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选择
这些记忆断断续续的，有些模糊有些清楚。
从这个记忆里，苏谢看到了很多祭祀的场景，以及祈祷的画面。
而他的视角更趋向于半空，以俯视的姿态，将这些画面给纳入眼帘。
而西斯特说的那些话，苏谢感到熟悉。
好像在之前，也有人这么做过。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应的呢？
苏谢跟随自己的内心，并没有感到其中的奇怪，理所应当的应了下来。
一个灵魂，是一个不错的贡品。
而如他所料，在他话音落下，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
那些躲在暗处的生物，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他们的来历。
对于西斯特来说，不好解决的两人。而现在，毫无反击的被那些长相可怕的生物，慢慢的拖入了阴暗中。
西斯特看到这样的场景，身上的疼痛都下意识的忘却。
直到巷子重新回归平静，那些怪物消失在了巷子里，包括那两个人。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 宛如一场梦境。
但身上的疼痛不断刺激着西斯特，还有巷子内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以及幻视并没有因此消失，空气里他若有若无的感知，有着细小的微虫在里面蠕动。
自己每呼吸一次，那些蠕虫就会通过他的鼻腔，进入他的身体内。
这一幻象，让西斯特害怕的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不远的那个人，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得。
那些异状都是在这个人开口之后，才产生的。
所以，不可思议的答案浮现在西斯特的脑海里。
这个人是自己在念完，那页纸上的内容才出现的。
纸上的内容所指代的对象。
盲目痴愚之神……万物之主……
阿撒托斯……
西斯特顿时脑袋一阵剧痛，眼前的幻视也跟着加重，耳朵旁的窸窸窣窣声，伴随着尖叫，狂语，一切足以逼疯人的声音。
而这些声音里，西斯特下意识的去辨认，那些内容。
这些内容零零碎碎，复杂而又断续。
但他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语。
那些尖叫与呐喊中，无一不是对那位存在的赞美。以及无法辨认的信息里，是关于那位存在的描述。
西斯特因为脑袋的阵痛，不得不用其中一只手扶住脑袋。
等疼痛消散了许多，也知道刚刚的内容不能多想。
那人距离西斯特越来越近，正在朝着西斯特走来。
苏谢看着地上狼狈的西斯特，月光不知道是不是变换了方向，从着巷口的位置照了进来。
苏谢的面庞在此刻变得清楚起来。
苏谢突然笑了，微微俯身着身子，拉近了他俩的距离：“西斯特，想活着吗？”
苏谢打算给面前这个人一个选择的机会，他隐隐感觉到。面前这个人是生是死，皆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或者用另一个话来说，那就是，面前这个人的灵魂。在他得到拯救的那一刻，就已经属于自己了。
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透露着奇怪而诡异，这个人明明祈祷的是那位存在。
最后却是指向了自己。
苏谢想到这里，颇为觉得有些烦恼。
由此可见，自己的身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阿撒托斯……跟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换做常人知道这个消息，想都不敢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但苏谢接受良好，当自己推断到这一步，那其中肯定没有差错。
而面对面前这位，明显任自己宰割的人。
苏谢暂时想不到该如何对待他。
看一下他一会的反应，再做打算吧。
苏谢带着一点摆烂心态，心中毫不在意的做下了决策。
西斯特沉默了半晌，最终一脸坚定的抬起头：“我要活着。”
西斯特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比较贪生怕死。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想活。
哪怕活下来都是遭罪，他都义无反顾的想要活下去。
他此时比任何人都知道，面前这个人极其不普通，而且还回应了自己。
可能那个指代的神明，就是面前这个人。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普通，西斯特只能想到，或许这是神明的癖好也说不定。
既然自己已经将灵魂献给了面前这位，西斯特打算为祂卖命，成为祂最忠实的信徒。
在他的概念里，神明都需要信徒。
西斯特内心有所决策，最终说出了他心中所想：“吾神，我想成为您的信徒，散播您的旨意，为您做任何事。”
西斯特说完这些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隐隐有后悔的念头。
他不应该这么说，也许人家根本瞧不上自己了。
而苏谢并没有多想，听到西斯特把自己当做神明。心中顿时有些好笑，但被他很好的遏制了下来。
嗯……信徒啊。
对于多一个信徒，苏谢并不排斥。
这如果换做是在现代的时候，自己这种情况就好像发展邪教一样。
但这是在副本里，信徒什么的，听起来挺中二的。
但……苏谢看了看面前这个人，他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
以及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对于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害怕的情绪从他身上消失，现在更多的是好奇以及不安。
“……可以吧”苏谢有些不确定的道。
多一个信徒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苏谢心中略微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的下来。
反正在副本里，肯定不会经常见。
而西斯特则是很高兴，脸上难掩的兴奋以及喜悦。
笑的时候扯动了伤口，让西斯特不由得轻嘶一声。
但他顾不上这些，他只知道他有去路了。
他之前的人生为了逃命，而接下来的人生，他想做出改变。
不想在遇到如今的场面，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及时念出那些话，可能自己早就死在了这个巷子里。
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要想改变这样的结局，只能从自己开始改变。
而改变自己的方法，就在面前这位身上。
教堂的地位之所以那么高，无非就是因为他们受神明的庇佑，拥有常人所没拥有的能力。
而自己这番举动，跟他们并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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