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合作不是时候

梁平回到房间，两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说到采访黄局长的事情：“这都什么人，明明没有自己的事情，看到好处非要插上一脚。”提起这茬苏雯仍然气鼓鼓的。

  梁平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看在你救我两次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

  说的是中国的一个学生到一个很发达的国家去留学，期间和这个国家的一个女青年相爱了，一次两个人在过马路的时候，刚好遇到了红灯，可是马路上根本没有车辆和行人，中国留学生就拉着女朋友穿过了马路。过了马路，女朋友当即跟这个留学生提出分手。留学生非常纳闷问为什么？外国女青年回答是，跟一个不遵守法规的人生活没有安全感。

  后来这个留学生回国了，很快又和一个国内的女青年恋爱了，一次两个人也是过马路，又是遇到了红灯，同样是马路上没有车辆，没有行女，女青年拉这个男青年过马路时，男青年拒绝了。等男青年追上女青年的时候，女青年提出和男青年分手，男青年问为什么。女青年说跟你这么死板人生活在一起不会幸福。

  听完故事苏雯问梁平：“你说我死板。”

  梁平说：“不是说你死板，而是说国情不同，要学会入乡随俗。”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答应采访他们局长。梁平没有回答。

  “好我听你的，给他们局长也添上点功劳。”

  黄局长的采访是在他的办公室进行的，时间只用了半个小时，又拍了一些照片。看得出来黄局长很是满意。

  中午，两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走进县政府招待所。一个稍年轻说到：“侯校长，这么火急火燎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侯校长也是一脸的迷茫：“说是有个卖学习资料的要跟我们学校搞合作。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个卖教学资料的还叫我们来这里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派可真够大的。”一脸的不忿表露无遗。

  “刘校长少说几句，这里是招待所，当心被别人听到不好。”被称作侯校长的人提醒道。

  “他们能做，难道我们说说都不行，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刘校长仍然不满地说。

  “刘校长你也是个知识分子，大小也是个领导干部，怎么就不能改改你这火爆脾气。”侯校长感叹一声：“你当我乐意来吃这顿饭吗？我们县的教学质量本来就不高，再弄些乱七八糟的辅导材料，真担心会误导学生。”

  “你就不该答应他们来参加这个鸿门宴的。”刘校长埋怨说。

  听到这话，侯校长停住脚步，不满的瞪了刘校长一眼，刘校长赶紧低下头。“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我想来？先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安于民打的电话，后来县公安局的局长局长又打了电话，你说，你敢说不来？”

  安玉民副主任是县委田书记的秘书。安玉民打电话给侯校长打电话说是县委书记的意思，侯校长以为就是扯大旗，拉虎皮的事，也没有当真，后来县公安局的黄局长又亲自打电话，说县委书记对我们的教学质量不满意，给介绍也一个做教学图书的，侯校长让我们给他见见面，感觉对教学有帮助就合作，没有帮助就算。直到这个时候侯校长才感觉到安主任说的不假。于是侯校长拉上分管教学的刘校长赶紧来了。

  刘全新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不起侯校长，我刚才不是对你的，你也知道我这臭脾气。”

  侯志明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都明白。

  “来头不小，最起码是市主要领导的亲戚朋友的。看来很难糊弄过去。”刘全新说话时就温柔了许多。

  “到时候再说吧，合作的事我们不能轻易答应，实在不行就买他点资料，不能用到时候再当废纸处理了就是了。”侯校长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两人来到三号厅的包间门口，敲了几下门，开门的竟然是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安玉民，正位上坐的是公安局长黄广禹，在坐的还有县教育局的局长国宇明、县二中的校长房连强、分管教学的副校长连华敏，其余三个年轻人就不认识了。

  黄广禹站了起来一边和两位校长握手一边开玩笑说：“两位校长是大驾难请，姗姗来迟。”不过，话虽然那么说，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侯校长急忙说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黄局长给两位介绍了苏雯、梁平和陈云鹏。

  跟着一个省电视台的美女记者，再看黄局长又是那么郑重其事，大家更加坚信梁平的来头不小，心里自然生起一种本能的逆反和鄙夷。只是没有表露出来。梁平一一和两位校长握手，态度谦和，言谈举止也很得体。

