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圣子是我儿子
在天玄城某个角落，一座宽敞的庭院内，宏伟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雄伟的殿堂昭示着这是一个庞大家族的宅邸，然而墙壁已经透露出年久失修的痕迹，白色的墙面上出现了点点斑驳，宛如岁月的风化，呈破败之相。
一位身穿深蓝色大氅的老者，头发灰白，消瘦的身影佝偻着，用一只手拄着拐杖，勉强坐在府邸主厅的中央。这位老者正是天玄岛府邸的主人，玄家的族长玄世举。
在大厅的左下方，坐着五位身穿浅蓝色袍子，神情略显黯淡的老者。
右下方，坐着两名男子。一位身穿暗红色袍子，年过四十，满脸胡须，身材高大且微微发福，正是坐在中央的老者的儿子，代管家族事务的玄龙魁。
站在玄龙魁身后的年轻少年目光炯炯有神，带着一丝稚气，他便是玄龙魁的长子，名为玄天裔。
玄龙魁的左手边坐着的男子，是其胞弟-玄龙昇。此人中等身材，三十岁左右，面容消瘦，目光深邃，与玄龙魁相比无论身高还是身材都逊色上许多。但是脸上的书生模样给人一种沉着的气质。
府邸主厅的中央，老者玄世举清了清嗓子：“今天老夫召集来此开会，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告之。”
“父亲，究竟是什么事情如此急迫？难道叶家在议事厅上又找玄家的麻烦？”玄龙魁迫不及待地打断老者的话，急切地发问道。
老者用拐杖轻轻地敲击地面，神情有些不悦：“毛毛躁躁，等为父把话讲完。”
“父亲，您身体有恙，儿子是想帮你把话讲完，节省着气力。”玄龙魁嘟囔着回应道。
“你前面坐着的5位族内叔叔，哪个不比你的辈分高，哪个不比你见过的世面广，还轮不到你……”老者语气渐渐严厉地训斥道。
“是，是，父亲，儿子受教，不妨先说大事！”玄龙魁中断老者的教训。
老者看着面前的这个身高体壮的长子，此人虽然已经过了四十，但言谈举止仍然略显轻浮，成熟不足。他只得叹了口气，轻咳一声，然后开始讲述关于天玄圣祖陨落，以及陨落后转世为九月出生男童，以天玄圣子的身份重生的事情。
大厅内，众人静静地聆听，一片寂静，就连玄龙魁也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玄龙魁忽然用力敲击椅子扶手，放声大笑起来。
众人纷纷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脸上带着疑惑。
玄龙魁站了起来，朝着厅堂中央的老者高声说道：“父亲，玄家终于迎来转机！”
堂中央老者此时目光复杂地看着玄龙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坐在玄龙魁左手边的玄龙昇看向玄龙魁，轻声道：“兄长，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虽说叶家是因为‘天玄圣祖’他老人家的缘故，成为天南世界的第一大家族，屡屡打压玄家。”
“那也不至于他老人家陨落，玄家就变得如此兴奋，如果被外人知道，恐怕以后玄家会成为众矢之的，玄家的处境会更加困难！”
“二弟，你总是想得太多。”玄龙魁瞥了一眼这个相貌文弱的弟弟，仍然保持着兴致勃勃状态，“我高兴的是，上月初九，我刚好迎得一子，如此之巧，哈哈哈……”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玄龙魁，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仿佛在等待解释。
厅堂中央坐着的老者脸色铁青：“龙魁，这是在说什么荒唐话，你的次子今年已经满十岁，小女也已经六岁，哪来的新生子？”
玄龙魁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嘱咐道：“为父把事情讲完，你知道就行，勿要对你娘讲述，否则喜事会变成丧事”
少年点了点头，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那不靠谱的父亲，期待他继续解释下去。
玄龙魁看向老者：“父亲，您还记得去年跟您提过，府邸修缮的钱款丢失的事情？”
老者微微点头。
“其实钱款并没有丢失，我用那笔钱在城内买了一座宅子，并迎娶了一房妾室。”
老者听后气得咳嗽不止。
“父亲，您别着急，且听我讲完。这房妾可不是普通庄户人家的女子。”
“她的长兄以出海捕鱼为生，二哥是城里的教书匠，家里在城里开着店铺售卖海产，家境还算殷实。”
“可是，她的长兄想要从事鲛人捕捞买卖，为此借了高利贷购置一艘大船。如果能成功捕获鲛人，就能一次性还清债务。”
“可惜，运气却不如人意，第一次出海就意外闯入雾海边缘，船员伤亡惨重，船只也损坏严重。”
“回到家后，不仅要支付给船员的抚恤金，还面临着偿还到期的高利贷。不得不卖掉宅邸、田产和店铺，但还是无法还清债务。”
“那天，我正好和管家出去购买修缮府邸所需的材料，路过禾家时，恰好看见债主正在追讨债务。全家人哭哭啼啼地请求债主给予宽限。”
