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大胆的决 斗破苍穹
一道道破灭的气息弥漫开来，无数的修士化作灰烬，残肢断臂在空中翻滚，飘散在各处。那些侥幸未被第一时间波及的战士，也被那一瞬间爆发的强大仙音震得魂不守舍。
众多修士的耳中涌出殷红之血，脑内一片混沌，耳畔唯有雷鸣般的轰鸣回荡。有些人更是直接被那仙音震至耳聋，无法再闻世间之声。
城墙上，明军阵营的修士也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他们暂时忘却了守卫城墙的职责，痴痴地望着下方那一地破碎的肢体，心中暗自思量：此景已非人间战场，唯有炼狱屠戮才足以形容。
远在一旁观摩的莽古尔泰亦被眼前惨烈的情景所震撼，不解明军究竟施展出何种禁制秘术，致使他引以为傲的八旗勇士如秋叶般凋零于金州城下，这一切在他看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正当莽古尔泰陷入深深的困惑之际，身边的哥什哈白甲兵拉姆格唤回了他的思绪。“贝勒爷！请下令让我们的子弟兵撤退吧！我八旗弟子何其珍贵，怎能在这金州城下白白损耗啊！”拉姆格焦急地道出肺腑之言。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使莽古尔泰蓦然惊醒，意识到正蓝旗的将士仍在遭受那神秘爆裂符篆的无情洗礼。他立刻下令收兵，以便八旗子弟得以全身而退。
随着一阵悠长的铜钟声响起，唤醒了城上城下的人群。明军修士抓住时机，纷纷向城下抛掷仙宝级别的爆裂符篆。城下的后金修士顿时慌忙逃窜，无奈他们对于逃亡之道的娴熟程度远不及那些汉八旗的精英弟子。仅仅因为反应慢了一步，便再次被城头上洒落的爆裂符篆无情洗礼。
幸运的是，这一次的人群疏散得较为迅速，经过一番激战后，数百具尸体留在了战场上，直到午后，剩余的后金修士才终于撤离到了安全地带。他们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感觉仿佛久违的记忆，自己也无法确知上次经历如此生死危机已是何时。
不少修士至今仍不明所以，为何刚才会被那从天而降的爆裂符篆击懵。而此刻，金州城墙上，则爆发出了一阵欣喜若狂的欢呼声：“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杨御蕃望着退去的后金修士，愤慨之余又带着一丝嘲讽：“这群孽畜逃得倒挺快，若是今日未能成功退敌，本帅必定要让他们明白，这花为何绽放得如此鲜红！哈哈！”话毕，他也畅快地大笑起来。
莽古尔泰回到城外大营，雷霆之怒瞬间席卷整个营地，数位将领被他以鞭笞之刑狠厉责罚。
然而内心的愤怒并未因此稍减，多少年来，他从未经历过这般憋屈的战斗。并非他的部下不尽忠职守，事实上他早已看得很清楚。
即便是那些汉八旗的杂役弟子，也都抱着赴死的决心拼命攻城；更别提憋着一口气的正蓝旗甲兵了。但他们终究还是败了，败给了那种能够引发爆裂的诡异法宝之下。
在未能彻底查明那种法宝的真实面目之前，莽古尔泰深知万万不能再发动攻势，否则就算他麾下所有兵力倾巢而出，恐怕也无法攻克金州城。
他料定那法宝应当属于某种火系神通，于是立即传令召唤将领至大帐共议对策。
片刻之后，大帐之内聚满了满汉两族的将领。莽古尔泰端坐于一张案几之后，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帐内众人的脸庞...
在遥远的修行世界，蛮荒古地的猛将们，在莽古尔泰的威严面前皆噤若寒蝉，个个低眉垂目，仿佛透过鞋尖试图洞察自身是否有半分尘埃的存在。
待得片刻寂静之后，莽古尔泰开口打破了沉默。
“今日破阵之战，诸位勇士皆奋力而为，本座自后方观之，诸般英勇皆收入眼底。”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如释重负般舒出一口气。
显然，今日无人会因失利而遭受责罚。至于接下来会提及何事，至少这一刻，众人不至于太过厄运临头。
然而，正如众人预料，莽古尔泰稍作停顿，接续道：“然而，我们终究未能取胜，反被明修者驱逐下城。对此，尔等有何见解？”
话音刚落，营帐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见无人应答，莽古尔泰脸色一变。看来，若是不惩戒几人，这些手下怕是认为他可欺了！
正在此时，莽古尔泰麾下的一位甲喇章京挺身而出。
他恭谨地道：“贝勒大人！今日原本我部一鼓作气便可攻克金州仙城，然则明修者却祭出了我们从未见过的一种全新法宝。正因此物，我等攻城之举功败垂成。只要能破解此法宝之谜，微臣愿为主公夺取金州仙城。”
此人话语一落，帐篷内的众将士无不点头附议。在他们眼中，明修者的战斗力仅止于此，绝非己方对手。若无此种法宝相助，金州仙城早已易手。
莽古尔泰同样认同达勒尔的看法，微微颔首道：“诸位可知此法宝为何物，又该如何破除其威能？”
这两个问题再度让帐内陷入了沉默。紧接着，莽古尔泰径直点到了一位汉修旗将领的名字：“李永柏，你来说说！”
闻听此言，李永柏不由得浑身一颤，瞬间缩了缩脖颈。他在心中暗自叫苦，对于那法宝的真实名称他一无所知。然而面对那位性情暴烈的莽古尔泰，他不敢不应答。否则，后果必定不堪设想。无奈之下，李永柏只得上前回禀。
“启禀贝勒大人！末将揣测那法宝或许可称为‘万修辟天雷’，但与末将曾见识过的同名法宝又有异处，其威力之盛远超前者。”
莽古尔泰听得精神一振，“哦？那你且细细道来，这明修者的‘万修辟天雷’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李永柏心头暗骂不止，自家哪里知晓那法宝究为何物，刚才不过是为了应付场面信口雌黄。如今这位主子竟认真了起来，他只能咬牙硬着头皮继续道：
“大人！昔日明修者所用的‘万修辟天雷’多以土石为壳，异常沉重，单体约有五十斤左右，并未展现出如此巨大的威力。它们是以爆炸产生的火焰与灵药伤害敌人，然而今日明修者所使用的‘万修辟天雷’体型明显缩小许多，而其爆发之力却骇人听闻，与以往大明修者所施用的同类法宝相比，截然不同。”
李永柏说完话后，都不敢抬头去看莽古尔泰，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半天说的尽是些空泛之词，一句有用的都没讲到。此刻的他满心焦虑，不知能否蒙混过关，万一要是没能糊弄过去，恐怕他将难逃一劫... ...
