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合作
“这些都是我截图截下来的。”顾钦行打开视频剪辑软件，这是在这个角度录了崔教官和夏恬整件事情经过的视频。视频经过处理，刚刚那几张可以看到金发闪过的地方做了特写处理，旁边还标注了特写出现的时间。
洛天河看着视频，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你也真是厉害，让崔教官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别这副表情啊，我可打不过你。”顾钦行笑了笑。
“你想做什么？”洛天河冷冷的问，顾钦行要告诉崔教官的话，不可能先特意过来告诉他一声。
“崔教官也是个大老粗，空有视频，不会处理。我把这几帧剪掉还给他了，告诉他我也什么都没发现。”顾钦行继续说：“这大概是崔教官的恶趣味吧，猥亵女生的时候，会藏摄像头录下来。真恶心啊，对吧？”
“真不是一般的恶心。我早应该想到学校里有这样的人渣的。”洛天河轻笑了一下，如果早在当时发现的话，他应该做处理的。
“你应该不是这里普通的学生，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顾钦行微笑着伸手邀请。
“拿出这个，再讲合作，是威胁吗？”洛天河觉得如果顾钦行把这个当威胁就有些过于廉价了。
“这是请求，和交易。”顾钦行当然也没想过一个敢打教官的人会怕自己的威胁。“我问你，之前明德学校有学生跳楼的视频，是你发出来的吗？”
“是。”洛天河没有隐瞒，发视频那件事和顾钦行现在拿着的自己深夜打教官的视频都足够证明一个答案，自己就是学校的内鬼。
“那你……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吗？”顾钦行有些犹豫的问道。
“宁妍。”虽然当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之后在对此事跟进中，天河也知道了那个女生的名字。
“嗯，宁妍。她是我的女朋友。”顾钦行说到这苦笑了一下。
“那她是因为早恋进来的吗？”洛天河看着顾钦行，他和宁妍相差四岁。
“她父母一直很反对我们的恋爱关系，我也知道她处在高考前夕，谈恋爱可能会影响她的学习。所以我尽我所能在学习上帮助她。”顾钦行仿佛是在回忆以前的日子：
“我也希望她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但不管她去哪里，我都会陪着她的。四个月前，她忽然告诉我，她的父母要她休学半年，去一个贵族全封闭戒网瘾学校。我当然不怕等她，但这无疑会耽误她的高考。可惜他父母都决定了，我怎么想都无济于事了。”
洛天河点点头，大概没有几个学生是自己主动来明德学校的吧。
“之后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但我也能理解，毕竟是全封闭学校。直到……我再看到她的消息，就是她跳楼的那个视频。”顾钦行说到这里时表面上很平静，但眼睛依然透出难以掩饰的哀伤。
“我搜遍了网络也找不到什么明德学校其他的负面消息，但我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自杀。我看到一个关注度很低的帖子，上面写了他在明德学校经历的往事，得知这里的一部分事。我看到明德学校的招聘，想出了这样的方法混进来。我一定要找到害她的人，让他付出代价！”顾钦行坚定的看向洛天河。
如果能找出那个女生自杀的原因，很可能会成为搞垮明德学校的突破口。就算不能直接搞垮这里，也应该会有进展。“好，我答应你。”洛天河认真的回答，并没有问顾钦行打算用什么条件来让交易成立。
“那之后我会任命你为文化课的课代表，你找我会更方便一些。”顾钦行摸了摸旁边堆的厚厚的笔记本。“记得每天把感想收上来给我。”
“好。”洛天河觉得顾钦行这个安排确实可以方便不少。
“你知道宁妍在哪个班吗？”顾钦行问天河。
“在现在的十五班，赵教官负责。找线索的话，她的室友应该知道些什么。”洛天河想起学校让自己录视频的时候，一同去的有一个是宁妍的室友，而且那个女生当时很害怕的样子，很有可能知道什么隐情。
“那现在在薛伍倪的班上啊……”顾钦行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就不太方便了，如果是在我或者周老师带的班级会方便很多。”
不过这些障碍迟早都是要突破的，顾钦行并没有嫌麻烦。又和洛天河聊了几句就让天河就去睡觉了。
第六十四天。
晨跑之后，总教官的班回班级上课，之后总教官并没有着急找上洛天河。
天河在袁教官的队伍里呆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总教官才过来，而总教官的身后，还跟着许谋和汪子涵。
“洛天河！”总教官叫了一声，袁教官朝天河摆摆手，天河就走出队伍，朝总教官走去。
总教官后面两个人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刚用水管冲过。眼神很憔悴很呆滞，长时间不见光的禁闭和折磨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改变。
“你们三个一起训练，先是蛙跳十组！”总教官带他们到自己班级平时训练的地方，没多说什么就让他们开始训练。
洛天河只要和平常一样正常练习就可以超出原本的汪子涵和许谋很多了，何况汪子涵和许谋现在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出乎意料的，汪子涵和许谋的表现都比洛天河预想的要好。看来总教官又说了什么威胁他们的话吧，那两人看总教官的眼神都会畏缩。
之后是计时跑，折返跑，仰卧起坐俯卧撑等一系列体能训练。洛天河的成绩比另外的两人好上不少，但总教官依然对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满意。
训练后，洛天河去食堂吃饭，而其他两人则是继续被带回了禁闭室。
