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巡演在下周三就要开始了，第一站设在本市的歌剧演会场。灯光和会场布置都已经在进行中，提前三天公司这边的工作人员和暖场嘉宾会提前去现场彩排。
这种时候了临时换人是陈晓慧没有想到的。
“傅总，这......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换人了呢？这事儿吴总知道了吗？”
“他已经同意了，程野那边你好好安抚一下。曲子依然是属他的名字，作曲的费用可以多给一些。”
“可是FOX那边已经都说好了的。”
傅辉抬起头对着陈晓慧笑了笑。
“那边自然会有人去沟通，而你要做的就是通知给程野知道，并且安抚他的情绪。
之前这件事我也一直是持保留意见的，从来也没有说过就一定是程野。
现在我和吴崎都已经有了最终决定，那就是用陈嘉南。”
程野这一次写出来的歌非常优秀，还有对这次巡演的认真态度都是大家看得到的。
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有时候你光有实力也是没用的，还需要有运气或者靠山。
何况陈嘉南如果单只是舞台表演上也并不弱，换他上去虽然可能达不到程野的惊艳，但是也一样可以圆满的完成。
没人看到的惊艳就等于不存在，而人们看到的圆满就很可能会成为一种惊艳。
对于一个籍籍无名的人来说，一次机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
陈晓慧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所以她心里会觉得可惜却也并不会有多大的波动，毕竟陈嘉南也是她负责的艺人。
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反而陈嘉南能够扳回这一局面确实也是他的本事，在这一点上就很值得好好培养。
从傅辉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陈晓慧便给陈嘉南打了电话，要他现在来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次的巡演嘉宾通过上面两位老板的最终决定，由你来担任。”
陈晓慧说完了，就在观察着陈嘉南的表情，这个漂亮男孩显然很开心，可是却看起来并不是真的多惊讶。
“嘉南，好好干。傅总非常器重你，这既然是你争取来的，希望你能用自己的实力把它把握住。”
陈嘉南愣了一下，那种喜悦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下来。
然后他仰起脸对着陈晓慧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放心吧陈姐，我是一定会成功的。”
关上门走出陈晓慧的办公室时，陈嘉南的表情并没有了刚才在里面时的那种喜悦和自信。
但他依然觉得自己赢了，他是最终胜利的那一个，他付出了代价换来了成果，这没什么不对。
滴滴
手机的信息提示响了，上面显示的是傅辉。
陈嘉南的心直接就沉了下去。
【1211,9点。】
内容很简略，只不过是时间地点的通知。
自从他上次耍手段失败，又回去求傅辉之后，傅辉对他的态度就变得更恶劣了。过去虽然玩的那些花样过分，可是多少还装出个对小情人儿的宠爱样子。
而现在傅辉对他根本没了这些耐心。
陈嘉南一度还想做对方的男朋友，现在别说小情人之一了，已经基本沦为了一个玩物。
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不用哄不用惯着，没尊严也没什么说不的权利。
下午，照例来到排练室的程野，在门口就听到了自己写的那首巡演的歌曲已经在播放前奏了。
心里正想着今天彩排的怎么这样早，一只手就握上了门把手，可是门还没扭开，就听到前奏结束后，本该自己演唱的部分变成了另一个声音。
随着门被打开，里面的排练被打断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程野，有疑惑的，有尴尬的也有等着看好戏的。
那个正在演唱的，是陈嘉南。他看到程野的时候也是一怔，但很快就露出了温和又抱歉的笑容，向着程野走了过来。
“程野，你怎么来了？陈姐还没有通知你吗？”
程野冷冷的扫视了屋子里一圈之后看向了陈嘉南。
“通知我什么？”
“这......要不你还是打电话问一下陈姐吧？我们也都是听的公司的安排。”
看陈嘉南一副很为难的模样，程野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里满是寒意，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测。
“有什么你就直说，别绕弯子了。”
“喂！你对人家态度好点，这是公司的决定，又不是嘉南的错。嘉南比你热度高粉丝多，公司最终选择他没毛病好吗。”
