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众人听到她这个话，再次点头，很认同。
一个二混子，想月入二三十万，真要那样，岂不是证明他们连二混子都不如？
“黄主任，明天你去不去自选超市？”张娟问道。
她兴致勃勃。
黄主任点头，“当然去，这是自选超市，里面的货物都能自己挑选，比那些柜台要好多了，也不用看人脸色。”
“对，对，我们一起去。”
“我也去。”
一众街坊邻居马上有不少人纷纷吆喝着，要一起去。
明天正好周六，好多人都休息，有这个时间。
陈浩回了屋。
方芸拿着一张宣传单，“你看看，这是人发的传单，自选超市，要在我们市开业，你明天有时间吗，能不能够跟我一起过去？”
陈浩笑了，自选超市就是他开的，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跟方芸明说，等明天她去的时候，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一晚上无话，第二天，陈浩早早的就起来。
方芸和女儿还睡着，他下去买了早点，回来放着后，这才去自选超市。
骆大刚早就到了。
大门前一直有篷布包裹着，为了防止被人看见，两人搭手，将篷布收起来，露出店名。
万佳自选超市。
钢材焊接的字体，字体边还有发光二极管，晚上也能亮。
门口摆了10个大礼炮，花篮红毯也都一并到位，透着喜庆。
骆大刚顶着黑着眼圈，一宿没睡，“浩哥，我心咚咚咚跳的厉害，这生意能成吗？花了这么多钱，还有那些货款全都没结，要砸在我们手上怎么办？”
进的货款约定一个月后结，生意如果不成，就得欠债。
而且货物不止店里摆的，仓库里还放了不少，这些都是陈浩要求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肯定能成。”陈浩笑了笑，抽了根烟出来。
可转过身，他脸上同样也有一些紧张，烟叼在嘴中，没心思点，只是望着黑暗的街道，怔怔出神。
东边，一抹亮光透过来，街道终于有些亮堂了，人也多了起来。
出现几个人，径直往这边来，抬头看了下招牌，停在门口，对着自选商店指指点点，一脸兴奋。
接着，更多的人过来。
半个多小时后，成群结队的人来了，店门口一下就喧嚣了。
“终于来了！”陈浩声音有些发干，摸出打火机，点着了叼了半个小时的烟。
“大刚，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多人来了，赶紧去维持秩序。”他道。
“好。”骆大刚马上过去维持秩序。
可人越来越多，店门口马上挤满了，还有更多的人来，他一个人根本就照顾不过来！
“小兰，佳慧，你们两个过来帮下忙。”陈浩直接去李主任那喊人，“一个人5块钱的辛苦费，快点。”
门口，人要爆了！
店门口的广场有两个篮球场大小，这会全是人！
而且，还有市民不断的往这边来！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包括附近学校的学生，也有不少都过来凑热闹。
最少有好几千人！
道路全都挤满了，人山人海。
“都给我忙起来！”陈浩将烟屁股头狠狠的扔在地上，用脚猛踩了两下，吩咐道，“大刚，手上的事交给他们，你过来，有别的事要你做。”
“马上到仓库去清点货物，货架上的那些可能不够，盯紧点，一旦卖完了，必须及时补上。”
“快点！”
这样的盛况，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还是嘀咕了市民的购买热情。
自选超市在这会就是稀罕物，放在商品市场，就是王炸！
吩咐完骆大刚，他又去喊了几个人过来帮忙。
李主任手下的十几个人，全都被他喊了过来。
这还没完事，他又跑到一边，抓住一个人，“杨二龙，你马上再拉些货过来。”
杨二龙，还是通过李主任认识的，就是个二道贩子，他从各个工厂拉来货，送到这边卖，从中赚取差价，今天他才刚送了一批货过来。
自选超市开张，没急着走，本想看个热闹，可这个场面着实将他震惊住了。
居然这么多人！
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陈少，之前就拉了好几车货物，你仓库里还有好多，卖的完吗？再说，人家工厂有规定，一天就给我一车的货，再去人家也不肯给啊。”
他跟着李主任学，也喊陈浩为陈少。
“哪那么多屁话，让你过去拉就给我拉。”陈浩很急，直接爆了粗口。
他从口袋里面拿出几张百元钞票，拍在对方手上，“这钱给你去打点，我只有一个要求，再给我拉三车货过来。”
“米，面，粮油，罐头，锅碗瓢盆，全都要！”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陈浩就不信他没路子。
这么多人，库房里的那些货肯定不够！
