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湖上之夜

笛身是用一种她不认识的深色木头制成的，上面刻有填充银粉的线条。这是她拿过的最好的乐器，比例完美，没有任何瑕疵。但吹嘴仍然让人感觉很熟悉，而且声音中带有一种难以量化的个人气息。

  即使重制，它仍然是她的笛子。那天离开市场时，凌琪感觉轻松，仿佛卸下了肩上的重担。

  然而，凌琪却没有时间去享受满足。她向美珍和她自己保证，她会看到这个女孩最近的修炼成就得到庆祝。靠着韩健等人的狩猎，她已经搞定了资金，并且在崔的一点建议下，她也搞定了布置。现在，最困难的部分还剩下；她必须说服美珍跟随她到荒野去。

  不过凌琪是不会失败的，以她精心布置的庆祝活动来看，她是不会失败的。本周晚些时候，当美珍终于摆脱隐居状态时，她的机会来了。自从她上次见到她以来，她的朋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美珍的头发长了几厘米，动作也更加飘逸流畅。脖子上和手背上的小块白色鳞片变得不那么明显了，或许，肤色变得更加不自然了。白美珍越来越像故事里的精灵公主了。

  她的朋友似乎因为最近的突破而有些失衡，所以在凌奇需要给她看一些东西的前提下，让美珍跟着就比平时更容易了。这甚至不是谎言。

  下了山，要说服美珍继续跟着自己就变得越来越困难，而凌奇也无法强迫她这个已经完全是第三境的朋友了。不过，凌齐此时并不打算放弃，尽管她的朋友对凌齐的不回答越来越恼火。

  很快，他们就靠近了凌奇发现的那个小湖。

  “这真是太荒唐了。”白美珍嘟囔着，动作流畅，仿佛漂浮在树根缠结的地面之上。“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如此重要，不是吗，凌奇？”

  “我说过了，我们就到了。”凌奇笑着说道。“请。就在前面。”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在突破后立即赶来。”她的同伴冷静地说。“这难道就不能等吗？我几乎没有时间洗澡。”

  “没有！”  凌琪爽朗的说道，她跨过树林，来到了小湖的岸边。“因为你又会变得忙碌。我告诉过你我们要庆祝你的突破，不是吗？”

  美珍眨了眨眼睛，也走出了森林，白色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凌奇看着被夕阳照得泛红的碧波荡漾的水面。她的目光很快就飘到了岸边，那里绑着一条小船，上面有一棵小树苗。“这是什么？”

  “崔告诉我你错过了游泳。”凌奇回答道。“还有钓鱼。说你喜欢新鲜的东西。所以我想我可以找一个我们可以放松一下下午的地方，因为你不喜欢真正的聚会。我还乘船修行，祭祀了湖水之灵。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获得一级兽的渔网和鱼线确实有点贵，比船还贵。这艘船运输起来很麻烦。

  白美珍盯着她看，然后又看向湖水，表情难以捉摸。随着沉默的延长，凌奇紧张地左右移动着。难道是崔导错了？凌齐原本以为，既然能好好说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然后美珍举起袖子捂住嘴，肩膀颤抖着，发出轻柔的声音。凌琪一开始很困惑，但很快就发现她的朋友在笑。声音几乎是咯咯地笑，带着嘶嘶声的味道，尽管她心里有些抗拒把这个词用在白美珍身上。

  “什么——崔骗我了？“我们没必要这么做。”凌奇移开视线说道。“我只是……我想为你做点好事。”

  “没关系。”美珍垂下飘逸的袖子，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只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么幼稚的事情了。只有崔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那么，这是不行了？”  凌奇皱眉问道。她也花了很多时间寻找一个僻静的好地方，认为美珍想要一些隐私去游泳。

  “也许就这一次，作为一种放纵。如果拒绝你的努力，那就太可惜了。”脸色苍白的女孩停顿了一下，声音中的幽默消失了。“你说你知道如何使用这艘船？我所熟悉的恐怕都是以某种形式的气驱动的。”

