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笔记
云渡和云澜随着两兄妹回到了他们现在的住处,想要继续商议下一步行动。
一回到屋子,晓明月就发现屋子被人动过了。她第一时间去查看自己的行李,东西一样没少,好像都没打开过的样子。晓长风发现自己的包袱被人用手捏过,有些扁,却也没打开过。
他们在找……一摸便知的硬物?
晓明月冲出门去,找到了隔壁大婶,她如往常一样在忙忙碌碌地翻晒药材。
“大婶,今天我们的屋子有人来过吗?”
“哦,有呀!有两个人说是开药铺的,来买大伙儿的私人笔记。也去了你们屋里,但我交待过,如果拿走老丁的生前笔记,得留下银两……”
“他们长什么样?”晓明月想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戴面纱的。
但大婶只说是两个男人,描述不清算是什么面容。
“那他们为什么想要你们的私人笔记呢?”
“嗐,都是做这一行的,无非是想从咱们的笔记里得到些发现,好扩充自己的药理见识呗!有时候一些外来药商也会这么做。不过啊,他们估计是要花冤枉钱了,这里没什么像样医师,都是上家收什么药,我们就做什么药,没那么多讲究的。”
晓明月返回了屋子里,晓长风已经清点完了少掉的东西。这房子里本就没有值钱物件,生活用品更是一样没动,少掉的都是老丁生前留下的账目和琐碎记录。自从前两天从药材笔记里发现了藏头字的秘密后,他们就把老丁的所有簿本都翻了一遍,再没有第二本有类似机巧了。但也拜这个所赐,他们清楚地知道每本笔记里都有些什么内容,无非是一个老人家的生活日常罢了。
搜集药材笔记倒也罢了,谁会连这些都不放过呢?
晓明月摸了摸一直贴身藏着的那本笔记,有了个大致的判断——这番搜索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冲着这本笔记。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只是一个老头子的迷信之举,但从这么兴师动众的阵仗来看,这条留言恐怕不是空穴来风了。现在,他们极有必要将这句话拿出来重新讨论。
她关上门窗,将此前的发现说了一遍。
云澜滑动着那本笔记的书页,总觉得上面的话有些耳熟。如果他没记错,此前在城里听到孩童们在唱的儿歌,好像就是在说什么“祈福”啊,“无灾”啊……
可这一类的辞藻本就在祝祷和祭祀中很常见,并不能说明什么。
“如果书页上的话无足轻重,就不会有专人来找,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晓明月重新把笔记塞回兜里。
云渡觉得他们好像又平白无故地卷入了什么当地的事件中。他不相信那些个一人得福,其他所有人都遭灾的妄言,他只觉得那天云澜无意中听到的对话才是灾祸的根源。他只想快点结束这里的事情,尽早离开。
就在他们渐渐想起了那首儿歌的同时,另一个人也盯上了它。与田小哥分开后,云挚的确有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想法。谁说齐王要找的东西只能从笔记里查线索?眼下不就有现成的踪迹吗!
他在街头又听到了孩子们的欢唱:
“海天汇处,王杖永立。
八方无灾,四海共济。
……”
这不,第一句话就提到了“王杖”!此前为什么自己没注意呢?
这种民间歌谣大部分都是代代传唱的,虽然谣传的成分居多,可在没有其他头绪的情况下,也不妨前去问问看!
云挚拦下了一个正独自唱着歌的小男孩,将一串糖葫芦递到他跟前:“你唱得真好听,这歌是哪里学的?”
小男孩抽着鼻涕,怯生生地望着他,透露着一股对陌生人的畏惧感。不过他的手倒是很诚实,已经伸过来把糖葫芦接了过去。在咬了一口后,他才想起学堂里先生们的教诲,勉勉强强地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能不能教我唱这首歌啊?是爹娘教你的吗?”
“不是,是铃音教的。”
“铃音是谁?”
“是学堂里的同学。”
云挚又接连问了几个小孩子,说法出奇的一致,都指向一个叫“铃音”的小女孩。
云挚在学堂外一直等到他们放学,看到有几个和描述接近的小女孩走出来,但问下来都不是。这时另一个比较大胆的男孩子告诉他:“铃音是不会放学的,她下了课后就是学堂的杂役,住在里面。”
云挚谢过了他,小心地踏进了学堂里。
每到放学时,教书先生们都要先将今日收上来的功课搬回住所,此刻他们都在住所里查看功课,一个都不在院子里。
云挚看到了云真也见过的那个小女孩,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请问——这里有个叫‘铃音’的孩子吗?”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说:“我就是呀。”
她就是?这么小?
云挚本以为能教那么多孩子唱歌的,起码是个大孩子,也能问出点眉目来。可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
他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但还是尝试着说:“经常在门外听到你们唱歌,那首歌很有意思,能不能也教我啊?”
铃音就像个得到大人认可的普通小女孩那样,坦率地说:“可以呀!”
云挚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方向错了,但都已经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听铃音教他唱歌。就在铃音教了一半的时候,她突然问:“大哥哥为什么要学这个啊?我以为你们大人不喜欢儿歌。”
“哦,是……是这样的。”云挚又编了个故事,“我是个写话本的,正在到处游走,收集各地传说。我听着这首歌里好像说了个什么王杖,就想探听一下它的由来。”
“原来是写书先生呀!我可喜欢话本了!”
“是吗?那你可有听说过歌里唱到的故事?”
“有啊,爷爷小时候经常给我讲御理王杖的故事。”
“御理王杖?”云挚第一次听到这个完整的名字。
铃音蹦蹦跳跳地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了起来,写下了“御理王杖”四个字。这几个字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而言,应该是比较难的。
“你几岁进的学堂啊?这么复杂的字都会写。”
“去年才进的学堂,但爷爷也教我识字,这几个字我本来就会写。”
“那你爷爷呢?为什么放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爷爷去年死了。”
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云挚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只能赶紧换个话题:“那这样吧,你将爷爷说的故事也讲给我听,我给你买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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