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黎明前的黑暗
不多时，魏军就主动出营列阵，开始凭借着五万人的兵力优势向宋军主动发起了进攻。
“传我军令，全军向后撤退两百步。”宗悫见到魏军出营，立马下令道。
魏军见宋军主动后退，以为是宋军见劫营被魏军发现，想要退却，追的更加起劲了，却突然见得两翼杀出了大队的骑兵。
江方兴和庞法都是出了名的狠人，驾驭起骑兵来更是得心应手，顷刻间便将正在追击的魏军杀的七零八落。
“怎么回事？宋军哪里来的如此精锐的骑兵。”站在寨墙上观望的陈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传我军令，步兵反身杀出，配合骑兵部队进攻魏军。”宗悫见到骑兵杀出，立刻下令道。
宋军士卒迅速回身，此时的魏军已经被冲散，正适合宋军步兵发挥，立刻冲了上去，砍杀魏军。
“该死，鸣金收兵。让大军撤回营寨内部防御。”陈建大骂一声，无奈的下令道。
“全军追击，扩大战果。”宗悫大喊道。
宋军迅速乘胜追击过去，在步兵和骑兵的围剿之下，魏军死伤惨重。好在魏军距离营寨的距离并不远，大部还是全部撤回了营寨之内。
“看来这帮宋军是铁了心想把咱们的兵马拖在这里，传我军令，全军没有我的命令，一律不得出营。”陈建命令道。
“可是陈将军，皇上先前让我们袭扰宋军的船只行进，现在不出营，我军岂不是？”魏军将领有些不解的说道。
“现在宋军急着回去救营，哪里有时间去干这个。你放心好了。”陈建胸有成竹的说道。
一天后，魏军主营前，驻守魏军士卒由于无事，都已经有些散漫了，以至于都没有在城外布置哨骑，以至于宋军到了视线范围内，才突然发现。
“快，快派出哨骑，去查探这帮宋军有多少兵马。”值守的魏军将领赶紧对着下属命令道。
半个时辰后，收到消息的宰相乙浑慌慌张张的到了拓拔濬的跟前，惊慌失措的说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据探骑来报，宋军主力六万不止，正朝着咱们的主营开来。”
“什么？”拓拔濬啪的一下就从座中起身，就在刚刚，他还觉得大局将定，甚至开始处理政务了起来。
“宋军哪里来的部队，他们就十万出头的兵马，调了六万来这边，他们自己家的大营不要了吗？”拓拔濬大惊失色道。
“不清楚，但是哨骑的侦查可做不了假，咱们现在主营里面就三万人，还都是步兵，咱们该如何是好啊。”乙浑慌张的问道。
“还能如何？死守，让士卒在前面顶住，支撑的越久越好。告诉他们，战死了赏钱百万，良田百顷。但是有任何人胆敢后退，一律处斩。”拓拔濬皱着眉头回答道。
“还有，写信告诉皮豹子，就说让他的三万骑兵在前线尽力杀敌，在重创宋军主力前不要回来。”
“陛下，我军主力不回援，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啊。”乙浑哭诉道。
“可是他一旦回援，便是着了宋军的道了。朕虽为大魏皇帝，但是朕的性命比起我大魏的国运来毫无价值。朕要是真战死了，就拥立太子继位。他一样带着大军剿灭宋军，甚至平定江南。”拓拔濬不屑的说道，作为一代雄主，只要魏国强盛，他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诺。”乙浑见拓拔濬如此坚定，只能放弃，含着泪写下了旨意，并命令士卒送出城内。
传令兵离开不久，宋军主力就对着魏军的营寨发动了猛攻。
柳元景在进攻之前，就通报了所有士卒，魏国的皇帝就在这营寨里面，只要有人率先登上寨墙，便封为侯爵，世世代代享受荣华富贵。进入大营后，生擒魏国皇帝者，赐钱一千万，封公爵。若不能生擒斩杀魏国皇帝者，赐钱五百万，依旧封公爵。
而且这一战开始的时候，刘寒亲自上了鼓台，为宋军击鼓。
有着天子亲自为自己击鼓，还有巨大的赏赐鼓励，宋军士卒们士气大振。柳元景抓住机会，亲自指挥着宋军主力对着魏军的主营发动猛攻。
而此时的魏军主营的守军显然没有宋军那么高超的步战能力和守城能力，但是拓拔濬在后面，他们也不得后退一步，只能苦苦支撑。
一日过去，由于魏军对宋军主营的进攻先宋军一步，宋军此时已经伤亡大半，部队全部退缩在汾水一带的残留营寨继续防御。
“皮元帅，估计再有个一天的时间，我军就可以拿下这座宋军的主营，从而掐断宋军的粮道了。”司马修之被士卒抬着，对着皮豹子说道。
