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奇怪的许老师
“王安同学，有事吗？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王安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突然之间有点不敢相信的感觉？这么高傲的刘教授，刘老师怎么会突然这么客气了。
王安觉得自己是不是提前二十年遇到电信诈骗了？
“喂，喂能听到吗？怎么回事又没信号了吗？”刘老师见久久没有回应还以为是自己手机出了问题？
“啊，啊，哦我在刘老师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可千万不敢这么客气啊！”王安心虚的说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一年多来王安是不是得就往京城电影学院跑。遇到的大部分都是杨彪这样的性情中人。
直到遇见这个许老师才知道还有老师节衣缩食的勤勤恳恳教学育人的还是第一次见。
自从了解了许老师的为人后，王安在他面前就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之前一直听你和杨彪他们说股票，有点关于股票的事想问问你？要是太麻烦你了那就算了？”许老师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许老师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王安非常狗腿的说道。
和许老师约好了时间地点以后，王安刚准备出发，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老爸找我有什么事？我……”还没等王安把话说完，耳边就传来了老爸的怒吼声。
“你死哪去了？要不是遇到你同学来店里买奶茶。老子都不知道你竟然三天都没去学校了。你想干嘛？”
王安揉了揉快要被振聋的耳朵。
还没等王安狡辩，老爸怒气冲冲的接着说道：“老子不管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立刻马上给我回来，今天老子要是看不到你，你看我会不会把你的退给你打断？”
老爸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王安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心想是谁在背后搞老子？
不过回去暂时是不可能回去的，要先办完事再说。
王安坐上公交去往京城电影学院的教职工小区。
一直以来王安都不喜欢做公交，要不是年纪不够王安早就就偷偷买辆车了，要知道这个时候京城的车牌还很好拿，要是再过几年随着人口越来越多就不那么方便了。
一走一停的公交车让王安有点头晕脑胀，幸运的是来了一个美丽的小姐姐做到了王安身旁。
有美女在旁边王安顿时精神了不少，一番沟通之下，明白该美女还是证券公司的员工。
目前正为没有顾客而发愁，美色动人心的王安投其说好的承诺到要去给美女分忧解难。
可惜由于太过脸嫩被美女以为是在哄她开心，下车前只留下了公司地址就走了。
王安由于有事在身也没有去追。
等王安和许老师见面后，王安将股市的盈利模式讲解一通后，许老师就端茶送客了，搞得王安一头雾水。
京城的东城区，有个地方叫做和平。这里分着和平前街，和平中街，和平北街。就好似早年间一个大的坊间一样。这里基本上是现代解放后。
京城最早规划出的几个新建小区。就好似现代的回龙观小区。北苑家园小区。但它靠近东城区的各大官方职能部门。而这里住的也大多是衙门工作人员的家属，或者是离退休老干部等等。
就这样一个大的区域里，饭店，娱乐，超市，医院设施虽然都是紧邻小区是配套的，但是由于规划的过早。
繁华程度反而不如京城远郊区县的县城繁华。也是难得仅有的城中心几块宁静的地方之一。
同时这里也被各大银行分支机构所占领。并且一个区域里有多家证券公司。正方证券，创首证券，海上证券等等相邻的都很近。
和平大酒店一层，就是海上证券。回到公司的赵薰，刚脱了大衣，屁股还没有做热。
就听见营业部总助站在办公区楼道里，大声的吆喝了一声：“人员全部到会议室开会了。”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的赵薰。
又赶紧抄起办公桌上的记事本。找了根笔，小跑着直奔会议室而去。
穿狭长的走廊。走过空旷的散户大厅。虽然今天是休息rì，只有内部人员加班，门可罗雀的感觉依然充斥着赵薰的内心世界。
会议室门口，总助陈爱华大姐在挨个的给大家记录会议考勤。
看到赵薰小跑的跑过来。责备的说道：“赶紧着，小赵。总共也没几个人，来晚了可不合适。”
“不好意思，陈姐。我早上直接去阜成路营业部取资料去了,刚回来。”
