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人意料!医德崩坏!
秦海枫说完之后,男主持人走到6号选手赵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轻轻推了他一下,赵华眼皮轻抬,悠悠醒转。
男主持人对赵华说道:“赵华先生,医德赛开始了,请问您准备好了吗?”
镜头对准赵华,只见他的脸上多了些许茫然,而且眼神纯净,和刚刚的那个赵华相比,简直是换了个人!
赵华点了点头,在主持人的带领下,有些不知所以地来到秦海枫面前坐下,对面的秦海枫笑了笑,开口道:“赵华先生,请向各位观众介绍下你自己吧。”
“好的。我叫赵华,京省人,当医生已经30多年了……”赵华说话的时候,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多了一丝冰冷,听起来不像自我介绍,更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赵华说的差不多了,秦海枫打断了他的话头,问道:“赵华先生,您从医以来,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十年前那件事,差点害我丢了工作。”赵华的语气依然冰冷,但后面说出来的内容,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十年前我治好了一个重病患,家属给了我两万块红包作答谢。我本来嫌少不想要,但转念一想,苍蝇腿也是肉,就收下了。没想到,过了两个月,那患者的病复发,而且很快一命呜呼。家属急了,非说是我的责任,还把我收红包这事捅了出去。幸亏我平时人脉广,花了点钱才把事情摆平……”
赵华还没说完,秦海枫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他举手示意赵华停下,然后比了个×,男主持人起身将赵华带离了房间。镜头一转,大家分明看见,门口站着两个警察,过来将赵华带走了。
这下子,观战区的选手们一下子全都噤若寒蝉。只有心怀坦荡之人,不住地唉声叹气。个别心怀鬼胎之徒,内心里暗自庆幸,若是自己倒霉,要经历这样的考法,岂不也身败名裂?
屏幕前的观众,也都感到无比震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动真格”的比赛。李虹惊讶得半天没合拢嘴巴。而早餐店里吃饭的何良和秦大爷,则相视一笑。
秦大爷对何良说道:“老何,当着全国观众的面,铲除医疗蛀虫,这节目不错!深得我心啊!”
何良点点头:“是啊,现在的各个行业,充斥着各种不正之风,就需要这样的节目,来好好地治治他们!”
赵华出局,只是个开胃菜,接下来,秦海枫继续说道:“有请下一位选手,13号钱忠国。”
同刚才一样的流程,钱忠国被男主持人叫醒,迷迷糊糊地坐在了秦海枫对面,秦海枫这次没有让他自我介绍,而是直接问道:“钱忠国先生,您的从医生涯当中,最令您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让我想想,印象最深刻的……那应该是五年前,我担任药品监督局名誉顾问的时候,收了一家药厂一大笔钱。它的那款药本来有毒物质严重超标,但我收了钱,所以在评审结果上打了个通过……”
还没说完,观看节目的观众已经是哗然一片。本来这节目的收视率一般,当人们听说爆出这么猛的料,纷纷从电视或者网络上点进去收看,一时间,竟成了全网最火爆的节目!
假药害人,是老百姓最深恶痛绝之事,今日钱忠国爆出这等巨大黑料,无疑是在医学界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秦海枫不敢怠慢,他问钱忠国:“你当时收了多少钱?那家药厂的名字是什么?”
钱忠国如实回答:“收了两百万现金,药厂的名字叫碧海。”
正在收看节目的碧海制药厂老总,一下子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秦海枫不再多说,比了个×的手势,两个警察这次是直接冲进来,带走了钱忠国!
所有收看节目的人,几乎都是瞳孔地震。早餐店的秦大爷正一手拿着油条往嘴里送,他看到钱忠国被带走的场面,嘴巴和手全都僵住,愣了许久,才喃喃自语:“真没想到,医坛扫黑,竟然是这样的形式……”
接下来的场面,和之前差不多,第三第四位出场的选手,也都老老实实地爆了自己的“黑料”。收看节目的观众,几乎都在破口大骂——
“没想到,医生的圈子,也这么黑暗!这比赛场简直成了审讯室!这节目其实是医坛反腐?”
“每个人都逃离不了潜规则,还是他们根本就乐在其中?”
“哼,都是既得利益者!太肮脏了,什么医者仁心,都是扯淡!”
而观战区的40位选手,好多人都开始大汗淋漓,即使是观战,他们此刻的心理压力也已经到达了极限。有些人跟参赛的选手有利益关系,他们生怕一个不留神,喝了“吐真剂”的参赛选手会把他们的名字也出来,从而遭到牵连。
赛场上的唯一评委秦海枫,此时也是满头大汗,一脸黑线。倒不是因为秦会长有多么冰清玉洁,他从业以来,做过的龌龊之事也不少。所以此刻他也十分紧张,担心哪位选手吐露出自己的名字,因此心脏咚咚猛跳。所幸他看了一圈,都没有自己熟悉的面孔。秦海枫在心里不停地诅咒着:“哪个该死的混蛋出的主意,这么考医德,这不是要把我们医学界的底裤都扒下来吗?要是这种考法,我就不信哪个有哪个圈子是干净的!”