莽古尔泰明显并未沾染宋氏祖婆婆那种雅趣，更无意于从李永柏这片刻的失利中榨取利益。他听取了李永柏的话语，微微颔首之后，又询问道：“尔等可有何妙计破敌？但说无妨。”
帐内群雄见莽古尔泰并未追究此役败绩，心头皆松了一口气。他们纷纷热议起破解金州仙城之策。
一名部落将帅言道：“贝勒大人！我等仍沿袭旧法，先行四境捉拿凡民，再驱使他们赴城下送命。区区明军渡海而来，又能携有多少护体神兵呢？”
他话语甫落，众多将领纷纷点头附议，他们历来攻打明修士之城池便是这般行事：每逢攻城前夕，必先擒获大量明修士的凡民，将其驱赶到城墙之下充当炮灰，待得守城修士的箭矢与法宝耗尽之际，便是他们登城决战之时。
凭借着此种粗暴凶残之术，他们攻克了诸多明修士的城池。今日这位部将重提此事，立刻得到众多赞同之声。
然而，莽古尔泰闻听此言，面色陡然阴沉。他不明白为何自家正蓝旗麾下竟有此等愚笨之人？如今明修士占据之地乃是他们后金的金州，四周区域均为大金疆土，那些民众均乃大金所属旗丁，即便是手中所持的汉人，亦是满人奴隶仆从。皆为满人私人财产，若莽古尔泰真照此计行事，他将成为后金满人族众共同之敌。即便能够驱逐甚至消灭明修士，等待他的也将不会是什么好下场，此提议简直是坑害主子！
怒不可遏的莽古尔泰随手抄起鞭子，狠狠朝那名部将掷去，直击其额头，留下一个肿胀的大包。犹觉不解恨的他又扑上前去，拾起鞭子一顿痛打，边打边骂：“畜生般的奴才！这四周哪还有我们的目标？我现在便将你全家老小抓来，送去城下抵挡护体神兵！”
莽古尔泰一番发作，令先前赞同的众将面如土色，纷纷转过头去，做出一副与之不相识、不曾相熟的模样。
片刻之后，莽古尔泰略感疲倦，这才停下手来，再度发问：“诸位尚有何良策可破城？”众人皆为其之前的狂怒震慑，无人敢出声应对。
此时李永柏走出人群，满脸讨好之意地道：“贝勒大人！卑职观察明修士似未携着重型灵炮，只需大人调集重型灵炮前来，必定可以轰开金州仙城之门。”
莽古尔泰听罢李永柏的建议，满意地点了点头。此番策略倒还可行，只是炼制灵炮之处远在盛京仙都，操控灵炮的乌真超哈营地同样位于那里。远水难解近渴，若是如此拖延，前往盛京调炮再攻城，岂不是让身为四大贝勒之一的他颜面扫地？
一旦不能迅速击溃这支胆敢侵犯金州的明修士队伍，对他而言，便是奇耻大辱。
他颌首示意李永柏退下，而后陷入沉思之中，开始权衡强行攻打金州的得失……
此时，其亲卫修士哥什哈拉姆格开口言道：“贝勒大人！既知明军采用的是灵火秘器，微臣以为我部众不妨携带水囊，若明军再施放此类秘器，我辈可用以灌水熄灭火性。”
他话音甫落，莽古尔泰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此计甚妙，或许真能破解明军的灵火秘器攻势。
于是，莽古尔泰决定次日持续攻打仙域要塞金州城，誓要在下一役中一举攻克。
即便辽东之地寒气逼人，然此刻正值七月的金州却炽热如炉。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外后金仙宗大营内愁云密布，而城内的明军修士们却正在庆祝胜利的到来。
虽是据守城池，但这般重挫女真修士及汉八旗联军的情景，在近年来实属罕见的辉煌战绩。
经过杨御蕃一番估算，得知已斩杀两千余汉军旗修士，连同女真蛮族修士亦有上千之众。虽未能逐一核验首级，但这数目恐怕还有所遗漏。
料想此役定让后金蛮族修士痛彻心扉！杨御蕃暗自思量，只要能再坚守数日，那时的赫赫战功便唾手可得。
蛮族撤退之后，他即下令宰猪屠羊，宴飨麾下将士。虽无仙酿，其余所需一应俱全，这道命令使得部下将士们欢呼雀跃，纷纷叩谢主帅厚赐。
看着部下们畅快地品尝肉食，杨御蕃心中亦感欣喜。然而当目光触及伤亡名单时，内心陡然沉重。
单是战斗修士便折损五百余人，辅助修士亦有三百余众伤亡。目睹自己手下的壮士们付出如此惨重代价，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后怕。
这蛮族修士势力果真强大，假使未曾拥有破敌之宝——禁火符篆，他又怎敢率军深入辽东之地呢？凝望着窗外墨黑的夜空，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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