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推心置腹
姜欢被小翠抱的紧，差点喘不来气。
姜临在一旁看得傻笑，过了好一会小翠地松开了手。
姜临这才说道：“阿姐，你就别怪小翠了，她一听说你出事，抢了马匹就直奔树林，最后被宁王的人拖出来才肯跟我们回来的”
姜欢一听，眼眶都红了，这下她是真的从心底里决定了，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带上她。
小翠是父亲在打仗的时候捡回来的孩子，那时候姜欢才六岁，小翠已经八岁了，一看到姜欢她就很喜欢，后来发现府里人都会武艺，姜欢身边又没有会武的婢女，她就主动跟着府里人学了点武艺。
姜欢待她好，又教她读书识字，一开始小翠还傻愣愣的，后来读书识字之后，脑袋也变得灵光了。
她记得书中姜欢临死前，还记挂着小翠。
王沿为了成功给姜欢下毒，特意找人打了小翠一顿，小翠卧病在床才让王沿得逞了。
姜欢怜爱的摸了摸小翠的头道：“有没有受伤，以后别这么傻了，你一个人去，万一再遇到刺客了怎么办？”
小翠是个感恩的人，一听小姐时刻都在替自己着想，更加殷勤了....
姜欢回到住处，先梳洗过后，才带着姜临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半倚靠在榻上，一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眼睛都亮了。
“是欢儿来了吧”？
姜欢一回来，下人就过来禀告过了，老太太知道姜欢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但是毕竟没见到人.....
一早就命人去准备了吃食，饭菜是普通的白粥加肉饼，旁边还放着一碗牛乳。
姜欢一进门就感觉到饿了....
看到老太太，眼睛一亮，激动的上前：“祖母，你终于醒了”
老太太看到姜欢，眼中也亮了起来，一脸慈爱的将她从上到下都摸了摸，确定她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老太太一脸心疼的问道：“醒了醒了，受罪了吧”
姜欢摇了摇头：“孙女不曾受罪，倒是太子殿下被贼人砍了一刀，孙女给他包扎过了，回来的时候人是好好的，想必问题不大”。
老太太放下心了，再去看姜临，问道：“你去旁边歇一会吧，我和你阿姐说一会话”
老太太怕姜临控制不住脾气跑出去，这两日一直把他拘在自己房中，连睡觉都不大让他睡。
姜临一脸困意的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榻上脱了鞋子躺下就睡着了。
老太太心疼不已：“你弟弟脾气大了点，我担心他出去闯祸，就把他拘在这儿，这两天他也辛苦了”
姜欢连连点头，撒娇道：“祖母，我饿了，你陪我吃点饭吧”
一进来她就发现了老太太为她准备的吃食。
“祖母不吃，你去吧”
姜欢点头，用过饭后，祖孙两人开始交心换盏起来。
姜欢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老太太讲了，着重讲了王家对待婚事的态度，还有姚家突然插脚进来的事情。
综合所有事情，姜欢又把书中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推演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脸色都不好了。
姜欢还一度以为老太太受惊过度，没想到她老人家只是惊讶过后，立即变得冷静下来。
原本一开始想着借联姻来保住姜家孙子孙女的打算就彻底打消了。
姜欢恭敬的起身，向老太太行了一个大礼，最后道：“前车之鉴，我从未想过要攀龙附凤，一开始只是想着希望我和弟弟能有个依仗，如今看来，是不得不退婚了”
老太太皱皱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欢道：“孩子，你受苦了”
“我本意是想让你说一门家族繁盛的亲事，将来姜家和你都能有依托，还能保护你弟弟”
她道：“我从未想过让你弟弟入士，他读书不太行，我又不想让他继他父母的后路.....”
老太太语气梗咽了下。
姜欢道：“如今这还未过门，就已经算计到我们头上来了，如此看来，联姻来保全姜家，并不是明智之举”
老太太沉默不语。
姜欢道：“若我嫁得一权贵，难道就能过得好吗？就能庇护的了姜家吗？”
老太太听了，目光都灵利起来，：“你想让你弟弟从武？”
“不”姜欢道：“当初祖母得决定是对的，孙女是赞成你得观点，战场刀剑无情，而我们姜家唯一得男丁就只有弟弟了，能不上战场，最好是不要上”
但若是被逼无奈必须上战场，那也只能上了。
姜欢这些日子里考虑了很多，当初祖母想通过联姻来保全姜家，但是姜欢和姜临最终也没一个好结果，足以证明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但是现在，他也是同意走武将这条路，只不过，不是上战场，而是统领禁卫军。
这几日在围场，她看过太子殿下身边的护卫和禁卫军，相比上战场，成为陛下身边的左膀右臂也是保全姜家的方式之一。
她认真的和老太太道：“临弟读书不大行，从文无法保全姜家，连阿父阿母打下的产业最后可能都会没了，他不能从文”
从文的结果就是耽误了姜临，还可能败掉姜家。
老太太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但是祖母，把我们姜家交给姻亲托付，真的可以？”这不仅是姜欢想提醒老太太的，更是原主临死前都想问出口的。
书中，姜欢临死前都在质疑自己的决定，直到她知道了王沿给她下毒之后，她知道了答案，但是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现在，姜欢想替原主问出来：“这三年来，我姜家为了与王家结成秦晋之好，送出去的东西，连我们姜家十之一二都不到，他王家就敢惦记我的嫁妆，若真的嫁过去了，别说我的嫁妆，整个姜家恐怕都要落入王家之手”
老太太钻进胸前的被子，嘴唇紧抿。
她的胸口像是被刀子割那般难受，良久，她才缓缓出口道：“可若是不联姻，我就怕你们姐弟二人最后被人.....”
她用力的锤了锤胸口，抬手让姜欢起来：“别看我们姜家如今家大业大，又深受陛下和太后照拂，连太子殿下都对你礼遇有加，但这毕竟只是暂时的，我还有诰命在，你父母的功勋在朝中还有一席之地.....”
姜欢脸上有些哀伤：“若是最后，联姻的姻亲，反而要害我们性命呢？”
“我们真的能依靠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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