。
清漓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堆东西，只是她都收进芥子空间了，表面上看她只是空着手出去又空着手回来了，并没有多少变化。
清漓看到杰森还乖乖地躺在原地，甚至是躺的地方也和之前一模一样。欣慰地笑了笑。毕竟养一只乖崽崽和养调皮蛋还是很不一样的。
“真乖。”
清漓自顾自地往房间里添置东西。
杰森却开始搭话，“你早就知道我醒了。”
“毕竟不同状态下人的心跳和呼吸是不一样的。你再休息一会，等我把房间收拾好，我就给你弄点热食，外国人的话，应该是喝热牛奶对吧。”
被识破了伪装之后，杰森就彻底破罐破摔。
“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就这么直白地问。
“因为我想要一个儿子。”
她也就这么简短地回答，这也是事实。
在看到杰森身上的伤口以后，她就想保护杰森，就像师父曾经做的那样。想要把满身伤口的杰森放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仿佛这样，曾经的自己也在更早地时候得救了。
但是杰森看上去并不相信。
清漓转过头，凝视着这个在几分钟前还是伤痕累累的男孩。他看上去就是一只不小心落入猎人陷阱，拼命逃出来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威吓所有试图靠近自己的存在的幼崽。
“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愿意叫我一声母亲，你就是我膝下唯一的子嗣。”
她走过去，试图摸一摸幼崽毛绒绒的头，那看上去手感好极了。
杰森艰难地避开了她的手，把头扭到一边。
“你现在不想叫也没关系，我们有充足的时间相处，总有一天，我会得偿所愿。”
“你要囚禁我？！”
杰森愣住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不惜囚禁我也要得到？之前不是说要我给一只蝙蝠找麻烦吗？
清漓趁着这个机会，揉了揉杰森的头。
“怎么会呢。现在外面对你来说还太危险，我认为你现在还是乖乖呆在这里比较好。绝对不会有人发现这里。”
杰森用力地把清漓的手甩下去。
“说得好像呆在你这里就一定很安全一样。”
清漓遗憾地收回手，不过没关系，下次总还是有机会的。
杰森转过身，背对着她，充分表明了他不想继续对话的态度。
“那你继续休息。”
清漓只好继续收拾房间。
没过多久清漓就收拾好了。
刚准备叫杰森吃点东西，就看见他还是那副气呼呼地样子。
虽然幼崽这个样子是很有活力的表现，但是在阴冷的地方躺久了可不好。
于是杰森就突然浮空，当下就把孩子吓得四肢乱舞。
“干...干什么！？”
杰森气恼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没事，我把你移到床上，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我之前都拖不动你，只好这么搬你咯。”
疲惫的身体突然接触到了松软的床铺，杰森的精神仿佛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从哪里买来的床，上面还散发着温和的，像是太阳一样的味道，杰森的眼皮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再也没有力气睁开了。
算了，随便她了，至少她是我逃亡以来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稍微信任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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