陈爱华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时候，营业部总经理施总踱着八字小官步，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年轻的施总就是个典型的官二代。一米七几的身高。较为帅气的脸庞。带上一副时下流行的黑黄眼睛。还真的挺有成功人士的成功范儿。
陈爱华看施总过来，赶忙满脸堆笑的迎了过去。笑呵呵的说：“施总，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主持会议了！”
施总点点头。走到大会议室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加上自己总共才八个人。
暗暗的撇撇嘴。心里也挺郁闷。想着：“每个员工八百块钱工资，一百平米的均摊面积。
这领导当的真真的极是不带劲啊。可是没办法啊！谁让老爸只是金融证监会的一个小领导。
能够给凑乎在海上集团安插个位置，下放到证券公司，当一个京城营业部老总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股市曾经辉煌过。说不准什么时候，行情就又起来了。到时候也就是自己可以施展的时候了！”
施总站在大投影仪前面，打开PPT软件。
映在投影上一堆数据。看了看下面的员工说：“同志们啊！我很不满意现在我们的数据。
看看！看看都是什么数据啊！开户数？我们一个月竟然只开了两个客户！一个客户竟然只往账户里打了两千块钱！还有一个还好有一万块钱。
是个有效客户。刚刚好够咱们一个有效客户的标准！咱们在看看佣金收入！我们的佣金收入只有可怜的四千块钱！
我们后面十间大户室那！一间大户室平均两个百万以上的大客户。就创造了这么点收益？不去除水电，房租！我们员工的工资都不够发的！”随即看向营销总监。
营销总监是个胖胖的中年人。
也算是证券行业的老炮儿了~最早在深圳的国泰证券上班。大学毕业的时候，都随着弄潮儿们下海去了深圳，可是做生意也是有挣有亏的，只是绝大多数人都挣钱了。
但是我们可怜的伍凯伍总监却让人给坑了。落了个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家徒四壁！
其后，正好赶上中国股市成立。那会的大学生还是很好找工作的，伍总监觉得证券行业能挣钱，毅然决然的杀入了证券公司。
当时也吃了不少的苦，想当初发深发展原始股的时候。根本就没人买，都是像老伍这样的同志推着自行车，在深圳挨家挨户的敲门推销一元一股的深发展原始股。恨不得给人跪下，就这样都没人买。
大多数买了的，都是当时的村官书记之流。打着为国家建设现身的念头。
买了那么几万股。可是到了九六年的时候，经过无数次的分红送配派现，一股基本上都是几千倍的利润增长了。
让当时拒绝买深发展的人，早已是捶胸顿足的悔恨不以了！伍总监当时随着中国股市辉煌过！也因为国泰证券是当时9.27国债事件的幕后大黑手而倒闭，最后被君安证券收购。
成为了现在的君安国泰。不过当时的伍总监已经是国泰证券其中一个营业部的总经理了。因为内部的倾轧，成为了当时清洗黑名单上的小尾巴。被无情的斩落于马下。
拼着当年的经历，回到了京城。很快就在家门口的海上券商找到了合适的职位。
挥之不去的霉运似乎并没有离开他。陪王伴驾的送走了两届领导，本以为该自己上位了，却不曾想空降下来一个施总。让咱们的伍总监大为光火。
伍总监看到施总看向自己，暗中撇了撇嘴。随即说道：“目前看，股市在国九条利好刺激下昨天出现了井喷的行情。加之赌周末利好资金的跟风盘涌进，如果本周末能有利好消息，我有理由相信下周行情能持续的走出震荡向上的趋势！”
施总不悦的拍了拍讲台说:“我不是让你分析大盘。我想听的是怎么提高业绩，最起码不亏损，能发的出大家的工资来！总工资给的费用可是很可怜的！”
伍总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话说：“我他妈的要知道怎么能挣钱。早就发家致富开宝马了！那会轮到现在一辆破千里狗都不敢开，加不起油的尴尬境地！”
但是嘴上却说：“目前咱们证券市场还是没有改变靠天吃饭的尴尬境地！大盘已经低迷了五年了。把无数投资者的热情基本上已经磨灭的差不多了！新开户已经很难了。还好近期有国九条的实施意见稿提振了一下国内股市。
外带近期或退出股权分置改革，让饱受非议的中国股市，出现转机！我们不妨借助利好政策的推动，加大一下宣传力度。
定下一个合理的目标，比如咱们在坐的各位，两两分组，定目标。争取每组一个月开一个有效客户。并产生一笔交易!其次交易量的问题。
咱们大户室里面不是有旭日辉腾等几个私募在着坐镇吗？不妨领导您领队，去做做工作。让人家适度的提高一下换手的倍数！”
其实伍总监前面说的挺好的，只是后面故意给施总挖了个坑。
在座的也许就只有赵薰不知道，旭日辉腾的老总经常不在这边，在这边坐镇的是二把手杜总。
