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试准备

凌琪揉了揉眼睛，试图驱散疲惫的迷离。她面前的桌子上散落着六卷打开的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和图表。档案馆管理员已经能解释清楚档案馆的组织结构，但即便是只搜索初级只需要一根心经的艺术，她要筛选的数量也非常庞大。

  档案室里没有窗户，只挂着燃烧着的没有火焰的灯笼，但凌齐怀疑已经接近日出了。选项太多了，她只能选一个。每门艺术都可以让她完成几周前她还无法想象的壮举。

  燃烧之心术可以让她激发勇气，消除恐惧，并在她的动作后散发出炽热的热量。地根术会让她的四肢充满力量，并用大地的沉重能量减缓敌人的速度。红流诀可以让她感知周围的血液流动，并用意念止住自己的伤口。

  这些只是可用艺术的一小部分！

  凌齐的目光飘到了桌子上的另一卷卷轴上。Zephyr  的呼吸艺术是一套操纵使用者周围气流以加速盟友并阻碍敌人的技术。这是一门让射弹真实飞行并避免直接对抗的艺术。

  换句话说，这很适合她。但她想要吗？她现在已经是修真者了，她可以……应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她还想继续逃吗？

  凌奇爆发出一声叹息。她太傻了；看看她的同龄人，她根本没有资格随心所欲。苏长老说过，她的气具有自然的风性，风息确实是她快速防御的最佳选择。

  毕竟只是第一选择，经脉还可以重新调通。凌奇果断的将卷轴抢了起来。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还是摇了摇头，控制住呼吸，运转气机，暂时将疲惫推了回来。

  等她清理干净，用卷轴换回写有内容的玉简后，她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因为睡过头而错过了苏长老的教训。

  日子一天天过去，凌奇在让她的新艺术发挥作用方面取得了有限的成功。她还没有创造出无方向的风爆发所需的技巧，而引导气的流动让她感到疲惫不堪，她的单一经络因不适而燃烧。看来她的身体还需要进一步的磨炼。

  她还没有准备好运用自己的艺术，但如果她继续努力，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她对此深信不疑。苏长老的教导，正在慢慢提高她的运气、运气的能力。掌握了下一阶段的银色灵魂，也让她的体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再过几天，她就要和李素音那个女孩见面，交流修炼心得了。

  至于周长老……嗯，他的教训依然是祝福和考验。

  凌琪的四肢因疲惫而颤抖，她的肌肉因保持周导师本周强迫他们进行冥想的困难姿势而紧张而灼痛。冥想从简单的伸展运动开始，但很快就进展到困难且非常不舒服的练习。

  她浑身的肌肉都不知不觉地酸痛，山寒的汗水从额头流下来，一直刺痛着她的眼睛。凌琪固执地注视着周导师，他背着肌肉发达的手臂，在一排弟子之间踱来踱去。“作为一个修炼者，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能忽视。体育锻炼的核心是对平衡与统一的无尽练习。失去平衡或修行不同步，你就会撕裂自己的身体。”长老教导道，时不时停顿一下，以免轻轻地将弟子推回到正确的位置。

  “在这低等修为阶段，你可能会受到肌肉撕裂、骨折等轻伤。”  长老左边的一个男孩在移动过程中倒下了，他的腿在他身下瘫软了。长老挥手让男孩冷静下来。

  “失败的后果只会随着你的修为而增加。当你开始强化主要器官时，你不希望犯这样的错误。”

  凌琪咬牙切齿，背部的肌肉因为长时间的伸展而发出叫声。

  “修行的基础是悟性。这是像我这样的长老花时间教导你们的唯一原因。“修体的关键是团结！”  他的声音在场地上响起，又一个人瘫倒在地。

  “身体需要统一和平衡。”  即使以她现在的状态，凌奇也能听出他这句话的语气里有种奇怪的强调。

  “肉、骨、肌肉、血液、主要和次要的器官。如果没有其他部分的支持，身体的任何部分都无法正常运作！所以一切都必须修炼，才能获得真正的实力。”  他绕过这一排的尽头，开始沿着凌奇占据的那一排走下去。

  “对于教派和帝国来说也是如此。没有一个省能够独自找到同样的繁荣或同样的安全。”  凌琪呼吸一滞，感觉自己的身体想要崩溃。

  “没有一个士兵能够独自在战斗中生存下来。他在他的小队的支持下生存下来，而他的小队则在其营的支持下生存下来。将军没有部下，如同没有身体的头脑。军队无将，无异于无头之身！“但不管怎样，修炼也是去除体内的杂质。这是关于消除弱点。”  他在距离凌奇的位置不到十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环顾四周，高高地耸立在弯腰驼背的学生们面前。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来训练那些坐在宗家里玩政治游戏的宫修的。我训练的士兵将成为帝国的堡垒。这是你的警告。两周后，我的免费课程就结束了。”  听到这里，警报声响起，但没有人敢再不敢。

