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心可控
和付建军这种人物打交道，陆洐之早已对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付禹本就患有严重心脏病，曾经历过两次大手术。当然，陆洐之并不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只是不希望在他的地盘上发生任何意外。
付禹随意地摇了摇头，靠在树干上，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没事儿兄弟，帝宫新来那妞太他妈缠人，昨个儿弄虚脱了没缓过来。”
陆洐之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那些女球童不仅人长得漂亮，服务更是周到。享受了几秒钟美女的服务，付禹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他揽住其中一个的腰，仰头看着付建军。
“放心，我要是到了你这个年纪，保证找一个比胡丽还小的情儿！”
“小兔崽子，胡说些什么！”
付建军脸上有些挂不住，拿起球杆便想挥过去，旁边的余权连忙拦住。
“老付，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付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用手指着脑袋，“余叔，别拦着他，来来来，朝这打。”
眼里的怒火快要烧出来，付建军气得原地打转，胡丽也赶紧拦着他。终究是他的儿子，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儿子。
付建军心中自有他的打算，他需要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完成一些事情，一些他不能亲自出面的事情。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付禹身上来回打量。
最后，他咬牙，挥了挥手。
“走，不管他。”
“慢走啊，老爹。”付禹侧过身去，大剌剌地掏出手机，与身边的美女球童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陆洐之眸底黯沉，嘴角微勾。
这父子俩，野心和能力不匹配。
简单来说，能养出付禹这样的儿子，付建军这个父亲的能力和修养都可见一斑。
“哈哈哈，Leo，接住。”
陆洐之回过头，目光不由自主往拍摄方向看去，一来是那边反光板反射出的光芒太刺眼，再则嘛…...那小医生的笑声太吵，像是夏日午后的蝉鸣，聒噪得他心浮气躁。
“阿平——”他拖长的尾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眼中幽沉得让人几乎不敢直视，“让人清场。”
左平向来是遵命行事，点点头抬腿就往那边走去。
正在这时，江沐辰带着两个人正好赶过来，听到这话拦住了左平，对陆洐之附耳说了几句。
嗯？昊泽！叶家人？
有点意思。
陆洐之目光掠过那群人，接着，似笑非笑地轻勾了下唇角，转过身走到付建军面前，微微一抬手。
“付局，手下人办事不力，你如果觉得吵，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付建军这种人心思缜密，其实多这么一群人，人们的目光自然会被吸引过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儿。
他们这种人，和商人接触，特别是这紧要关头，难免会让人说三道四。他很爱惜自己的羽毛，至少在明面上，他不想让人抓住任何把柄。
“不必麻烦了，我们继续吧。”
“请。”
陆洐之迈出脚步却又停了下来，随后向江沐辰轻声细语了几句。江沐辰愣怔了下，英挺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冰冷的戾色，对他点点头，带着左平向外走去。
日头已经升上来，安羽柒却突地觉得脊背一寒，她转过脸，目光锁定他的方向，恶狠狠回瞪回去。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尽管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俩的目光在空中厮杀……
“安小姐，安小姐？”东哥见她脸上神情狰狞，一边调整相机，一边用他那特有的带点沙哑的嗓音喊着，“放轻松，别太紧张，你那眼神东哥有点害怕。”
安羽柒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忍住笑意，“别害怕啊，东哥，我不吃人。”
他俩的对话逗得身边的工作人员哈哈大笑，唐洛妤给她扇着扇子，“东哥，不如先休息一会儿吧，哎哟，把我们小Leo快晒黑了。”
“晒黑点正好。” Leo的声音平稳，尽管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正好省下美黑的钱。”
东哥拍拍Leo的肩膀，又望向其他工作人员，“好了，大家休息十分钟，补充水分，防止中暑。”
“安小姐，给。”Leo十分体贴，把瓶盖拧开再递给她。
“谢谢。”
安羽柒认认真真地打量他，觉得他身上有股贵公子的儒雅之气，宽肩窄腰大长腿，再加上那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显得格外挺拔，“Leo，你真的是模特吗？我怎么感觉你也是洛妤拐带来免费帮忙的？”
Leo轻笑出声，喝水的手停在了半空，看着正和东哥头挨着头挑选照片的女人，挑了挑眉。
“不，不是免费，她说要请我吃火锅。”
那边笑声不断。
陆洐之眉头微皱，他向来不喜欢吵闹，不着痕迹地又往那边看了一眼。
“洐之。”付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瓶不知在哪搞的啤酒，脸上的笑有些不怀好意，“打听到了，那小妞儿是个医生，兼职做平面模特儿，八成是缺钱花。嘿嘿……这种女人，只要有钱，还不是随便上手。”
陆洐之瞥了一眼他，掏出真丝手绢擦了擦手，声音淡淡的。
“付禹，我们今天是来谈正事的。”
付禹这种人，虽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但接触的人地位都不高，平时大家顾忌他父亲的身份，一直捧着他，让他有些飘飘然。
但陆洐之不同，他的地位和影响力是付建军也得尊重的。
这让付禹在他面前总是有些放不开，总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
他笑嘻嘻地拍拍陆洐之的肩膀，“怎么样，你要是看上了，我帮你搞定就是。”
“我需要你帮我搞定？”
陆洐之忽然抬头，阴冷威压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低了不少。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让人觉得自己很渺小。
付禹心脏猛地一紧，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赶紧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陆洐之的目光。
“不、不，我的意思是……”
“付禹，你的话太多了。”陆洐之打断他，神色冷漠，“付局，还要打吗？”
这是不想继续谈下去？
付建军脊背发凉，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的上位者气息和威压，是他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也未曾感受过的。
这个混球小子，平时里太放纵他了。
付建军担心付禹再惹出什么是非来，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狠狠地给了付禹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显然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他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谁让你过来的，滚一边去。”
付禹捂着脸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衬得那张原本就有些浮肿的脸更加难看。
他有些慌乱，哆哆嗦嗦想解释。
“对不起陆董，昨晚多喝了几杯，还没怎么醒酒。”
陆洐之微微一笑，那种冷鸷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行，那你就过去那边好好醒醒酒。”
“还不滚！”付建军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付禹连忙点头，不敢再说什么，捂着脸就往休息区走去。
几个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球童摆好球，退到一边。这次付建军却没急着开球，而是谨慎地环顾四周，示意身边的人退下，只留下陆洐之。
他手上挥舞着球杆，看似专注地打球，实则嘴上却谈起了正事。
“小陆啊，这次新区开发，我们一直很看重你们的意见，也很看好洐锦集团的实力，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想法不想法，不过是开局前的一声吆喝。
陆洐之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挥杆打出了球，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入了球洞。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付局，想合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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