皮豹子瞥了他一眼，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皮元帅，这宋军都要完蛋了，您怎么一点也没有高兴的神色啊。”司马修之不解的问道。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宋军的主营被我军猛攻，可是宋军却没有派兵回援。我这三万骑兵都在这里等了几天了，却连宋军的影子都没有见着。”皮豹子摇头道。
“是啊，真是奇怪了，难不成宋军已经准备好等死了？”司马修之喃喃道，却见得远处一名传令兵冲了过来。
“怎么样，是宋军的援军来了么？”皮豹子赶紧问道。
“非也，皮元帅，宋军调集六万主力部队猛攻我军主营，皇上有言语，叫你奋力杀敌，不要管他们那边。若是陛下不幸遇难，请元帅战后扶住太子继位。”传令兵拱手道。
“你说什么！”皮豹子闻言如遭雷击，差点没昏过去。
“我说这帮宋军去哪了，原来是趁我大军主营空虚，跑去偷袭我军大营了。”皮豹子大骂道。
“可是眼下之计，咱们还是先攻破这边的宋军，然后再配合正在袭扰船只的我军步兵将宋军主力歼灭。主营那边咱们现在鞭长莫及，能够快速赶到的也只有骑兵，可是骑兵部队就算增援过去了，那么远的距离，战斗力必然也会大打折扣，面对六万宋军主力恐怕会吃大亏啊。”司马修之劝说道。
“可是主营的我军守军只有区区三万人，营寨一旦被攻破，皇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皮豹子怒斥道。
“陛下身系天下安危，万一被宋军俘虏，亦或是杀害，那必然是天下震动。你我都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皮元帅，你听我说，现在尉元那边迟迟没有消息，而我军哨骑在先前又发现了有大股宋军西进的痕迹，很有可能是薛安都带着部队增援过来了。你这边一走，万一宋军大股部队增援过来，刚刚控制的粮道很可能又会被宋军夺回去，到时候会坏了大局啊。”司马修之有些情急的说道。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继续留在这里围攻宋军营寨，我现在领着骑兵回去救皇上。”皮豹子没有和他继续争吵下去，直接带着大队骑兵增援了过去，只留下司马修之不停的叹气。
“老垣，这援军，恐怕是来不了了。”
翌日，在魏军的轮番猛攻下，已经摇摇欲坠的宋军大营终于快要被拿下，此时的张永浑身是血，刚刚从前线下来，对着垣护之喟然叹道。
“来不了好，来不了好。说明皇上那边已经有了什么法子，比回援这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更好的法子，可以克敌制胜。”垣护之失笑道。
“皇上当年在我侄子谋反之时，不仅没有怀疑我，还将我孙子从宫中带回来，让我安心。对我如此信任，于公于私，我现在都应该为国效忠。”
“眼下咱们还有多少兵？”垣护之追问，
“算上伤兵和有大概五千人，但是能够作战的只有两千人了。”张永喟然叹道。
“张永，你去往营中剩余的粮草上面堆满柴火，一旦魏军攻到这边来立刻点火。”垣护之对着张永说道。
“老垣，你这是要？”张永不解的问道。
“反正也守不住了，我在带着儿郎们冲一阵，死也死的痛快一些。”垣护之失笑道。
“让我去吧，您一把年纪了。”张永起身想要阻止。
“这些士卒都是我当年一手带出来的亲兵，我带着他们才有战斗力。况且咱们现在身处绝境，也出不去了，只是先走一步后又走一步的事情。”垣护之摇头道。
“儿郎们，随我杀。”垣护之转身，大喊一声后便带着麾下士卒冲杀了出去。
此时的司马修之正被士卒抬着，躺在仅有的一个，宋军没来得及推倒的了望台上观望，看着宋军发起了死亡冲锋，不禁大喜道。
“这帮宋军看来是终于不行了，想要来个困兽之斗。传我军令，将弓弩手于宋军冲击的后方集中起来，配合我军步兵歼灭宋军。”司马修之命令道。
先前正在进攻的魏军突然遭到垣护之的反冲击，迅速溃败了下来。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垣护之的所率领的兵马便杀到了先前的第三道防线的位置，但是很快垣护之便发现了自己的冲击为何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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