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不疼、我疼

老板娘拉着朱昊的手，走进最里面的包厢，对着服务员打了几个手势，关上了门。

  气氛有点尴尬，朱昊抓抓头皮，刚想说点什么。一只冰冷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朱昊一阵惊慌，不会吧？一言不合就推倒？

  哥.哥.你.还.好.吗？

  艰难地吐出六个字，小晴盯着朱昊的眼睛，这一刻，朱昊突然想起了有部电影叫卧虎藏龙里，章子怡演的玉娇龙，那凶狠决绝的眼神。

  我很好,很好很好的，你没看见我有肌肉了啊，呐呐呐你看看，要是那几个小子再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掉进水沟里了，保证不会！

  她眸里的雾气消失了，很快又凝聚起来，一滴一滴地落下，流过脸颊，流过下颌，终于落在朱昊的肩膀上，随即又咧开嘴笑了，笑的那么好看的，就像那年被妈妈追着打，还不忘回过头来冲着朱昊笑。

  轻轻敲门声，服务员搬进来一箱嘉士伯啤酒，两盘炒面。朱昊瞟了一眼那炒面，我去，方便面？炒方便面？还是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炒的？还加了鸡蛋？这年你这丫头还记得当初我无意中发明的方便面新吃法？好吧，那就尝尝你这里的厨子手艺咋样的，

  当包厢里再一次只剩下两个人，小晴打开两瓶啤酒，打着一连串的手语。

  哥哥，以前你最爱喝啤酒。可是我没钱给你买最好的啤酒，今天我有能力把我最好的一切给你，记得还有你给我炒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加了鸡蛋，我只吃过两次，就再也吃不到那种味道了。今晚我们就只是一起好好的喝酒吃面，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是的，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了，我终于可以与你平等地坐在一起吃东西喝酒了。朱昊扶着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听好：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看着小晴一脸懵圈，尴尬的解释道：这是诗经里描写一个王侯夫人，绝世佳人的诗歌，也是中国几千年来形容女人漂亮最好的诗歌，我今天用来形容你，我的小公主，我们两人本来就是平等的，知道吗？以后再说这种话别怪我对你发火，女孩除了含着泪水不停的点头还能做什么，只能乖乖的给朱昊倒酒。

  经过治疗能说简单的几个词语，但是一连串的话，真的很难顺利说出来，越急越说不出，所以只配合着能打手语补充，这是聋哑人的悲哀，但是她戴上了人工耳蜗之后，经过训练，还是能听到基本的声音的）

  干了

  干了

  朱昊一瓶酒吹下去，有点懵圈，几年不见，这丫头酒量这么好了？

  小晴端起一盘炒面，大口吃着，黑色的发梢垂落盘里，浑然不顾，朱昊看到有几滴液体顺着头发掉落盘中，被她吃下去了。

  那是她的眼泪吧？不是透明的，也不是粉色，但是为什么像一朵玫瑰色呢？

  小晴再一次打开啤酒，递给朱昊，自己开了一瓶，你脸上的疤，还疼吗？

  不疼了

  你这么多年，你在部队里身上多了多少伤疤？

  嗯，大概十一条吧，没仔细数过。

  那我今天陪你喝十一瓶

  朱昊一个激灵，就吓醒了，姐姐，哦，小晴，不带这样玩的。

  你每一次受伤，我都没看见，我不知道你多疼

  我不疼啊，我在部队习惯了，皮糙肉厚的

  你不疼，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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