  在说到谁坐主宾位置的时候大家纷纷谦让，黄局长直接说话了，咱们山阴的传统是礼仪，好客，我看就远来为客好不好。言外之意，今天的主宾就是两位年轻人中的一位了。

  大家心里不高兴，嘴上却不得不附和。

  尽管年轻，毕竟是省党报的记者，想想黄局长这么安排也能说得过去，但更出人意料的是黄局长说的主宾不是省报记者，而是卖书的梁平。

  大家只有暗自嘘唏。

  梁平急忙说：“四位校长是我和苏记者的长辈，有您几位在我哪里敢往上坐，说着直接坐在了下首。”

  见大家还在谦让，黄局长说，梁平说的有道理，看来今天的主宾，副主宾位置还是侯校长和梁连校长坐吧。主陪说话了，也就不再谦让，大家分宾主坐下。黄局长说大家一定很纳闷今天的事情，在说这个事情以前，咱先让山阴镇派出所的云鹏所长讲个故事。

  陈云鹏就从接到公安部通报说起，把如何遇到梁平，怎么把梁平带到派出所，后来梁平如何从羁押室逃走，怎么发现山洞，如何制服罪犯救出苏雯把罪犯送到派出所，和派出所的民警齐心合力，救出外国留学生的事情讲的是出神入化，活灵活现，在坐的人听的也是聚精会神。听完讲述大家都梁平倒是收起轻慢之心。

  黄局长适时说到：“估计大家现在看到听到的可能给你们原来预想不一样。我再来说一下我们为在什么要当这个红娘。我敢说梁平是一个天生做警察的料，听了汇报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人才我们不能放过，要招进公安机关。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卖书的人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的。可是他却给我说，社会安定需要人，但是教育后代的任务更是任重道远，看看缺少教学辅导材料的学校，看看学生们渴望的眼睛，两者相比，他还是选择后者，选择千秋大业。各位校长，你们清楚警察和卖书人在当今社会的份量和地位，什么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我感觉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这么年轻就能坚持初心，又怎么能不让人敬佩。今天早晨我打电话给县委田书记汇报案情时，田书记也也希望我能够留下梁平，但我把梁平的想法告诉他以后，田书记也很感慨，说其志可嘉，说我们对这样的青年能帮就多帮点。相信和这样的青年交往会对我们山阴的教育有所帮助。情况就是这样，具体的事情你们谈。我们绝不会干涉。”

  黄局长的介绍彻底颠覆了几位校长猜测和认知。

  一中副校长刘全新说：“这位梁先生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钦佩，但是教育是一项长期而社会化的系统工程，我们希望能够合作，前提必须是有利教育事业的发展，不然会误人子弟。”话语中带有明显的抵触情绪。二中的两位校长点头称是。

  侯志明校长问道：“梁同志做这事多长时间了？”

  梁平的回答“还是一年不到。”

  这时间实在是不足以让人信赖。

  “你有什么打算？”侯志明接着问。

  梁平把和文涛一起商议的方案说了一遍。不过在说的过程中隐去了销售的环节，又对稿件的编撰，审校的细节进行了加工和完善。目标远大，计划周密，可操作性强。

  二中校长房连强说：“从理论上讲没有问题，关键如何操作和真正的效果。”

  梁平侃侃而谈：“第一步是在全国名校编名师，他们在教学的第一线，清楚教学的方方面面，因为他们是编撰者，又是使用者，也许开始的时候会不足的地方，但是他们会在使用过程中总结经验，发现不足，再加以完善，相信将教育辅导图书出成精品，做成品牌并不是高不可及的事情。”

  “你的产品的定位在哪里。”刘全新插了一句。

  “当前的定位是中上等学校，以后会逐步向个性化方向延伸。”

  尽管梁平说的不少，但是并没有真正打动几位校长。确切的说是没有打动侯志明。他对梁平的想法是由衷的赞赏，但是让他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还没有这样的胆量。他不能拿学生的前程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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