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愤怒
皮皮呆愣愣地窝在墙根反思去了，清漓也就没再管它，这净漓珠能吐出来最好，吐不出来的话，到时候就只能去和师父负荆请罪了。
清漓转身回望，看着杰森此刻鸡窝头一般的造型，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可是她的杰作呢。
清漓又爱怜地帮杰森理了理头发，一如梦境中的莉莉。
梦境中
杰森目送着莉莉远去，这个时候距离她死亡的时间已经不远。
大概再过一两个小时，莉莉就会带着满身血污，带着满身不堪，横躺在院长室，以一种污秽不堪的姿态在世人眼中逝去，甚至这副样子还会被登上报纸，被整个哥谭所知晓。
杰森一开始没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他不想的，他不想让莉莉会以这种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哥谭日报上。
每一个女孩子都爱美，莉莉平时又那么注重自己的形象，肯定不希望自己最后的这种样子被那么多人看见，被所有哥谭人甚至是全世界的人看到。
他们会对着莉莉的遗体津津乐道，把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当成一件娱乐事件，当成是茶余饭后的笑料，来取笑的人会不计其数。
杰森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把事情变成这样，他不想的。
可是事情还是朝着杰森最不愿意的情况发展了。
他仍然还是按照记忆中的那样，把哥谭的首富，把布鲁斯，把那个蝙蝠侠带到了莉莉的面前，毫不留情的把所有污秽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让所有人都窥探到了这家孤儿院的脏污。
孩子们确实是获救了，可是莉莉呢？
她以一种她最不希望的姿态死去了，而所有人都只是惊叹于哥谭孤儿院的肮脏和布鲁斯·韦恩的慷慨和良善。
没有人记得她，莉莉这个名字甚至没有出现在报纸上。
他们是如何称呼她的呢？
嗯，莉莉只是.......“有个女人”。
莉莉这个名字被哥谭的黑暗面吞噬掉了。
杰森·陶德差点也没有逃掉。
杰森瞪大自己的双眼，强迫自己把眼前的事情都放进脑海中，你要记住！杰森·陶德，你一定要记住！
永远也不能再如此冲动行事了，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
杰森如此对自己说着。
而随着杰森的情绪波动，那一缕黑气逐渐扩散，越过了孤儿院，开始朝着犯罪巷而去。
而在犯罪巷中，它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助益一般，变得更加凝实，更加庞大，最终朝着整座哥谭市蔓延而去。
而作为这座梦境的主人，杰森正在被布鲁斯领走，缓步走入韦恩庄园，开启了他堪称第二次生命的杰森·韦恩的生涯，同时也是二代罗宾再哥谭的初次亮相。
在作为罗宾的时候，杰森在面对那些欺辱女性的罪犯时，下手总是特别重，即使是蝙蝠侠教训了他很多次，杰森也从来不改，让蝙蝠侠很是头疼。
矛盾就此开始累积。
而在又一次蝙蝠侠对着杰森叫出一代罗宾，也就是夜翼的名字时。
矛盾彻底爆发了。
杰森不喜欢被当成是替代品！
杰森永远都不会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梦境外的清漓轻轻抚摸着杰森的额头，安抚着因为情绪的暴动而全身颤抖不已的杰森。
“一切都会过去的，杰森，你已经有了新的未来了。”
清漓伏下身子，温柔地在杰森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她本不适应这些西方礼节，但是现在的杰森看上去实在是太需要一个吻来证明这个世间还有一个人在爱他了。
即使杰森现在并不知道而梦境外发生了什么，但清漓还是这么做了，希望杰森的心里能有一些安慰吧。
这个吻确实没有被梦境中杰森感知到，他仍然被困在那段让他心碎的回忆中。
他挣扎着，嘶吼着，让蝙蝠侠离他远点！不要再靠近他了！
蝙蝠侠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了夜翼！在他的眼中，只有夜翼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我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杰森心中的这些愤怒，蝙蝠侠并非是没有感受到，而只是困于他自身的表达障碍，他始终都没办法向杰森说明他的爱。
所以，最终的那一切还是发生了。
杰森再一次倒在了小丑的刀下。
结束的时候，杰森心想，这一切总该是结束了吧吗，我已经把我这倒霉又令人失望透顶的人生再度经历过一次了，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被小丑杀害后，杰森正以一种第三视角看着自己死后的一切。
他当然看到了蝙蝠侠在现场不分日夜地收集着自己的残躯，看到蝙蝠侠为他在哥谭市挑选了一个墓区，那里刚好还有莉莉的墓地。
杰森也看到了老蝙蝠在死后的那一段时间，在哥谭市的作风完全变了。
硬要说的话，就是手段变得和杰森有些相似了，同样地对这些人渣更加不留情面了。每一次都要把犯人打到骨折才行。
随着杰森的逝去，蝙蝠侠的理智似乎出走了一大半，他所受到的伤也更加多了，报纸上刊登韦恩企业CEO因爱好极限运动而不得不住院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频繁了。
看着这样的老蝙蝠的这些表现，杰森心中明白老蝙蝠可能是真的在自己身上上了几分心。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老蝙蝠的心中可能在庆幸，死的那个人不是夜翼呢。
杰森知道自己是钻了牛角尖，可是万一，可是万一，那老蝙蝠是真的有这么想过呢？
杰森越是不想让自己去想这方面的事情，可那些事情就是硬要往自己的脑子里面钻。
杰森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头，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新的生活！甚至还拥有了一位母亲！
这些糟糕的事情就应该被抛弃在脑后，再也不用提起！
笼罩在城市的黑气越来越重，颜色也越来越深。
但由于哥谭本身就具备的长年阴雨天气，城中的人们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只当是今年的雨水特别多罢了。
而杰森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而作为局外人的清漓却是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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