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惊人意外
天亮后，郭寒威让亲兵通知侯府内，除侯爷家人之外的所有人，立刻到会客大厅里集合。
有被通知的人问亲兵，这么早集合去做什么？亲兵一律回答：“无可奉告！”
袁罡看着绣儿赶去的背影，疑惑地问道：“娘，你说郭寒威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侯夫人道：“很可能是他们的搜查又有了新进展。极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他们发现了什么。”
“早知道，昨天夜里我就应该再偷偷的溜回去看一看。”袁罡喃喃道。
“哼，你即便再溜回去，照样还会被他们发现了赶回来的。如果你真那样做的话，更会引起他们对你我的猜疑。”侯夫人道。
“娘说的对。”袁罡道：“他们不会是找到阿专了吧？他们现在把绣儿叫过去，不会是去求证阿专说的话吧？！”袁罡担心地道。
“求证什么？你动点脑子好不好。我们又没告诉绣儿陷害吴名的那个计划。这几天我们也处处支开她讲这个事情，她又不知道这个事。郭寒威怎么可能找她去求证什么呢？！”侯夫人道。
“那就好，那就好。”袁罡放心地道。
“再说，这次是通知府内所有的下人都过去的，也不仅仅就绣儿一个人。所以，很明显，郭寒威的这次行动，也不是直接针对我们的。”侯夫人道。
袁罡听后长舒了一口气。
侯府会客大厅内，此时已是人头攒动。
亲兵清点了人名。除了吴名之外，还差两个人：一个是护院赵精，一个是马总管。
亲兵禀报说，赵精和马总管两人分别拿着侯爷的特批手谕，一早就都离开了侯府。
一个据说家里有丁忧，急着回家奔丧去了。一个据说急着到西樵镇的运河码头，去接洽一批府内刚采买来的重要物资。
郭寒威知道后大吃了一惊，暗自后悔没早一点禀报侯爷。如果那样，肯定就能把两人暂时留住接受测验。
李甲偷偷地问道：“赵精是我们的重点调查对象，他不在，我们的测验还有必要进行吗？”
“箭已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了。再说，如果现在来的人当中测不出凶手的话，那么凶手必定就在赵精和马总管两人之中。这样，范围就缩小了，也就更有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调查。”郭寒威道。
“尸前测验”开始了。
会客大厅内的所有男丁，按名单顺序，一个一个地接受测验。先接受测验的人，走出大厅后，就不再允许回去，以防泄露测验内容。
几名亲兵守在大厅门口。两名亲兵全程监视被测验者，直到测验结束才允许他们离开测验地。
测验室就定在了“藏冰室”的外间，那里不至于太冷。
约莫一个时辰后，厅内所有的男丁都被测验完毕。这些人的第一反应：要么是见到尸体充满恐惧，要么是极度不适呕吐不止，要么是兔死狐悲的哭泣，要么是冷漠平静……总之就没有发现一个人，乍一看到了阿专的尸体，第一反应表现出惊慌失措的。
郭汉威似乎并不感到失望。因为他早已在内心认定，凶手大概率就是那个声称回家奔丧的赵精。
“女的还要不要测？”赵甲问。
“既然来了，那就测一下吧。让人感觉我们做事虎头蛇尾的，以后会质疑我们的能力的。”郭寒威心不在焉地讲。
于是，那些女丁又开始按照名单一个一个的接受测验。
“绣儿。”亲兵喊到了绣儿的名字。
“绣儿”应了一声，走出大厅。此时厅内的人，已所剩无几。
在两名亲兵的监视下，绣儿走进了“藏冰室”的外间。
进去后，她就看到了一张长长的布帘子挡在面前。帘子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但她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郭寒威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盯着绣儿看了看，又对她笑了笑。
她正感觉奇怪。帘子突然被扯开。一具腐烂的尸体就躺在了她的面前。与此同时，李甲大声道：“绣儿，看，这就是阿专的尸体。”
绣儿惊得“啊”了一声，顿时面无血色。
郭寒威紧盯着她的双眼。他明显地看到了绣儿眼神的变化过程，由最初的相对平静，骤然变得慌乱飘忽，惊慌失措。
郭寒威忙大叫道：“你看着我。”
绣儿脸已铁青，眼神不自主地飘移，怎么也不敢看向郭寒威。
郭寒威心里对此难以置信。但他却又分明察觉到了绣儿眼中透露出的慌张神情。除非吴名这个所谓的“尸前测验”不够可靠！否则，绣儿有可能就是凶手。
他的大脑迅速转动，“不如诈一诈试试。”他心里想。于是，他厉声道：“把她给我扣起来。”
李甲和张乙愣了一下，立马过去把绣儿控制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绣儿措手不及。
“你知道为什么把你扣起来吗？”郭寒威故意板着脸问道。
绣儿呆了一会儿，一屁股瘫倒在地上，突然流下了眼泪，嗫嚅着道：“知，我知道。”
郭寒威内心大吃一惊，“她到底知道什么？不妨继续追问一下。”
“知道什么？”他装出一副洞若观火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这几天我一直都睡不好觉。”绣儿缓缓地道：“本来，本来，没有人想杀死他的……可是……”
郭寒威与李甲，张乙，都惊得张开了嘴巴。一是没想到他们一度怀疑的“尸前测验”真的很灵验。二是也没想到阿专的死，竟然能与绣儿扯上关系。
“可是什么？说清楚点。”郭寒威内心激动，但仍然厉声地问。
“可是，他偷偷溜进吴名公子的房间去取金蟾蜍的时候，被阿专撞见了。阿专说要找侯夫人告状。所以，所以他就杀了阿专。”绣儿泣不成声地道。
“他是谁？”郭寒威问。
“啊？！你们，你们难道不知道？！”绣儿吃惊地看着郭寒威。她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诈上了当。于是就不再说话。
“他到底是谁？”郭寒威大声问。他内心万分焦急，因为吴名还在那凶手的手里。
但绣儿似乎已经做出不再回答的决定。
李甲在一旁着急了。他忽然走过去，抬起脚踹向秀儿，准备吓唬吓唬一下她。
绣儿吓得一颤，慌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小腹。她的这一个举动，立刻引起了郭寒威的好奇。
在他的经验当中，当一个人受到攻击时，通常会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绝少会去护自己的小腹。
但刚才绣儿的第一反应，却是去护住小腹。这明显不同寻常。心道：“难道？难道她有了身孕？”郭寒威心想：“府内是不允许下人私通的，如果绣儿真怀了孕，那她胆子也真太大了吧……”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等下很有可能就要对你用刑了。即便你不考虑自己的身体，也应该考虑考虑你肚子里的孩子吧！”郭寒威威胁道。
绣儿被惊得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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