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道歉！

……

  就在赫乌莉亚被苏离的骚话搞得一头雾水的时候，旁边呆愣半天的宛烟终于反应过来。

  她惊喜交加地看着与祖辈传下来所描述的形象一模一样的[盐之魔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神…您，您回来了！”宛烟脸色狂热地向赫乌莉亚靠近了几步，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噗通’一下跪在赫乌莉亚面前。

  那膝盖撞在地上的一声巨响，将神色有些忐忑的赫乌莉亚吓了一跳。

  “你…你是…？”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少女，赫乌莉亚满头问号。

  “神…我是您曾庇护的子民的后代！”宛烟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神，既然您活了…您也是时候该告诉大家，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

  “[真相]是不是摩拉克斯觊觎您的权能，所以暗中谋害了您？”

  “而不是摩拉克斯为了掩盖历史真相所编造出的谎言中说的那样，是最敬您、爱您的子民把您…对不对？”

  听到宛烟的话，赫乌莉亚原本迷茫的表情一变，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好像毫不知情当年发生了什么的宛烟，眉头轻皱。

  虽然现在还没搞懂她是怎么活了过来，但死亡前她经历的种种，她到现在仍记忆犹新，无法忘却。

  在简单听了听宛烟絮絮叨叨说的她在游戏中的所见所闻，得知当年璃月境内最强魔神摩拉克斯，竟然用如此委婉的说辞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她曾经庇护的子民后代，赫乌莉亚原本对摩拉克斯敬如蛇蝎的态度，也稍稍有了改观。

  不过当赫乌莉亚听明白在她死去后，另投摩拉克斯庇护的子民和子民后代，这些年竟然一直在暗中诋毁摩拉克斯，看起来像是妄图用这种方式，彻底掩盖当年的[真相]。

  原本就被那一剑斩得所剩无几的[缘分]，此时更是消失的彻彻底底。

  赫乌莉亚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宛烟，见对方仍在话里话外诋毁着摩拉克斯，并不停表述他们这些年为了搜集摩拉克斯的‘罪证’，过得多么多么辛苦。

  听不下去的赫乌莉亚终于开口。

  “摩拉克斯…确实错了。”赫乌莉亚的声音很温柔，但她的语气却很冷漠，“这位实力强大的魔神，错就错在对你们太过仁慈。”

  “神…您…您说什么？！”宛烟像被扼住咽喉的乌鸦，半天说不出话。

  “摩拉克斯太过仁慈，因为不愿看到你们在得知真正赤裸裸血淋淋的真相后，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而感到崩溃…不过，以你们的性格，真的会在得知真相后[崩溃]？这还真不见得…”赫乌莉亚的脸上有些自嘲，“我直说吧，其实，当年的事归根结底就只是一场单纯的[背叛]而已，至于我的死，也不过是一份为了寻求下一位可以庇护那些人的魔神的[投名状]而已…即便，那些将剑挥向我的人，并不知道绝大部分天生爱人的魔神，并不用[投名状]，就能接纳他们。”

  赫乌莉亚脸色平静地将当年发生的事一一道来，那由当事人亲身诉说的真实的历史，要比钟离口中含蓄且美化了的历史更加残酷、血腥与黑暗！

  一段时间后，终于将真正的历史讲述出来的赫乌莉亚，直视着满脸惊慌失措表情的宛烟，语气平静：“所以…这些年，你…还有‘你们’，到底是真的一直在暗中寻找摩拉克斯的[罪证]，想还我一个清白…还是，单纯的不愿面对事实，想借此洗脱身上的罪名呢？”

  赫乌莉亚这句话，仿如一个重锤，瞬间便将宛烟那所剩不多的心理防线击溃。

  她又哭又笑地看着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在周围围观群众古怪目光的注视下，她喃喃自语：“假的…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你根本不是盐之魔神！你是一个冒牌货！”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脸色都是微变。

  他们难以想象，就连他们从未接触过、甚至听说过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名头的人，此时都确定眼前这位白发白衣的少女，正是盐之魔神本尊。

  怎么反而到盐之魔神曾庇护子民的后代这，她就成了冒牌货了？！

  “若连盐之魔神都是假的，那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也是假的？”这时，忽然来到盐之魔神赫乌莉亚身边的钟离，对眼睛瞪大的赫乌莉亚轻轻点头，然后眉头微皱地看着仍旧不死心的宛烟，终于不再掩饰，直白道，“神爱世人，而人应爱神…这是人与神之间最开始、也是最原始的契约。赫乌莉亚曾庇护的子民，违背了这份契约，亲手将予以他们一片乐土的神明谋害，当年我刚得知这件事时，我本想直接用岩枪将地中之盐沉没…并拒绝庇护你们这些可以亲手终结了一位仁慈的魔神的人类…”

  “可后来我得知，亲手谋害赫乌莉亚的人类，已经化为了地中之盐的那些盐雕，而你们这些并没有参与那场对神挥起屠刀的行动的人，虽说在明知有人要对盐之魔神不利，却选择沉默，任由事情发生，让我有些不喜。”

  “但你们毕竟没参与向神举起屠刀这种事，所以罪不至死，我才勉强收留了你们。”

  “我本以为，在新的环境里，你们会学会反思，明白有时候[沉默]，其实也是一种恶行。”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你们唯一学到的，就是将[真正的历史]掩埋、扭曲，最后才致使今天这一幕的发生…”

  钟离如此不留情面的话，终于让面如死灰的宛烟意识到，真正的历史并不是她的长辈说的那样，是摩拉克斯造成了这一切的‘恶果’，而是他们自己。

  毕竟，不可能有两尊魔神同时编造谎言去欺骗他们这些人的——因为他们不配！

  真相已经明了，再怎么不愿接受现实的宛烟，也不得不在两尊魔神的共同叙述下，被迫接受了现实。

  见宛烟不再嘴硬，苏离来到钟离和赫乌莉亚身边，对瘫在地上、表情呆滞、目光空洞的宛烟，语气平静地吐出两个字：“道歉。”

  苏离刚想让宛烟向赫乌莉亚和钟离道歉，旁边在钟离走过来后就陷入沉默、表情僵硬、身子轻轻发抖的赫乌莉亚。

  就忽然一个立正，然后做出一个标准的一百二十度向下弯腰的鞠躬，语气怂怂地对旁边的钟离道：“对不起！”

  钟离：“？”

  苏离：“？？”

  围观群众：“？？？”

  这…这不对吧？！

  看着一副诚恳态度向钟离鞠躬道歉的赫乌莉亚，众人CPU都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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