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咳嗽
“既然是消遣时下的棋，输赢自然不必在意，太过较真，那还算是消遣吗？”此时，华安太后也道。
众人也附和了一句，说华安太后所言极是。
顾裳珞与薛浅浅对这一次意外也是一笑置之。
而就在接近用午膳的时候，皇后终于出现了。给两宫太后行过礼之后，她便入座。
“看来，那两位是不来了。”昭越太后举盏，优哉游哉地掀掀茶盏盖子，平静的面容上可见嫌弃。
皇后一听，便道：“两位妹妹早与臣妾说过今日来不了，不能给两位太后请安，臣妾迟来，也就耽误了给两位太后提起此事了。”
“是吗？”昭越太后听闻，似乎没了品茗的心思，将茶盏放下后，与她对视，“玮儿，好歹你是堂堂的皇后，怎么别的妃子说什么，就应什么呢？平时也罢了，今日是冬至，好歹也该聚聚，这才是一家人。”
皇后面上平静，一如往日那般看不出有什么起伏：“也是二人偶感风寒，想要多歇一阵，臣妾便准了。”
“哦？她们两人也感染了风寒？这天时下，还真是凑巧。”
华安太后出来道：“今早看年轻们投壶的时候，我才与你说过今年比往年的雪要厚呢，你怎么就忘了呢？再说盛儿疼她俩人，让她们始终住在漪澜殿，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同感风寒，又算什么凑巧呢？”
昭越太后听了，也就点了点头：“也是，算了，那就不用准备她们的，玮儿，传膳吧。”
于是宫人们便开始了忙碌。
用过膳后，众人如约来到了绘春园。
绘春园如其名，本是盛春时节才见风光无限好。不过毕竟是皇家园林，就算如此，其余的时间里也是被照看得很好，春有春的绚烂，冬有冬的韵致。
午后的天亮堂了许多，白云也薄了些，正好适合赏雪。
众人齐聚，位置依旧，顾裳珞依旧像是落单的那个，站在最后的位置上，跟着众人的脚步。商菲而依旧最得昭越太后的喜爱，所以话题都是在临川这片土地之上。
隆冬时节，天地之间本就一片肃杀，满园也只剩松枝藏绿，在白雪中显出了一丝颜色。红栏相间，长廊蔓延，一路而去，倒是无需踏在雪地上，裘衣遮蔽着寒风，手中的汤婆子也正暖，就算是站在雪里头倒也无惧。
赏景的途中，华安太后掩着嘴，清咳了两声。
昭越太后听闻，也就在年轻人之间放慢了些脚步，靠近了华安太后，认真地瞧了瞧她的情况。
“华安，可还好吧？”
华安太后摇了摇头，笑了笑：“还好还好，你看我，精神得很，许久未曾出来走走，你可别想着要赶我回去。”
“哪会赶你回去？我还不知道你的个性吗？都依你。”说着，转头对她身旁的含依说道，“含依，好好在旁看着伺候着。”
含依躬身应了一声。
众人随后再行进赏景。
走着走着，商菲而提议前往园中赏赏景，玩玩雪。
昭越太后听了，也就道：“菲而，怎么你也有顾才人的玩心。”
商菲而也道：“这般的好天气，不玩玩雪可是有些遗憾了。”说着，从廊中一脚踏到了雪地上，末了还喊上了顾裳珞。
昭越太后见她活泼模样，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切随她去了。见一旁的顾裳珞还在，她便对她道：“顾才人不去吗？你看，菲而都先你一步了。”
“太后同意，那妾便去了。”一施礼，顾裳珞也顺着台阶走进了雪地里头。
她身旁的华安太后，也打算动身离开长廊，不过被她按住了手腕，止住华安太后她继续向前。
“你也有这般兴致？身子可是不顾了？”
华安太后笑道：“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现在不玩玩，之后可就更冷了，何不趁现在？”
昭越太后听了，开怀着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兴致，那便去吧，楚依，你领几个人在旁照看着。”
楚依闻言，立即就从跟着的宫女当中挑选几人跟着，随同华安太后一起从廊中离开。
雪地中，众人由站在最前方的商菲而领路，带着她们前往走去。昭越太后视依旧在她们的身上，远远地看着，似乎对此有什么感慨。
“她们都已经去了，浅浅，你怎么不去？”
“人有喜静喜闹，浅浅也只是随自己而已。”
“随自己，不在意，很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场面话而已，浅浅呐，有时太过谦虚，其实是给他人让开一条道路，并不是什么好事呀。你呀，更应该晓得此事，现在正年轻，才更能把握住更多的事情。”
昭越太后拉起她的手，让她与她并肩而立，话刚好说完时，还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一下一下，似在抚在心颤。
这边厢，见了天地一片白，心情舒朗，商菲而最是自在，一路上又说又笑，无拘无束。
华安太后见顾裳珞在她的身旁，便道：“既然走得慢，便在旁扶一下我吧。”
顾裳珞一听，伸手扶住了对方的手臂。华安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随着她们一起往前走去。
见园中仅有一株红梅一株白梅同栽种于一处，商菲而便奇道：“这不是宫人种在此处吧？”
华安太后听后道：“不错，这是我和昭越太后旧时闲暇一同种在此处，想来，也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岂不是先帝尚在的时候，便栽种在此处了？”
“是呀，昭越太后种的是白梅，本宫种的，就是这株红梅了，她说白梅素净，和雪景相得益彰，可我觉得素净是素净，却是缺了点别的颜色，太多的留白也不好，红梅正好合适。”
“红白相映，缺一不可，好的景色是充足，什么也不缺，太后，妾也很是喜欢呢。”商菲而喜道。
华安太后稍稍地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商菲而的话。
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剧烈地咳嗽着。众人见情况不对，都焦急地拥了过来。
顾裳珞手中的力道不敢放松，只稳稳地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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