但是就是人家的二号人物当年也是叱咤风云的焦点人物的左膀右臂。旭日辉腾当年在海上证券扮演着涨停敢死队。让京城海上证券和平营业部经常登陆买入卖出前五名榜单。
人家旭日辉腾作为领头羊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且旭rì辉腾经常和京城知春里营业部，月坛北路河银证券营业部等联手坐庄，真真的没少挣钱，但前几年联手运作银广夏后，生物萃取造假内幕曝光，把他们也给稍到了里面。
根本就护不住盘子了。大面积崩盘导致无力回天，这才吐出去了两年的利润。那次的影响之后也成为了引子，导致目前旭rì辉腾一直萎靡不振，但是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
叫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就施总这种刚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伍总监心中暗暗冷笑了起来。要是施总真把人家给得罪了，前面路口一拐弯就是正方证券。
人家转户走了。总部都会有飞鱼袍，绣春刀来追查的。看你死不死！伍总不无得意的想到。
可是施总听完了伍总监的陈述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并没有接话茬，而是看向了伍总监的销售人员说道：
“伍总监说的很好，开户是一个券商的根本，只有不断的引进新的客户，证券公司才能发展！才能不断壮大！从本月起，大家自愿配对。不管是柜台人员，还是运营人员。全员参加。每组一个有效户。
第一名，我个人拿出...拿出两百块钱作为奖励！”只见陈爱华率先为施总摇旗呐喊。
鼓掌之余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施总威武！”大家一看，也都纷纷的跟着意兴阑珊的鼓了鼓掌。
施总看了看大家接着说：“嗯，伍总监第二个意见也挺好。
到时候运营和营销两个部门的领导班子碰一下。伍总监带队，去旭日辉腾做做工作。可以请人家吃个饭吗！楼上就是和平大酒店啊！到时候发票给我带回来，三百块钱以下，公司就给报销了！超出部分伍总监就要靠你了哦。”
伍总监顿时有点晕！心想三百块钱？请人家吃狗屁啊！刚要说什么！施总紧接着说：“当然了！我也知道三百块钱少点，但是目前公司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要是这个月旭日辉腾的交易量同比增长的部分！
我拿出百分之十来，作为奖励，发给你！伍总监，我够意思吧！哈哈..”伍总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了声谢谢领导。也就闭口不语了！
施总随即向赵薰看了过去。说道：“赵薰啊！你也是刚来咱们公司的新员工，咱们两到公司也就是前后脚。可是你看看你，怎么样证券公司的员工得自己能养活自己啊！
就是养活不了，托管在自己名下的资产，起码也要看的过去啊！啊~当然了，我就不说我自己的业绩了，上个月的有效户就是我自己开的！你看看你，来公司到现在才开了几个户？资产哪？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资产在哪里？”
赵薰很委屈的地下了头，随即说道：“领导！我会努力的，请领导看我今后的表现！”
其实施总说说赵薰也就是为了在新人面前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
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毕竟现在一个卖水货手机的，也能拿个千八百的底薪。而赵薰一个正经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拿着点工资。
确实很少了，万一逼急了人家，人家来个小美兔咬大灰狼！辞职不干了。施总在招这样背景学历的人，在社会上是很难招到的！
施总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散会。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又踱会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了！施总不光为业绩心烦。最近美国大火的一款网络游戏魔兽世界，开始在中国公测了。最近游戏内奥格瑞玛在十字路口蓝绿件装备打PK战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赢过。施总内心一阵阵的烦躁，加快了回办公室的步伐。
赵薰同学还坐在会议室里正郁闷到底去哪里开户那。本来今天公交车上碰见的傻小子貌似要开户。