顾钦行的时间也和洛天河的一样，被排的满满当当的。上午上课，下午上课，能自由活动的时间其实很少。
想要接触宁妍的室友，可以通过赵教官，也可以通过薛伍倪。毕竟宁妍跳楼那件事闹的并不算小，起码在教官心中应该留下了一些标志性的印象。自己再去问宁妍的室友，很容易被怀疑动机。
而薛伍倪是最近来进来的老师，多半都还不知道这件事。从薛伍倪入手，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现在宁妍人都已经死了，怎么知道她在哪间宿舍呢？
“薛老师。”薛伍倪走出教室的时候，顾钦行连忙叫住了他。
“顾老师，有什么事吗？”薛伍倪每一个音都拉的很长，但顾钦行并不觉得这个语调有多蛊惑人心。甚至有点恶心。
“薛老师，你们今天上到哪一课？”顾钦行笑着向薛伍倪问道。
“上到，亲尝汤药。”即使是回答顾钦行的问题，薛伍倪也依然说话一板一眼，像是在做一个讲座。
“我的班级才上到芦衣顺母而已，为了检测他们学习的怎么样，我在昨天给他们安排了一场考试。”顾钦行一边和薛伍倪朝食堂的方向走去一边说。
“考试，考试是好，但急不得。我这本书呢，他不是靠考试，不是靠记背。是要靠感悟的。我们是引导者，引导他们正视自己。”薛伍倪说的头头是道，顾钦行认同的连连点头。
“说的是。”
“诶，二十四孝的故事，学会模仿，就是学到了表层。要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的话，他们就会更深刻的融会贯通这些故事，创造更感人的事迹。对吧？不管碰到什么事，都去想想，牺牲自己能做什么，多去牺牲，不去讨论自己利益。”薛伍倪越说越起劲，顾钦行没有打断他。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教官食堂，打了两份不错的菜，找了个位置一起坐着吃饭。
等到薛伍倪说的差不多了，顾钦行才问道：“听了书的原作者的一席话，真是醍醐灌顶，看来我一直的理解都有不小的问题。正好我这里因为我的失误晚了一节课，你再跟我说说怎么讲好明天我要上的亲尝汤药的文章吧。”
“你还是没明白，我这本书呢，表面上是很多的故事，实际上就是一件事。上课的办法呢，也是融会贯通的。不光要让他们看到这些道德标杆，还要给他们讲一些现在的感人例子，学生了嘛，不是真的不会感动，不是真的没有心。把这些活生生的事实抛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会明白的。”薛伍倪一副颇有大学问的样子教顾钦行。
“受教了，薛老师，你带的班级也是有两个女生班吗？”顾钦行看薛伍倪现在很得意的样子，适时的转移了一下话题。
“是，十五班和十八班。”薛老师继续说：“后面专门讲到女生要听的三从四德的时候，得注意专门做女生班的教案。”
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薛伍倪一句敬业。顾钦行笑了笑认同，之后继续追问：“你带的班上，有没有几个女生长的特别好看的？”
“哦？你这么一说，倒是还真有几个。”薛伍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虽然都穿着校服，但有几个女生一看就底子不错。”
蒋频吃完饭看到薛伍倪和顾钦行，此时凑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神神秘秘的。”
顾钦行笑了笑说：“在聊学校有没有长得好看的女学生。”
蒋频大大咧咧的往顾钦行旁边一坐，“你们就上课的时候看看，能看出来什么？男老师和男教官都是可以查女生宿舍的，要我说，我们明天晚上直接去女生宿舍搞一个抽查，说不定还能看到几个换衣服的女生呢！”
“这个不是有学校规定的吗？我们说去女生宿舍查就能查？”顾钦行表面上有些犹豫和畏缩。
“这有什么？学生就是要经得起查，我们多去查，多去监督，才能让这些学生更好发展。况且啊，教导主任和我说过，查女生寝的一直都是这些个教官，我们和教官一样的为教育付出，凭什么他们能去我们就不能去了？”蒋频怂恿着这两个人，蒋频突然出现可是帮了顾钦行的忙，如果他不提出来查女生宿舍，顾钦行迟早也必须提出来。
“就怕那些女生对我们有意见……”顾钦行依然没有直接应下，看看这两个人还能说出什么。
啪的一声，只见薛伍倪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学文化课，就好好学嘛，一边上课，一边训练，进度很成问题啊。她们还没学到女德，等学到了，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蒋频狡诈的笑了一下：“不用那么麻烦，抓出几个乱点的宿舍扣她们分，她们就是有意见也不敢有了，之后我们再检查，她们都得小心翼翼的。”
“那，就这么办吧。”薛伍倪满意的定了下来，顾钦行也点点头。
下午上课时间，顾钦行在每一个班上都定了课代表。
“我们班就由洛天河来当文化课代表，负责收大家写的感想一并交给我。”顾钦行在讲台上拍拍教鞭，似乎是随口点了一个课代表。
文化课代表听起来没什么权利，就是收一收本子，况且顾钦行给这些学生的印象并不好相处，于是没有人对顾钦行的决定有什么不满，甚至还有些庆幸没有点到自己当课代表。
顾钦行还是保持着和之前差不多的讲课节奏，一节课讲完，前去下一个教室上课。这是在天河所在的五班隔壁的六班。
六班是女生班，不过在明德学校，女生班也是一样的死气沉沉就是了。就像顾钦行对这些女生上课时也不会有特殊照顾。
顾钦行把教鞭往桌子上一拍。“注意！今天选出一名文化课课代表，之后负责把大家的笔记本整理好交给我！有没有谁主动想负责的？没有我就随便点了。”
“顾老师，我！”一名女生打破了从顾钦行教鞭落下就一直持续的安静，主动举起了手。
“可以，那就你负责！”顾钦行随即拿起名册：“你叫什么名字？”
“苏铃雪。”这名女生站了起来，自信的正视顾钦行的方向，眼睛炯炯有神，在一众呆滞的学生中分外亮眼。
她便是在洛天河刚入校就在走廊与之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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