  “下周，我将监督一次测试。这将不仅仅是考验个人实力的一场比赛。你们将被组织成小队，并在各种任务中相互对抗。剩下的课程我打算收收的弟子不超过三十人。”

  然后他又继续往前走，凌琪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摔倒。现在不要。当长老走过时，她不想失败……当长老向她走来时，她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不，她不会让自己失败。

  她感觉自己的丹田之气熊熊燃烧，与银色魂功产生共鸣，源源不断的外流散入骨骼肌肉，短暂的增强，缓解了疲惫的酸痛。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和教练的目光相遇了，哪怕只有一秒钟，他的目光扫过她。

  “到时候我们会看看你们中谁有潜力值得我花更多的时间。

  “诸位弟子放心。”走到队伍的最后，周长老说道。

  “完成你的冷却时间然后走。好好准备一下吧。”

  当他离开球场时，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显而易见。凌琪用一种新的警惕的目光看着其他弟子。他们的竞争不再是隐性的。两周后，他们就会成为敌人。

  凌奇迷迷糊糊地离开了一天的课程。随着这个新的最后期限悬在她的头上，她所有的进步都显得微不足道。这不公平。她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参加这样的比赛呢？

  她提醒自己，生活是不公平的，而且从来都不是公平的。她必须找到一种成功的方法。

  至少是集体演习，周长老从来没有说过是直接战斗。或许她可以和美珍一组？依赖别人的力量虽然让人不舒服，但骄傲却是强者的奢侈。

  随着周导师的宣布，凌奇差点就放弃了目前修炼银色魂功的计划，转而将更多的时间花在了风息功上。最终，她决定反对。导师不是说基础最重要吗？现在银色灵魂就是她的基础，无论如何她都要提升它。她确实差一点就要取消和李素音的会面了。不过，日期已经定下来了，没有必要疏远她那极少数的友好联系人。当然不是为了几个小时的摸索单独修炼。

  所以和平时不同的是，苏老一开门，她并没有躲开，而是踟蹰不前。她看着李素音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女孩上课时常带的各种书写工具。自从李素音接近她的那天起，凌奇就开始关注这个女孩了。女孩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工具，并将它们放在身边一个看起来很昂贵的箱子里。这是证明这个女孩拥有财富的唯一真实证据。

  凌奇看到了做笔记的魅力。她不止一次地希望，即使她的记忆力有所提高，也能更好地回忆起苏长老的教诲。可悲的是，这些事情在她的经济能力之外是可笑的。虽然她可以阅读，但她的写作能力却太慢，跟不上长老的讲授。李素音终于察觉到她的目光，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走上前去，将装着她的笔记和工具的锃亮的木箱攥在胸前。

  “对不起！你在等我吗？只是——我需要吸干墨水，然后——”  “没关系。”凌齐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已经有人把目光投向了两人，这里可不是闲聊的地方。

  “我们边走边聊吧，”她补充道，转身朝门口走去。听到李素音低声应了一声，赶紧追了上去。当她在其他学生之间走动时道歉。

  “你、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着急下课？”  蓝发少女终于倒在了凌齐的身边问道。李素音比白美贞还要矮，对方的头才刚到凌齐的胸口。这又是一个让人感到尴尬和格格不入的原因。“我喜欢坚持练习。”凌奇回答道。“长老们达成的休战协议只能持续不到两个半月，而且我也不受欢迎。”  更不用说的是，凌齐也没有什么名气可以起到缓冲作用。“哦，那个，那个……”这个答案似乎让李素音有些意外。

  “我……肯定不会有人做出过分的事吧？”  看到凌齐难以置信的眼神，矮个子女孩赶紧继续前行。“我的意思是，肯定会有……决斗之类的，但我们都是同一门派的弟子。”  “……也许吧。”凌琪承认道，但她怀疑这是否会如此文明。如果把几块肉倒进一圈饥饿的狗里，它们也不会好好分享，在她看来，这已经非常接近提供给外门弟子的资源了。

  “有什么计划？”  突如其来的话题，李素音眨了眨眼睛，两人匆匆出了教学楼。

  “我想你可以来我家，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然后观察你修炼。”李素音紧张地说道。“我……有人告诉我我的感觉非常好。“讲堂里干扰太多，什么都看不清。”她一边说着，一边含糊地指着两人身边的其他弟子。这是凌奇设下的圈套吗？即使李素音看上去很真诚，她也不喜欢把自己置于另一个女孩的空间里。

  “为什么我们不在我家做呢？”  凌奇挑衅地问道，看看另一个女孩会如何反应。蓝发少女几乎滑稽地瞪大了眼睛，李素音耸起了肩膀。“我……我不确定……”  你的室友真的会允许吗？”  她问道，让凌齐想起了一只受惊的兔子。“这也是我的家。”凌齐固执地回答。老实说，她不确定美珍会对家里的其他人有什么反应。

  “而且，为什么大家都对白眉真如此害怕或者不屑？”