可是竟然没有留人家的联系方式。正自己自责那！这时候伍总监说了一句：“小赵，来我办公室一趟！”“哦！好的领导！”
伍总监面沉似海的脸上，散发出淡淡的郁闷。今天本来想摆小施那小子一道。不曾想人家打了个太极拳。
直接把自己给扔进去了。看了一眼进来的赵薰。随意的说道：“坐下说吧！”“好的，领导！”赵薰在伍总监面前表现的比自己在施总面前还要好一些。毕竟是直系领导嘛。
伍总监随即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今天一会先去一趟大户室，找旭日腾辉的杜总去摸摸底。
呵呵，你是女孩子嘛~发挥自己的优势哦！”这话把刚毕业没多有的赵薰给说晕了。
当然，赵薰也不是呆到极致自然萌的超萌小妹。但是，也给即将去大户室摸敌情的赵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寻常百姓们一听证券公司的大户室。经常觉得是一个充满了神秘的地方。
这里制造着财富，也流失着财富。很多人都想去看看真正的大户室是什么样子。其实如果推开门看看，肯定会给人一种失落的感觉。
这间旭rì辉腾自己的大户室，大部分都已经换上了他们自己的东西，券商给配备的反而不多了。
入眼一个大办公桌儿上三台电脑显示器，一个小石榴盆景，一个钢笔架儿。
正面的墙上贴着厚德载物四个苍劲有力的正楷大字。鲜红的落款上方赫然写着沫若二字。屋子里一套真皮沙发。屋子正中间放了一个大金鱼瓦缸。几尾金色的锦鲤来回游动。
杜总坐在办公桌后面，只见三十多岁的年纪。方脸，大宽脑门。
锃亮的脑门下是一双总让人看起来笑眯眯的一双天生的笑眼。很是讨人喜欢。眼睛下面就比较抱歉了。
狮子鼻子大嘴岔儿。树墩子般的身材，一身高档西服穿在他身上，怎么看，咱们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只见杜总很愤怒的挂段了电话。一个人对着电脑骂骂咧咧的：“操！不知好歹的臭娘们儿。给脸不要脸啊！要不是看你顺眼。能五万块钱买你第一次？妈了隔壁的！跟我这装清高！”随手从桌子下面扥出一瓶可乐。
刚要拧，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随手放下可乐，说了句：“请进！”
开门进来的是两个男人。走在前面的三十挂零。和杜总差不多。另一个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都已经花白了。面容很是憔悴。
只见走在前满的男人向杜总点了点头，说道：“杜总，这是我朋友，刘老师。他想从咱们这租一个账户。”杜总点点头，很是客气的说道：“刘先生，您好。规矩您都知道了吗？”刘老师点点头：“杜总，您别客气。叫我老刘就成。我已经听小段跟我说了。我放十万进你们账户，然后你们给补五十万进来。
按我的仓位放大。亏损亏我账户里的钱，如果盈利的话，盈利是我的。你们的钱按照年化收益的百分之十五计算。”
杜总点点头，笑呵呵的说：“刘老师，您既然清楚了，我还是提示您一下，像这种模式的合作，您的风险是很大的。如果亏了，我们是会急时清盘的。您可别怪我们没提醒您哦！”
刘老师叹了口气。点点头，没说话。表示理解了。这时三十多岁的小段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了合同。放在了刘老师的面前。双方既然都没有意义，杜总他们挣个利息钱。老刘算是融了把资金。
签了合同就应该完事了。可是小段这时在边上说道：“刘老师，您觉得五十万够吗？按杜总他们这里的规矩，可以把比例放大到一比十哦！最近国家出台国九条，行情这么好，昨天大盘暴涨百分之四点多，个股涨停的不计其数。估计大盘就要开始开始涨了！您不多融点资金吗？也好赶紧借杜总他们的东风尽快把房产证赢回来啊！”
刘老师一脸的憔悴面容，本来四月份还不热，有些咋暖还寒的味道，可是刘老师的脑门上却趟出了汗珠。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方洗的都有点发黄的手帕，擦了擦脑门上。嘴里咕哝了几句，对杜总说：“杜总，那我融十倍的资金吧！”
杜总那双似乎会笑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光。点点头笑这说：“嗯，好的刘老师，我给您在合同里修改一下，注明一下。您的资金到位，我们的资金马上就打进来。”说完随手在合同上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写完以后，随即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公司的印章。
磅~~一声闷响盖在了合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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