“债主明白禾家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打起了禾家女子的主意。”
“父亲，您是知道的，虽然儿子没有大本事，但好在心善。于是我找到禾家老者，跟他说，‘无需惧怕，剩下的债款我替你偿还，但你家女儿恐怕因此也会再难寻得良缘’”
“我虽然玄家的长子，但也是个可怜人，媳妇是个母老虎，平时非打即骂，正缺一个能够体贴人、宽慰我内心的人。”
“禾家老者是个聪明人，被我的诚恳和善良所感动，就答应了我的提议。”
“你是指港口附近的禾海，禾家？”老者询问道。
“对，就是那里的禾家。”玄龙魁肯定了老者的猜测，“偿还完禾家的债务，我用余下的钱在城西买下一座宅子，之后，偷着迎娶了禾家的女子。”
“这位禾家女子也是争气的人，第二年的九月初九，就为我生下一子。”
“孩子生下来后，取名字为玄天圣。”
“父亲，您说，这是不是很巧，‘天玄圣子’，‘玄天圣子’，不正意味着‘圣祖’已经转世到我儿身上？方才就是为此而高兴”
府堂中央的老者微微挺直了身子，似乎在深思熟虑。
在大厅的左侧，五位年迈的长者面露喜色，各自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与此同时，坐在大厅一侧的玄家次子，玄龙昇，开口说道：“大哥，我认为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父亲给您家老大起名为玄天裔，这已经是让叶家不悦。”
“我为自己孩童取名字，难道还要顾叶家的想法不成？玄家和叶家已经多少代没有姻亲关系，所以和叶家不存在乱了辈分一说！”玄龙魁怒气冲冲地回应。
“兄长，话虽如此，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叶家如日中天，反观玄家两百年多来日渐衰微。”
“如果不是叶家的人还讲些道理，恐怕玄家早已在天玄岛上无处立足！”玄龙昇补充道。
“二弟，你也太过胆小，简直到了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地步。”玄龙魁不满地回应着，“是，玄家祖上曾娶‘圣母’做过正妻，后因其嫁过来20年一直没有生养，而被休出家门。因此让叶家感到失去颜面。”
“可玄家也没亏欠叶家，不仅将嫁妆全数归还，甚至还将南方的大片良田作为赔礼一并赠送。这已经说得过去！”
“后来，‘圣祖’来到天玄岛娶了‘圣母’，叶家也随之逐渐壮大起来。”
玄龙魁紧握拳头，又继续说道：“其他家族更是见风使舵，和玄家保持距离，从那时起便不愿意将其族内女子嫁入玄家。”
“玄家的男丁，如果想娶一个体面点的家族的女子，只能去其他四个岛屿寻找。”
“父亲的身体一直虚弱，特别是前几年失去岛屿之间的航运业务，父亲的精神也随之低落。现在除参加‘议事厅’的会议，家族内其他事情都很少主持。”
玄家老族长听罢，不禁叹息一声。
“父亲给我们起名，一个龙魁，一个龙昇，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努力，将家族冉冉升起拔得头魁!”
“这些年我一直管理家族事务，从未在叶家面前示弱。玄家一直光明磊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即使在‘圣祖’在世时，也没有对玄家怎么样。”玄龙魁提高了音量，“二弟，我弄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如今我儿天圣已经出生，玄家前途光明！”
“兄长，不是弟弟胆小怕事，而是现实所限，势不可为啊！如今玄家已经陷入低谷，更需要低调行事。过于张扬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二弟，真是让为兄小瞧你，在家里还要说些让人泄气的话。你今年已过而立之年，连个外岛大户人家的女子都没娶上，我要是女子也会看不上你，你何时能够振奋起来？”
“大哥，你……”玄龙昇的脸上泛起难堪的愠色。
“都住口，休要再说些无用之言。你们兄弟二人如此吵闹怎让老夫放得下心……”坐在大厅中央的玄家老族长怒气冲冲，用手杖敲击着地面。
坐在左侧的一位老者出声安慰叶家老族长：“族长，您的身体要紧，不要动怒伤了身子。今天是家族会议，两位侄儿吵吵嘴，也无妨。”
这位名叫玄世成的老者是玄家老族长的堂弟，为人中正且略带主见。
玄家老族长听后稍微平静下来，目光转向其他四位长者，四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族长，今日族内会议，您千万别动气，以后的日子还得依靠您来撑住玄家。”
玄家老族长听后稍感安慰，又询问玄世成：“世成，你有什么想法”
“族长，我认为眼下我们必须抓住机会，制定章程，查看族内有多少男童是九月份出生的，然后制定培养计划。不过……”
“有什么问题，请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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