  现在，李素音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她的气息对你没有影响吗？”  李素音皱眉问道。

  “不，一定不能。不然怎么会住在同一个家里。”李素音自言自语道。“到底是适应环境还是……”凌奇不自在地动了动。有时候，当她被白美珍的出现吓到的时候，她的心跳还是会加速，但由于她经常和这个女孩待在一起，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一点。

  “不可能只是这样。”凌齐说道，打断了另一个女孩好奇的嘀咕。“我的意思是——这有点令人不安，但我们都是修炼者。”  李素音微微一笑，将注意力重新转向了凌奇。

  “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父亲只是地区财政部长，是通过考试晋升的。“我不是……不是真正的贵族。”李素音不自在地承认。

  “白家就是……与朝廷意见不合，让人心惊胆战。帝国的远古血脉只剩下寥寥无几了，你知道吗？”  凌琪不知道，但她想，她只能相信另一个女孩的话了。

  “……那么我们就在你那里做这件事，”她决定。最终，她的直觉告诉她，李素音并没有引导她。她觉得不问白美珍就请人过来是个糟糕的主意。她的室友即使在最好的时候也可能很容易生气。凌奇跟着李素音来到了她的家，那是一处位于小区边缘的小石屋。那里……很狭窄。一个单间，中间有一个壁炉，两边都放着薄托盘。

  一侧显然是属于李素音的。它制作得很整齐，周围放着纸张和书籍。另一边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毯子和废弃的衣服，还有其他一些随意的小摆设：一把破旧的带刀，几个石盘，以及研磨和混合草药的工具。所有东西上都长着细密、丝滑的毛发。和李素音同房的女孩养的是猫还是狗？不管怎样，李素音嘟囔着为室友留下的烂摊子道歉，然后把凌齐领进了唯一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基本上相当于凌齐家里的冥想室，只是……缩小了。

  当两人在昏暗狭窄的房间里坐下后，事情开始变得很简单。李素音询问了各种关于凌齐修炼的问题，以及凌齐在进行不同功法时的感受。李素音把答案写在铺在腿上的木板上的纸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凌琪发现自己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虽然对方的问题却越来越难，但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发生。比如每一次经脉的“推”气次数，或者冥想时每分钟的具体呼吸次数……很多凌奇都无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太关注这些问题。一次又一次无法回答，真是令人沮丧。“这真的重要吗？”  凌齐终于问道，打断了李素音最新询问的凌齐在疏通经脉时，是顺时针走气还是逆时针走气，还是两者兼而有之。另一个女孩停下来写着，在离她不远的座位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李素音承认。

  “我在课堂上提出问题，但从来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回答我想问的所有问题，”她带着一丝沮丧补充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那为什么还要问我？”  凌奇靠在墙上问道。“可能还有其他女孩实际上知道这些答案。”  李素音侧目，紧张地摆弄着毛笔。“但是他们会回答我吗？”  她问道，表情苦涩。

  “至少你愿意坐下来回答问题，而不是说我傻。”  “这……公平。”凌奇承认道。

  “我不知道我能经常这样做。我需要修炼，而银色灵魂却不会自行掌握。”  凌琪并不讨厌另一个女孩，但她也很难想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下去。李素音脸色沉了下来，但随即神色又变得坚毅起来。“你愿意看一下我的笔记吗？我做了相当多的工作来研究银色灵魂艺术的运作方式，以及破译公案和更不透明的指示背后的含义。”  凌奇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已经在这里了，不会有什么伤害。李素音的笔记密密麻麻，但同时……也颇有见地。李素音对于银色魂功第二阶段气生成质的提升，有着凌奇根本没有考虑过的想法。

  现在凌齐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一切都太有意义了。有了新的感悟，她几乎没有多想李素音，就闭目修炼。如果第二阶段最后一步李素音说得没错的话，那倒是值得李素音观察一下。当凌奇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之下。她感到无比的神清气爽。她现在还无法稳定地维持第二阶段，但比起之前她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尝试，已经是突飞猛进了。

  当她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她仍然震惊地向后退了一步。李素音靠得比凌齐舒服的距离还近，双手在凌齐的肚子上悬停着一根发丝的宽度。凌奇修炼的时候到底是有多脱离现实？“退后。”凌奇命令的声音绝对不是狼狈的叫喊。李素音被凌七的声音吓了一跳，与凌七的目光对视时，脸色涨得通红。李素音猛地睁大眼睛猛地后退，双手飞起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对不起！”  李素音惊呼出声。“我只是在观察你的气时失去了踪迹，我想我几乎已经成功打开了手臂上的经脉，当我靠近时我得到了更好的结果……”她辩解地说。

  “只是——只是不要再这样了。”凌奇颤抖着打断道。她不介意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侵犯。

  “……我不介意什么时候再来。”凌奇在接下来尴尬的沉默中说道。“只要你继续分享你的笔记，”她急忙补充道。

  看着老鼠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凌奇不禁有些欣慰。已经有多久没有人真正高兴地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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