  凌琪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是的，这需要一些练习，但我也许可以设法不让我们翻倒。”  她很高兴美珍对此没有意见；她担心她的朋友会拒绝这个想法。“所以不用担心。毕竟这也是以气为动力的。”

  白美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太糟糕了。”

  嗯，是的，确实如此。在她的脑海里听起来更好。

  凌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向岸边走去，朋友也跟在后面。下午剩下的时间他们都在湖边度过。这很放松，即使美珍必须向她展示如何不让自己与台词纠缠在一起。把美珍哄下水有些困难，但当凌齐脱光了最下层的袍子潜入水中后，另一个女孩也无奈地跟了上去。

  凌琪很羡慕朋友在水里的优雅，但考虑到她家乡千湖的地理位置，她认为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再说，一旦凌齐有机会惹她一下，美珍就不再那么飘逸优雅了。就连高傲优雅的少女，也忍不住对她的泼水和恶作剧进行了报复。

  另一方面，凌琪觉得钓鱼很无聊，但她不介意为朋友做。看着她的朋友把一条仍在蠕动的鱼整条吞下去，并听到鱼骨头在她喉咙里被压碎时发出的嘎吱声，这有点令人不安。但凌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对这令人不安的景象的反应，而是选择了高兴。她有一种感觉，美珍只是在她面前吃过饭，因为美珍玩了一会就忘记了自己。

  抛开她朋友的饮食习惯不谈，凌琪在水中嬉戏，背靠着船上另一个女孩的背，玩得很开心。最终，太阳完全落入地平线以下，他们把船放回岸边，并排坐着，双腿在水中晃来晃去。

  “谢谢你，凌琪。“那就好。”白美珍的手搭在了凌齐的手上，小声的说道。她雪白的肌肤在半月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飘逸、湿润。

  “没问题，白美珍。”她回答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你仍然这样做。我很高兴我们是朋友。”

  “我也是。”美珍轻声说道。“……我不会反对你私下里叫我的名字。”

  凌奇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对于白美贞这样的贵族来说，这也算是一件大事吧？“当然可以。你也可以对我做同样的事情。”

  “那么，齐，你能向这边转一下吗？”  美珍轻声问道。

  出于好奇，凌琪也将目光从星星上移开，看向了身子前倾的朋友……

  美珍的嘴唇清凉干燥，带着淡淡的铜味。她猜想，是早些时候鱼身上的血。只持续了几秒钟，她就感觉到美珍挣脱开来，把手移开，双腿拉到胸前。

  “我很抱歉。这是非常不合适的。希望你能原谅我。”美珍看着湖对岸，轻声说道。

  凌奇的第一反应是一种奇怪的、略带窒息的声音。她的第二次尝试好一点。“我——你——我是说，我想，这很好吧？”  这句话听在她自己耳中就像是在问一个问题。“我只是——我不——你是个女孩，”她含糊其辞地说，转身走开时脸涨得通红。如果是别人吻了她，凌琪一定会尖叫或者扇耳光，如果她身上有刀的话，情况可能更糟。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美珍淡淡地说。“不会有下一次。我只能请求你原谅我……糟糕的冲动控制能力。爷爷总是说我太情绪化了。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破坏你的事情的。”

  “不是，是……你别担心。”凌奇低声说道。她有点生气；她不喜欢这样被利用，但那是美珍，她最好的朋友。“我想，在你累的时候把你拉到这里来，也是我的错。对不起，美珍。”

  她的朋友轻声哼了一声，露出担忧的表情。凌奇勉强笑了笑，希望他们能忽略这尴尬的时刻。美珍看到她的反应，似乎松了口气。“是的，我再次道歉。也许我们应该回家。睡几个小时可能对我有好处。”

  就这样，这个令人不安的夜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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