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以牙还牙
“在南晋便听公主殿下提起过先生,公主殿下尝尝称赞赵公子谦和人善,心怀大义,且博学多才。”
“公主殿下是岁峥的堂姐,岁峥自然也该跟堂姐一样,尊称赵公子一声先生的。”
我朝身后的锦鲤伸手,将备好的礼物双手递给赵书亦。
“前两日先生送给公主殿下的礼物,在下已安排人送回了南晋,想必过不久公主殿下便会收到先生的礼物。”
“虽说公主殿下到时也必会回礼给先生,但岁峥身为公主殿下的堂弟,理该先替她谢谢先生的。”
“这是我从南晋带来的上好茶饼和覆盆子果酒,还望先生能喜欢。”
我瞥见魏驰的视线落在那两个手礼上,一双眸眼如淬了黑冰。
曾经送他的礼品,我再一样不差地送给赵书亦,我气不死他。
赵书亦接过,谦和道:“多谢岁世子的心意,在下在南晋时确实很喜欢这两样。”
“先生喜欢就好。”
我看向棋盘,又同赵书亦道:“魏太子平日里要抄书,回到府上又要陪仙儿姑娘,想来定是忙不开的。”
“但岁峥有个棋局一直不知该如何破解,还想请先生有时间能去在下的院子里......指点一二。”
赵书亦又偷偷睨了一眼魏驰,神色略显为难,却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应下。
“指点谈不上,但,愿意陪岁世子下盘棋。”
我开心笑道:“好,到时岁峥定准备上好的茶点来款待先生。”
“魏太子......”
我转头看向魏驰,躬身行礼。
“打扰了三位的雅兴,实在抱歉,在下先告辞了。”
魏驰目光定在赵书亦手中的那两样,虽面色平静如常,可我瞥见他指间捏着一枚棋子,只是眨眼之间,那枚白棋便在他指间化成了齑粉。
这边,赵书亦未曾瞧见,仍客气挽留。
“岁世子来都来了,何不坐下一起喝喝茶,或者下盘棋?”
等的就是这句。
赵书亦可真上道。
我喜滋滋地说:“不了,改日吧。在下今日与十殿下约好去打马球,时辰马上要到了,就不打扰了先生和魏太子下棋听曲了。”
踏出书房时,魏驰是何种表情,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趾高气昂、神清气爽。
一想到刚刚被魏驰捏成齑粉的棋子,我就开心得合不拢嘴。
切!
当年万花楼姐姐们是白教的吗?
如何拿捏男子的心思,可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的了。
想看给我灌醋?
那我就往他眼里扎点刺。
......
今日拖秦顾的福,终于能与三皇子秦燃打场马球,趁机与他拉拉近乎。
可是整场马球打下来,秦燃根本不吃我溜须拍马那一套。
许是小瞧我南晋国力不行,啥啥都指不上,除了会多打量我几眼外,对我基本上是爱答不理。
别说,除了长相平平外,还真有几分魏驰身上那股子冷漠疏离的劲儿。
只是因生母身份低贱,秦燃终是少了魏驰那种骨子里散发的自信和傲气,细微之处或多或少总是会露出自卑之色.
想来从小在宫内也是在冷嘲热讽中长大的。
可往往这种人若是有朝一日能得势,基本上都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用权利向世人讨回当年的不公和苛待。
秦燃若是成了北臻的下人君王,也不是什么好事。
中场休息时,我试探地问了秦顾一句。
“十殿下对储君之位就没什么想法?”
秦顾甩了下他那头特立独行的短发,满脸不屑。
“没兴趣。”
“当个闲散王爷,也照样荣华富贵,老子干嘛要操心烂肺地过日子。”
我瞧着远处的秦燃,同秦顾说:“只怕,十殿下不争,以后连操心烂肺的日子都没得过。”
秦顾顺着我的视线望向秦燃,似乎心里也明镜似的。
“我他妈的是没脚还是没腿,到时不会跑啊?”
他拖着懒洋洋的声调,漫不经心地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本王快活一天是一天,老早想那些事儿有毛用。”
秦顾突然走到我的面前,隔断了我观察秦燃的视线。
他眉眼带笑,一脸邪气地看着我说:“到时,本王就带着府上的金银财宝当嫁妆,跑到你们南晋去,入赘给世子当夫君如何?”
“他们当中谁要是敢攻打你们南晋,到时本王就带兵去替你们打仗。”
我忍俊不禁:“那十殿下的父君还不得气得从陵墓里爬出来,把你给一起拖下去?”
秦顾未接话,端起女婢刚刚奉上的暖茶,闻香、观色、品味......
默了片刻,他若有所思地慢声说:“其实,本王他妈的最不喜欢打仗,打打杀杀,尸山血海的,这样的日子过着有毛劲?”
“只怪我那父君野心勃勃,想要称霸一方。要本王觉得,差不离就得了,几国交好,像现在这样,过几年太平日子,吃喝玩乐,不是挺好。”
我佯作玩笑:“那十殿下当北臻的国君不就好了?”
秦顾断眉微拧,半眯眸眼觑着我:“岁峥,你老撺掇我当国君作甚,怎么,看上我们北臻君夫人的位置了?”
“......”
聊几句就没了正形。
我笑嘻嘻地随口敷衍道:“这不是十殿下若是成了北臻的国君,天下不就太平了吗?我们南晋也能借借光休养生息嘛。”
“少扯!本王没傻到那地步。”
秦顾看着我坏笑道:“本王若是当了北臻的国君,第一件事就是灭了你们南晋,他妈的让你老老实实给我在后宫当男己子。”
“......”
我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跟个疯子在这里谈权谋,我岁和他妈的就是他秦顾。
啊呸!癫病果然会传染,我怎么也老他妈的了。
让赵书亦听到,定要来一句:有辱斯文。
打完马球,秦顾送我和于世回番馆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搅得北臻天翻地覆。
最快的法子,我能想到的有两种。
一是,刺杀北臻君上秦昊苍,十子争夺王位,北臻朝局必会在一夜间掀起血雨腥风,那时诸国便可结盟,趁着北臻内乱时攻打北臻,或许可趁内忧外患的时机大大削减北臻的势力和锐气。
二是,想法子逼北臻熹国公秦阳伯举兵叛乱,北臻军事力量瓦解,内战之下,也是诸国联盟趁乱攻打北臻的好时机。
可......秦顾怎么办?
目光与秦顾风流含笑的眸眼对上,我竟为适才的那些想法而心生愧疚。
所以说啊,人最怕的就是处出感情。
喜欢是情,厌恶是情,恨也是情,有了情,很多事就会变得复杂。
唇线勾起,我回秦顾一笑。
可弱肉强食,不进则退,不是你生,就是我死。
秦顾的杀父仇人是万万做不得的,也只能在熹国公身上下功夫了。
可这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却又是个需要布网的慢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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