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桌的第一次

迈入中学生涯，触目所及的东西有了变化，在小学玩泥巴、踢毽子绝对是同学们最喜欢的游戏，可是到了中学，你要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同学们都会鄙视你，觉得你还没有成长，他们可都是“大人”了！

  中学生的游戏必须是“很爷们”的事情，打篮球，练武术，掰手腕！

  谭震因为年纪小，个头也小，班里同学做这种“很爷们”的游戏往往会被忽视。

  乡中学因为场地的原因，体育设施非常有限，只有一个篮球场，打篮球是同学们最向往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不喜欢学习的某些同学，打篮球更是他们的挚爱。

  班里的“南霸天”，额…应该是汪八天同学，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干将，每次学校的篮球比赛都是他的高光时刻，学校啦啦队欢呼喝彩的加油声，尤其是女同学们充满激情的尖叫，都是他驰骋球场的动力。

  而我们的谭震同学，因为年幼，则悲催的被指派为学校端茶倒水的小厮，负责学校篮球队的后勤支持。

  那个时候的农村孩子普遍上学比较晚，等到了上中学的时候，都已经是十几岁了，哪怕是发育迟缓的男孩子，都已经开始长出胡须，雄性的荷尔蒙开始泛滥。

  至于发育更早的女孩子嘛，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胸前已露尖尖角，正是含苞欲放的年龄。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男女同学的交往不再像小学那样亲密，多了一份羞涩，每一次眼神的交流，都带着青春的躁动。

  就像赵老师在电视里面说的那样：“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繁殖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荷尔蒙的气息…”。

  中学的校园也是这样，从小学走来的女同学开始发育了，她们的身体明显有了变化，以前的瘦弱的身躯变得丰满起来，小馒头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小学还抹着鼻涕的小女孩一夜之间长成大姑娘了。

  在小学的时候，男女同学打闹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时候甚至还会勾肩搭背的一起做游戏，那时候的同学关系，更多的像是朋友和兄妹。

  虽然偶尔会有一点小插曲，但是同学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融洽的，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即便老师看到，也只是微微一笑。

  可是到了中学，这种情况就发生了变化，男女同学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肢体上的接触越来越少，即便是学校的某些活动，需要男女同学的搭配，两个人的协调也变得有些不自然，更何况还有老师在旁边虎视眈眈。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一点也不假，从小学到初中，很多昔日不爱装扮的女生也开始爱臭美。

  那时候的小镜子还很稀罕，哪个女同学要是有一个小镜子或者一个化妆盒，那绝对是女同学们非常羡慕的事情。

  谭震的同桌汪美玲也是这样，每天来学校的第一个事情就是照镜子，甚至还画起了眉毛，每当这个时候，谭震就会发现，同桌挺起的小胸脯，居然开始变得日益丰满起来。

  或许是谭震同学学习好的原因，老师们都喜欢“使唤”他，去文具室拿文具，学校印卷子，分发学习资料，老师们都习惯了叫谭震同学去操作，于是他又有了一个外号－“后勤部长”。

  数学课是谭震最重视的课程，他们班数学老师叫王成，是村里的外来户，可是来头却不小。

  王老师是个五十年代的大学生，重点大学数学系高材生，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被贴上了“坏分子”的标签，下放到湘南山区，来到农村接受教育。

  从城市到农村，从昔日条件优越的家庭到条件艰苦的农村生活，在那个人生最绝望的悲催时刻，王老师一度想过轻生。

  是村里翠花姐不嫌弃他的出身，摒弃了村里的流言蜚语，义无反顾的照顾他，一来二去的，就干柴烈火的走到了一起，成了小山村的“上门女婿”。

  王老师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不像学校招聘的某些老师，绝对的有料，很多谭震弄不懂的数学问题，在王老师那里都能得到答案。

  据说后来国家恢复政策以后，只要没有在农村结婚的知青都可以返回城市，家里人几次打电报劝他和翠花姐离婚，返回到城里工作，可他就是没有同意。

  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舍不得离不开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要守着她们，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和她们过一辈子。

  王老师的故事堪称典范，在那个回城年代，多少曾经的海誓山盟被抛之脑后，多少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回城的指标而分崩离析，而只有他，依然选择了坚守，留在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七八十年代有很多下乡的知识青年为了能够回到城市，不惜抛妻弃女，离家出走，记得后来有一部电视剧就是讲当年的知青遗孤回到沪市寻找自己的亲爹亲妈的故事，故事情节生动，催人泪下。

  很多人一边看边掉眼泪，说这些人狼心狗肺，浑然忘了自己落难的时候，为了回城就忘恩负义。

  说实话，看电视的时候，谭震也觉得这种人很讨厌，可是经过了后来的风风雨雨，他这才理解，无论在任何时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生活就像一个大染缸，里面有血，有肉，有眼泪！

  不说了，这样的故事在那个年代发生的实在太多，一天一夜也讲不完。

  …

  今天的同桌感觉有点异常，小女孩坐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好像下面有东西似的，眉头紧皱，似乎很难受的表情，她的异常行为成功的引来老师的关注。

  “汪美玲，你怎么回事？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邓美玲脸色显得有些尴尬，回答也是支支吾吾的。

  谭震也感到有些诧异，他无意中看了一眼，发现小姑娘的屁股上湿了一大块，凳子上明显有红色的印记，我去…这不就那女孩生理期吗？

  要说这小女孩的母亲也够马大哈的，女儿来例假了都不知道，估计小姑娘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也没有经过大人的“教导”，出了问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又不好意思说，坐在那里有些惊慌失措。

  “老师，他大姨妈来了！”后排的小胖子很仗义的站了起来。

  谭震忍不住捂住了脸，文哥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你这样做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相处了？

  估计此刻汪美玲杀他的心都有。

  “噗嗤…”有女孩笑出了声，很快“轰”的一声，整个教室的同学们都哄堂大笑起来，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到了王美玲的身上。

  “哇”的一声，小女孩估计受不了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汪文傻了，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耿直无意中给小姑娘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王老师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女孩子来例假的尴尬之处，不过他毕竟是男的，这种事情处理起来有点不方便，他马上安排了班里两个年级大一点的女生送汪美玲去女生宿舍换裤子，又叫了学校女老师给小女孩讲解女性生理期要注意的问题，避免再次发生类次事情。

  “大姨妈事件”成了学校的新闻，“文哥”发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也是非常的懊恼。

  同样，“她大姨妈来了”也成了同学们生活中的一个梗，时不时的就拿出来调侃一番。

  “蒋夫人”虽然第二天上课时有点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其彪悍的个性，只要哪个同学暧昧的眼神扫过来，她会恶狠狠地瞪过去，像一头凶恶的小母狼，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谭震同学蜷缩着瘦小的身躯，努力不越过桌子的中间线，以免被殃及池鱼，可即便是再怎么装鸵鸟，总会感受到旁边凌厉的“刀锋”。

  他感觉有点哭笑不得，难道是怪自己没有提醒吗？他不傻，如果“大姨妈事件”是因为自己的“提醒”，他今天绝对会死的很惨！

  于是，他只能不断移动，企图远离“蒋夫人”威慑，直至“砰”的一声，跟凳子一起傻乎乎摔倒在地，迎来同学们“哈哈”的狂笑声，而身边的同桌也开怀的大笑起来！

  而随着这声大笑过后，汪美玲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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