陈嘉南平日里和公司的很多人都混的关系不错，所以立刻就有人维护了他。
“程野，当时也是你自己说的。我和你还有黎舜都是参加了选拔的，最终结果其实也都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
那也就是说无论我们哪一个是那个最后的人选都是综合考量的结果不是吗。”
陈嘉南看着程野，他背对着人群的声音很温和，但是他面对程野的表情却带着胜利者的骄傲。
陈嘉南终于把程野那天甩在他脸上的话，又甩了回去。实力强又如何呢，还不是输了吗。
不管他用的什么手段，他陈嘉南赢了。
看着摔门离开的程野，刚才傅辉带给他的那些屈辱和痛苦，得到了短暂的宣泄。
他知道自己这样卑鄙，也知道程野无辜。
但是早在他懂事开始，这个世界就没有在乎过他无不无辜，他遇到的人也没几个高尚的。关心他的人都离他而去了，他自顾不暇凭什么还要为别人考虑。
陈嘉南一转身，换上了平日里那张温和的笑脸，排练室里重新响起了程野写的那首歌，没人再在乎刚才那个短暂的小插曲。
陈晓慧的办公室里。
“为什么突然换了人？我知道我没有陈嘉南做网红时候的粉丝基础，可是歌是我写的，我可以把它演绎得更好。”
陈晓慧给程野冲了一杯茶，放到了他面前的桌面上。无奈的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程野，我当时在顾玉森的生日宴表演中一眼看中你，我当然知道你会是一颗光芒耀眼的星。
但是程野，有些事情只有实力是不够的。
你不要灰心，这一次虽然你和巡演嘉宾的机会失之交臂，但是这次你创作的那首歌得到了高层的认可，包括fox的乐队经纪人都曾经来找过我打听你。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你要相信我金牌经纪人的能力。你才刚刚来到启星，以后像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
程野闷着不吭声，陈晓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开点了，反正该安抚的她安抚了，说的也都是实话。
虽然程野这件事没成，但是创作的能力还是凸显出来了，她以后会在这方面多为程野寻找机会，也不算给程野画大饼。
“可以不用那首歌吗？”
陈晓慧没有想到，程野闷了半天，竟然是说的这样一句。
“你傻吗？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听进去吗程野？你已经失去了巡演的机会，这首歌能够在巡演中展示对你来说就至关重要了你懂吗？”
程野当然知道，可是那首歌是他和吴崎一起熬夜完成的，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亲自在巡演上唱这首歌给吴崎听。
想到这里，心里那种酸楚和委屈，一起冒了出来。少年才刚刚织起的梦想，就这么突然的，碎了一地。
“程野，傅总和吴总其实很看好你的。这一次选陈嘉南也是综合了各种考量最终的决定。为了补偿你，这一次歌曲的费用给你多加了五成。”
呵，程野听到了钱，苦涩自嘲的笑了下。
他确实需要钱的，他没有清高自傲的资本，房租，水电，吃饭哪样都要钱，每个月要给妈妈寄生活费。
现在，他还谈了恋爱，他出行都是坐的吴崎的车，总不能吃饭，约会还都花吴崎的钱。
他无助的发现，现在的自己真的很渺小，很没用。
晚上吴崎正在酒吧里和朋友们聚会，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呦！吴崎，你这铃声好好听啊，什么歌啊？我怎么没听过？”
“呵呵，本少爷专属的歌。”
吴崎得意的绕过了那群人，快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这么晚谁的电话啊，吴少跑那么急？”
“搞不好是他哥，吴崎最怕他那个哥了，别说，他哥那样的，我不是他弟弟见了也怕。”
吴崎打开酒吧的门走了出去，把身后吵闹的音乐关在了门里面。
“喂？野狗～什么事儿呀？是不是想哥了？”
野狗是吴崎给程野新起的外号，叫的特别顺口。
而程野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把自己的微信头像也给换了，换成了一只傻笑的黄色的中华田园犬。
“哥，我想你了。我，我没有保住我们的歌，我是不是很没用？”
吴崎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突然就严肃了起来，他听出来程野的声音不对劲，像是喝多了。
“程野？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哥马上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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