可怜的秦海枫,组委会邀请他当医德大赛评委的时候,并没有说明具体考法,他则是想当然地以为,医德考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根本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这场考试的“总设计师”,正是“塞外神医”孔金明!孔金明从医以来,一直一身正气,对于蝇营狗苟之事,从来置若罔闻。即便是他悬壶之时,也从未做过任何有违医德的亏心之事;更别提退隐多年,与医坛更是没有一点利益瓜葛。因此,孔金明能毫无顾忌地提出这样一个方法。
接下来出场的,是林羽梵。男主持神色凝重地叫醒了林羽梵,林羽梵迷迷糊糊地跟着男主持人,走到了秦海枫的面前。
林羽梵一出场,观众们愤怒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些缓解,一是因为林羽梵年轻帅气,和刚刚那些半入土的老头相比,顺眼许多。二是因为大家看到年轻的面孔,稍稍燃起了一点希望。所有人都在想:这么年轻英俊的医生,会不会还没有被污染呢?
电视前的李虹,看到儿子出场,激动不已,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开心得手舞足蹈。可是,李虹迅速恢复了冷静,想起刚刚那四个人的经历,不禁为儿子捏了一把汗。虽说她无比相信儿子的人品,但她也确实不了解,儿子在开诊所的时候做过些什么。
早餐店的何良看到林羽梵出场后,大叫了一声:“张凡出来了!那是我的学生!”
何良这话,似乎是有意在周围人面前炫耀。他和秦大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屏息凝神地盯着屏幕,周围的人本来对这两个老男人大呼小叫很不满,对他们纷纷侧目。可何良说屏幕里的那个选手是他的学生,人们也都把脸看向屏幕,紧紧地盯着。毕竟,自己家乡出了一个能参加这种级别比赛的选手,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帅哥,的确很新奇。
林羽梵一脸迷茫的表情,坐在秦海枫对面。秦海枫纵横医坛多年,这次参赛的选手他几乎都认得,就算没见过面的,也听说过名字,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却是完全陌生。
秦海枫抛出了那个相同的问题:“张凡,请问,你从医以来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
“从医以来最深刻的事情……”林羽梵的眼神突然变得渺远起来,他思索了一会儿,悠然说道,“我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因为我平时还要上学的缘故,所以只有周末两天的白天才开门。有一次周六晚上,大概凌晨一点左右,我已经睡下了。突然,隔壁的王大爷来敲门,说他老伴不行了,求我去给看看。我到了以后,发现病人面赤身热,神志不清,发着高烧。我诊脉之后,发现是心火旺盛之症,而且疾已入心五分,若是王大爷再晚来一会儿,她老伴定难起死回生。经过针灸和药石的抢救,患者脱离了危险。当我看到王大爷扑在老伴身上,握着老伴的手眼泪汪汪的时候,心里想着,这或许就是我的价值,或许就是医生的价值吧。”
“我靠,他该不会没喝吐真剂吧?”
听了林羽梵的话,某位观战区的选手,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而且他竟然喊了出来。其他人纷纷向他看去,弄得他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不过,他有这种想法也可以理解,毕竟林羽梵说出来的话,和前几位选手反差太大,甚至有点“伟光正”的味道,让人难免怀疑。
不过,林羽梵当然喝下了吐真剂,现在正处于迷幻的状态。如果秦海枫的问题不加上“从医以来”这几个字的限定,林羽梵一定会说为了赚赏金,救刘坤之母那件事。但秦海枫加上了这个限定,林羽梵心里认为,“从医以来”指的,必然是拿到医师资格证,开诊所之后的事情,所以没有才没有提那件事。
而其他观众的黯淡心情,被林羽梵的这一番话,弄得开朗不少,很多人在网络上发表评论,说看到这样的年轻人,觉得医学界还是未来可期的。电视前的李虹,更是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儿子,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早餐店的何良以及秦大爷,也是十分高兴。其他食客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何良甚至大手一挥,对老板说:“老板,来瓶二锅头!”
秦大爷哈哈一笑:“不是吧老何,大早上的就喝酒?”
“哪又怎样,谁让我高兴呢!老秦,陪我一块喝两杯!”
“哈哈,好啊,难得见你这么高兴!”秦大爷爽朗一笑,跟何良推杯换盏起来。
而比赛场内,秦海枫则觉得对面这个年轻人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因此,他又追问了一句:“张凡,你从医以来,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观赛区的李西超听到这个问题,不禁面色一沉,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诱供啊!坐在李西超身边的孔金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过,他还是转过身子对李西超说:“李师爷,我相信张凡师叔,他人品好,又是您的高足,我相信他不会有任何医德问题的。”
李西超点点头,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他其实也是比较放心的。
果然,赛场上的林羽梵,听到秦海枫的这个问题,开始面露难色,他想了半天,终于说道:“不好的事……因为要陪女朋友,所以后来接待病人的数量没有之前多了。这个算不算啊?”
“什么?”听了林羽梵的回答,无论是秦海枫还是观战区的其他选手,都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这小子,还真是“冰清玉洁”啊!
林羽梵这句话一出,网络上的评论区立马被刷爆了。
“出淤泥而不染的帅哥医生,爱了爱了!”
“长得帅人品好还这么年轻,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我已经开始幻想他穿白大褂的帅气样子了!”
“可惜他有女朋友了,呜呜呜……”
“这么帅的医生,女朋友肯定很漂亮吧!”
……
早餐店的秦大爷正在哈哈大笑,他举起酒杯,看着对面眉头紧锁的何良,说道:“我说老何,你这学生还真有个性。参加全国医王大赛我都没觉得他多厉害,敢在你的班里早恋,我是真佩服,哈哈哈!”
何良无视秦大爷的调笑,一心琢磨着,张凡竟然早恋,是跟谁早恋?也是我班里的吗?我怎么没发现呢?
比赛场内,秦海枫已经做出了OK的手势,示意过关。这样一来,林羽梵就成为了到目前为止,医德赛唯一晋级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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