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催债
看艾儿不发一言，名为多普勒的双币会代表，马上又接着说道：“大魔武厅的建设，我会早已竣工，但该项工程应付与我会的货款，贵国已经拖欠数月之久。陛下的仆人们一再以国王尚未验收为由，反复拖延，不知陛下您是否知晓？或者干脆就出自陛下您的授意？”
艾儿眼睛都瞪大了。怎么突然开始催债了？这小子完全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吗？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这傻小子打哪儿窜出来的？
多普勒嘴上不停，昂起下巴，继续大声说：“我会也知道贵国多年征战，边境不靖，近期恐怕就有两场大战一触即发。这种非常时刻，国库紧缺，也是可以预料的，为此我会愿为贵国提供分期支付服务，但希望贵国也能拿出诚意来，没必要继续搪塞和躲藏。”
艾儿偏过头问身边的埃里希：“这是怎么回事？”
埃里希额头上有些汗珠：“十分抱歉！陛下，他们此前与我方接洽时都还表现得十分正常。没能发现这种大胆行径的征兆，是在下的失职，在下这就让人把他们轰出去！不，立即收入监牢！”
艾儿不怒反笑：“不用了，我看这小子还挺有趣的。”
最近压力太大，天天头痛。这种傻小子，稍微戏弄一下也不错，就当减压。
艾儿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三位代表：“抱歉，三位贵客，是我怠慢了。你们也知道我国近期恐有战事爆发，国库吃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多普勒听国王这样说，脸上更加冷傲。“我会可以体谅贵国的苦衷，战争需要囤积的魔药和法器，都是价值极高之物，缺乏货币用于支付货款，也在情理之中。我刚才也说了，我会愿意与贵国商讨分期支付的事宜，并且也可以接受以贵重材料或珍宝替代支付。”
艾儿差点笑出声，一手支颌，翘着腿问道：“敢问我国目前欠下贵会多少货款？”
“以金盾计算，整个大魔武厅建设费用、法师工费、药剂、魔具费用等，共计18万足色金盾。该金额已经取得了贵国的认可。”
斐瑞大陆有几种货币体系，比较常用的是金盾-银格罗申-铜芬尼的体系。1金盾=100银格=铜芬。
艾儿小声问埃里希：“金额没有问题吧？”
埃里希答道：“没有问题，我们已经验视过竣工现场，对物料和药剂的使用也有大致的估计。他们的劳工费用报价较高，但也符合他们的实力。这个价格是商议后的结果。如有需要，陛下随时可以查看明细记录。”
多普勒稍稍停顿，又补充道：“这个价格不低，但是陛下您如果已经参观过竣工现场，应该就能明白，这是一个相当合理的价格。我会虽然新建不久，但敢说，建设质量在整个斐瑞大陆也首屈一指。如果贵国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金盾，也可以用等值的珍宝代替。但估价应采取双方均能认可的方式。”
艾儿瞪着眼睛感叹道：“哇！那还真是很大一笔钱呢！不知贵会能否有所宽限？”
多普勒昂着下巴，冷着脸回答：“贵国已经拖欠了数月，哪怕是分期支付，也请尽量在今日完成第一笔支付，我会不至于太为难陛下，但也请至少让我会看到陛下的诚意。”
“如果我们难以支付呢？”艾儿笑眯眯地问。
“我会将保留对大魔武厅的一切权利，如果实在万不得已，我会也只好忍痛拆毁这座美丽的殿堂。”
艾儿倒抽一口冷气，说：“敢问今天支付多少能让贵会满意？”
多普勒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直接回答：“我会相信，依贵国国都的繁荣程度，2万金盾的支付要求，应该不至于让贵国太过拮据。”
“唔……”艾儿故作低头沉思状，片刻之后方才抬头：“贵会建设辛苦，理应优先获得支付。我国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满足贵会的货款要求。不知你们现在是否方便领取？”
多普勒看收款有望，面上显得有些急切：“如此最好。我们相信陛下的信誉和王都的安全，现在就可以领取。”
“埃里希，请三位贵客移步国库，领取他们应得的货款。”说完艾儿又低声对秘书长吩咐道：“带他们好好参观参观，然后直接足量支付。另外给三位客人都准备一点小礼物，稍微贵重一些也没有关系，如果大魔武厅真的建设得像你们说的那样好的话。完事后再带回来，我想要看看他们的表情。另外后面还有哪些觐见请求，让他们尽快进来吧。”
“属下明白。”埃里希对国王答应道，随后带领双币会的三位代表离开了国王大殿。
望着埃里希离去的背影，艾儿思索着，埃里希会背叛我么？他有可能卷入魂晶的阴谋中么？不可能吧。
不，不能这样考虑，没有证明国内诸贵族的清白前，所有人都是有嫌疑的。臣下的贡品大都由他经手处置，他有能力让安置了陷阱的魂晶混入其中。但他有什么动机这么做？
埃里希对我会不会有什么不满呢？不满到想要削弱我的力量……因为我喝骂过他？不，这不算什么，因为我虽然拒绝过对他进行战斗指导？不，和伦纳德一样，他俩并不擅长正面交火，放在现在的岗位更能体现他们的价值。
这样考虑下来，艾儿忽然发现，对于这位贴身大臣，自己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了解。
思索间，第二位觐见者也已经进入大殿。
“尊敬的国王陛下，卑臣约纳斯，祝愿您法力无穷，身体安康。”
约纳斯·断崖勋爵，席勒·断崖公爵的第七子，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高级三阶的魔法师，异常喜欢雕塑，是断崖家族在王都府邸的常驻人员之一，负责照看家中各位小辈，与国王陛下也经常见面。
约纳斯认为北面和东面目前局势紧张，于是为断崖堡和落鹰堡都设计了扩建方案，特意呈给国王过目。
约纳斯自己就是席勒·断崖的子嗣；落鹰堡的主人高奈莉娅前段时间一直待在王都，双方都对此表示了认可。
城堡扩建和翻修是关乎家族安全的重大事项，通常都由各家族自己完成。
不过如果双币会确实像埃里希说的那样好的话，说不定也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当然得对双币会的可信任程度以及施工范围再多做评估。
“想法很好，约纳斯，不过不用着急，两天后我再给你答复。”
之后是王都的贵族报告了几种魔法作物的生长情况，金色大丽花的长势不好，希望调用一些特殊肥料。某伯爵的领地最近受到游荡骑士滋扰，但自家的高阶法师大多还在前线，希望国王陛下从其他家族调派人手支援。某侯爵最重视的公子近期举办婚礼，希望国王陛下能赏脸主婚。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过了没多久，艾儿看到埃里希领着双币会的三位代表重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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