这样的场面，也出乎陈浩的预料，这个年代生意太好做了，大家太热情了。
必须补货！
看着手上的钱，杨二龙终于不再为难，“陈少，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不是矫情的人，行，我这就去拉货，他们要不给，我就跟他们干一架。”
再去拉货实际没他说的这么难，工厂业务部的人他都认识，想多拉点货，再塞点钱就是。
陈浩给的这钱，完全够了。
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有条不紊！
乱，但在陈浩的安排下，并没有出差池。
如此拥挤的场面，最后甚至惊动了交警过来维持秩序！
筒子楼里的街坊邻居也到了，不过来的迟了点，一群街坊邻居才转过街角，看到面前的景象，众人都傻了眼。
“我的天，怎么这么多人？”张娟惊呼道，“还以为我们来的够早的了，没想到还有人更早。”
“看见了没有？这才是做生意，店铺还没开张，只是有个名声就这么大动静，再看看你家男人那做的是什么生意，才做了几天就垮了？”她瞥了一眼方芸。
方芸带着妞妞也过来了，路上遇到这帮街坊邻居，同路过来。
陈浩跟黄主任争吵的事情，来的路上这些街坊邻居七嘴八舌的已经跟她说过了，现在又被众人鄙视了一遍。
她有些歉意的对黄主任道，“黄主任，对不起。”
黄主任冷很脸，没说话，很高傲。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家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赚了几个钱就在那里耀武扬威，看看人家黄主任，可是车间主任，管着那么多人，也没说翘上了天。”张娟在旁边煽风点火。
“黄主任还说要想办法，给你们两个找个工作，你们两个却狼心狗肺，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
黄主任这时终于开口了，故意道，“介绍什么工作？我那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人家一个月赚二三十万，还稀罕我的工作？”
说完后她冷笑。
方芸担心不已，得罪了黄主任，以后夫妻两个想要在钢铁厂谋一份工作就更难了。
想到这，她有点气自己的男人，太冲动了。
“说的也是，方芸，你男人在这里卖瓜果蔬菜，但现在这边开了一家自选超市，他生意恐怕更加难做了，搞不好他做生意的钱还是在外面借的，到时那些债主过来要钱，你还的起吗？”王燕也在添油加醋。
“就你男人那二混子模样，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他要能做生意发财，我们都是万元户了。”
一帮人将陈浩贬低的一文不值。
方芸心中慌得厉害，早上起来就不见自家男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些天也一直不见人影。
再想到这些天大手大脚，万一自己男人的那些钱真是借的，不就完了？
一着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而此时，在人群的另外一边，方雅和几个同学也都来了。
“这里人好多啊。”
“方雅，听说你姐和你姐夫也在这个市，你姐夫是做什么的，改天一起吃个饭呗？”
才报名，进了学校，一个寝室的已经很熟了。
“他就是一个二混子，没什么好见的。”方雅没好气的道。
那个二混子姐夫，她羞于介绍给同学认识。
人越来越多，不少人还喊着早点开门。
陈浩终于不等了，两指一夹嘴上的烟，弹掉烟灰，点燃了早就备好的烟花，接着又是下一个，一连十个。
咻咻咻……
烟花冲天而起，在头顶炸响！
人群更加激动了。
“放烟花了，要开张了。”
“他们老板也不知道是谁，会不会出来讲话。”
“听说自选超市原本是老外的主意，没想到我们这也开了一家。”
“好多人。”
众人在下面议论纷纷,很好奇。
张娟，黄主人，王燕，方芸，方雅，等跟陈浩比较熟的人，也都伸长脖子，朝前面看过去。
他们还不知道这店的老板就是陈浩。
就在这时，陈浩搬了个梯子，拿着喇叭爬了上去，吸了口气，大声喊道，“欢迎各位光临本店，万佳自选超市今日正式开业！”
“在本店，你们可以自选商品！”
“想要什么拿什么，想怎么逛就怎么逛，先摸先看，最后再付钱！”
“老板真的讲话了。”
“这老板真是帅气。”
“咦，我怎么看着那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张娟眯着眼，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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