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互惠互利

岘城的街道上，除了有官兵发粮，还多了一些商户，小店没有哄抬物价，而是以几文钱一斗米粮来促销。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

  “龚小姐，此举万万不可。”刘圆圆劝说着她，刚刚这个女子说了什么?  是降粮价，来救灾，让困难的百姓也可以买得起米粮。心是好心的，可是，站在个人的角度。弃利就是灭亡，无疑是自投罗网啊。

  她分析一下利弊给岘城最大的刘氏米粮的富商听:“刘夫人，米粮大批量降价，确实是不明智之举。若是限量购，防止了小人贪心昧粮，也救了灾民。就是给米店赚声誉。也是长远之计。”

  她还用另一种说法来打动刘氏:“许府，可以跟刘府长期合作。”这一句话的利益更大。

  刘圆圆也不考虑这么多了。最后的合作才是最大的利益。龚云是许昌的外孙女，也是唯一的许氏商铺继承人。许昌的嫡长女还是龚将军的夫人，要关系有关系，要银钱有银钱。

  刘圆圆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琥珀扳指。挑眉说:“龚小姐，拿什么来担保呢。”不过利益面前，心动不如行动，要谈合作，还是白纸黑字签约。

  “稍后会有掌柜来，与夫人签约。”说完这一句话，她就要告辞了。“刘夫人，告辞。”  穿着绫罗绸缎的刘圆圆拿着帕子，摆了摆。并且说着:“慢走啊。”

  “哎呀呀，这世道，要变喽”她拿着柜台上的算盘，一珠一划，拨算着金子算盘。

  岘城，来了钦差大臣，杀贪官，严整恶风，救灾发粮。接下来，那个名义上的君主会做什么呢。

  “管她呢，世道再怎么变，人还是要吃饭。她的粮铺也不会倒闭。”刘圆圆翻看着账本的下一页，核算着账目。

  不过一时，许昌的心腹掌柜吴鳌就来了刘氏粮铺。“刘掌柜。”他左手上拿着一张白纸，右手拿着一方红印。

  刘氏接过了这一张契约书，把纸铺在柜台上，仔细看着每一个字。也从腰带上，解下了钱袋子，掏出来了印章。点点头，称赞着许府的办事效率。“吴掌柜，可不愧是许老爷的能将。”

  吴鳌摸了摸嘴角的白胡子，心平气和地说:“刘夫人过奖。”  吴鳌也明白，商人之间哪里有情谊，夸他吴某，是看在这一张白纸的份上。

  云姐儿一心为民，老爷也很赞同此举，小姐也乐意花钱。他身为下人，就按照主家的命令做事喽。

  等正式签了合约，刘氏米粮就赶紧行动起来。

  ……

  过了好几日之久。岘城的粮都发给百姓了。连街上的乞丐都收到的救灾粮，家里人多的家庭，就去刘氏米粮的粮铺买米。

  卖冰糖葫芦的阿爷跟摆摊卖泥人的大娘说:“哎呀，遇上了活菩萨了喽。”这个人，就是那夜一见到官兵就立马关门的大爷。

  她手里捏着一个穿着军甲的女子，泥脸有点英气，眉毛粗粗，大耳朵，小嘴巴，高鼻梁。用袖子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也跟着说:“是哟是哟，陛下终于看见了岘城的老百姓啊。”

  这一个泥人马上就捏好了，何桂继续捏着另一个泥人。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女子凶巴巴的张着嘴，穿着睡袍，披着散发，骑着烈马，拿着铁锤。

  满眼都是这两个泥人，很满意地对着泥人说:“看看，一个是救人的女侠，一个是救灾的女侠，多好啊，来解救在岘城里水深火热的百姓。”

  这一句话，其实是说给糖葫芦大爷听的。“是啊，天灾无情，人间有情。”

  大爷讲一个关于女侠的事迹给大娘听:“听说啊，有人看见了白衣女侠也去了刘氏米铺唉，之后，你猜怎么滴，米价降了哎。”

  大娘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惊愕地看着大爷。“金憨，咱们真是太幸运了啊，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这正义清明的世风。”

  “桂子，可惜了。要不是狗官害……”他哽咽地说，回忆起少年时光，想起来了好友的事儿。

  “过去了，我早就放下了。”何佳面容很平静，看不出来一点的怒气。“金憨，我要吃糖。”她指着那一根最大最红的冰糖葫芦。

  他摘下了她口中的冰糖葫芦。“给。”甜糖很甜，加上酸酸甜甜的山楂就是美味。糖葫芦，也是像极了很多人的人生，甜甜又酸酸的。

  “走了啊。”金憨跟何桂告别，他要走着卖完糖葫芦再回家。“哎。”望着他的背影，落寞地说话。她又干起了捏泥人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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