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情敌?情敌!
贝园中热闹非凡,角落中,一个紫衣女子狠狠攥紧了手心。
指甲嵌入皮肉,留下殷红的痕迹。
看向江慵的目光,艳羡又不甘。
她从未见过封寰对女子这样上心,不惜拿江山为聘,只为了博她会心一笑。
“凭什么是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大韶女子,为何能俘获君上的心!”女子咬牙切齿。
“郡主,您小些声,莫要叫君后听见……”小丫鬟规劝道。
闻言,那女子怒意反而更盛,“我难道会怕她?我族中满门忠烈,为罗浮而死。”
“我可是先君上亲封的郡主,又破格养在宫中,身份比公主更尊贵。”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轮得着叫我避讳?!”
她声音骤然拉高,吸引了骆懿的注意。
一看见女子的面容,骆懿的脸登时就黑了几分。
“坏了,郡主,骆司印瞧见你了!”小丫鬟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哭腔。
当朝司印虽然都颇具威严,但私底下都十分好相与。
当然,骆懿除外。
“赵舒环。”
听见骆懿连名带姓地直呼自己,赵舒环周身一震。
她也怕骆懿。
“骆司印,”赵舒环笑的十分勉强,“可是打扰司印吃酒了?”
“若你今日是来找事的,那我半口酒也吃不下去。”骆懿直言道。
赵舒环心口被噎了一下。
“我就是想看看未来的君后是什么样子的……”她声音愈来愈小。
“既然看到了,就早些回去吧。”
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赵舒环迈着沉重步子往贝园外走去。
“对了。”骆懿忽热开口。
赵舒环眼睛一亮,莫非还有什么转折?
“今日君后生辰,你总不能空着手来吧?”骆懿意有所指地打量了她一番。
赵舒环彻底绝倒。
“够了吧?”
愤愤地拽下手上羊脂玉镯塞入骆懿手中,赵舒环提起裙摆扬长而去。
临出府前,还被贝园的门槛绊了一下。
“小门小户的,怎么门槛这么高?!”火气直冲她的头顶。
一旁的小丫鬟大气也不敢出,连忙连扶带拽地把赵舒环送回了马车上。
骆懿捏着玉镯回席后,对身旁的封寰轻声道:“和玫郡主来了。”
一听赵舒环的名号,封寰修眉微蹙,淡淡问她:“她来何事?”
“左不过是来看两眼君后,也好死了这条心吧。”
想到赵舒环对封寰的死缠烂打,骆懿就胸口郁结,“君上还是早点给她指婚吧,再拖下去,怕是越来越棘手。”
当年整个赵家为了抵抗来自十万大山那头的蛮夷部落,全族战死。
上到七旬老人,下到垂髫小儿,无一活口。
唯有赵舒环被人藏在尸堆之中三天三夜,才死里逃生,从沙场之上捡回一条命。
当时的封吾念及赵家忠烈,便赐下“和玫”封号,将她接入宫中交由老君后抚养。
封地与食邑皆是按照公主礼制。
老君后的儿女活的皆不长久,于是对赵舒环上了心,将她养成了一个蛮横乖张的性子。
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既罚不得,又怠慢不得。
“朝中怕是没人敢娶她。”
赵舒环娇养的名声在外,举国上下避她如蛇蝎,恨不能见到她就绕道走。
哪有一个敢敲锣打鼓地将她迎回家中。
“柳湛,不如你替君上解忧吧。”
一口佳酿呛入肺中,柳湛半晌才缓过气来,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阿懿,我平日待你不好吗,你怎么还恩将仇报?”
骆懿白了他一眼,“若君上大婚前此事还无定夺,届时宫中就要变修罗场了。”
“为什么会有修罗场?”一直埋头吃菜的呼延翎终于开口,两只腮帮子鼓鼓囊囊,“君上怎能容忍赵舒环去找她麻烦?”
柳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大馋丫头,快吃饭吧。”
呼延翎噘着嘴,又夹了只鸡腿。
她可是很相信君上的!
*
贝园那边热闹非凡,江府那边却惨淡非常。
庄夫人亲自上门要求将婚期定在月底,还提出江昭若是拿不出三万银钱的聘礼,便带人去砸了江家的铺面。
看着那风一吹便有些晃悠的牌匾,庄夫人冷笑。
不给江家人一些颜色瞧瞧,他们就要骑到自己头上了!
即便平日里看周玉容不顺眼,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儿,沈老夫人忍气吞声询问道。
“老二媳妇,这昭哥儿的聘礼你准备了多少?”
周玉容阖眼,脑中嗡鸣。
当时江惜的嫁妆不少是拿江昭聘礼中临时填补过去的,满打满算,眼下也就只有一万出头。
“不会没了吧?”沈老夫人心尖轻颤。
“皓哥儿年岁小些,不如再拿他的出来填补填补……”
“祖母!”江皓气结,“孙儿也有心仪的姑娘了!”
周玉容抿唇,即便将江皓的聘礼都加上,也不过两万五千两。
五千两,难倒英雄汉。
“不如咱去找大房借些?听闻三丫头及笄礼办的可风光了,他们手上定然还是有银钱的。”
“这……”
看出了周玉容的犹豫,沈老夫人板着脸,掐了她一把。
“抹不开面子?你那面子能值几个钱,能比昭哥儿娶媳妇还金贵?”
出乎她们意料的是,江慵竟然很爽快的点了头,只强调了一点。
让他们大房也去参加江昭婚宴。
周玉容自然没有异议。
反倒是江朗一听不干了,“我不想见江凛。”
他好不容易从江凛带来的阴影中脱身,结果周玉容竟然上赶着把他这大哥一家子往家里请!
“朗儿你想想,这不过是多几双筷子的事儿,咱家能白赚五千两,没准大房还乐意给咱添些彩礼钱,这不是好事吗?”
沈老夫人苦口婆心劝道。
结果劝来劝去,江朗仍是不松口。
周玉容登时就火了,指着他鼻子骂,“你这个丧良心的,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整个江府上下就指望着昭哥儿这门婚事了,哪轮得着你来反对?”
见状,江朗也气急败坏道:“还不是你整日盘算着找大房不痛快?”
“这倒好,江家没了爵位不说,就连惜儿都搭进去守寡了!”
江惜的名字仿佛横在周玉容心尖的刺,她红着眼眶掐住江朗。
“我的错?惜姐儿这样都是我的错?”
“你无用,女儿也无用!”
江朗青筋暴起,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头也不回地往府外走去。
外头娇艳的花那么多,他何必苦苦守着这朵徒增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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