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一块主权碑
抵达仁川港后，部队分成了12队，依次登上12艘军舰。
登船完毕后，大家都不愿意回舱休息，全都站在甲板上，看着一艘艘的拖船将军舰顶推离岸。
伴随着一阵阵汽笛鸣响，军舰的烟囱里冒起滚滚浓烟，十二艘军舰缓缓排成纵向一字队形，向着西方驶去。
朱天明站在甲板上，看着巨大的桅杆上迎风飘扬的大明国旗和海军旗，眼中不自觉地涌出了泪水。
这是他们迈出的远征大洋，改变国运的一大步。
在司令塔中，朱天明问萧肃：“老萧，海军队伍建设情况怎么样？现在的水兵能熟练掌握这些新军舰了吗？”
萧肃摇了摇头，道：“现在海军队伍建设远远跟不上装备更新的进度。
从这批新船刚建造，我们就在各地水师中招募了不少优秀的军官和士兵，针对新型舰船开始训练。
截止到现在为止，也仅是能在海况不太复杂的前提下行驶。
至于远洋航行、复杂海况应对以及对海对陆作战，更是无从谈起。”
朱天明疑惑问道：“怎么会这样？咱们中国也是有着上千年的造船及航海史，况且咱们大明又不是没有水师，
更何况当年纵横四海的郑和舰队，就在本朝，怎么可能连一支像样的海军都训练不出来？”
萧肃笑道：“你也别太担心，我和从各地水师中抽调而来的军官和士兵们都深入探讨过，出现这种问题，主要是因为咱们新型舰船的驾驶方式和习惯，与以前的所有船只都完全不同。
咱们的军舰发展是跨越式的，一下跃进了上百年，大家不理解不习惯是正常的。
再加上近几十年来海防废弛，这些水师基本上一年都出不了一两次海，所以刚开始会比较困难。
等之后的蒸汽铁甲舰下水，这批军舰改为训练舰就好了，所有的新水兵就有了训练平台。”
朱天明道：“是呀，十年陆军，百年海军。任重道远呀。
对了，我已经和郑芝龙谈过了，让他把福建水师中的精英，也都抽调到新海军中。”
萧肃道：“这可是好事，他的那些人都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只是匪气重了些得严加管束。况且......”
朱天明问道：“况且什么？”
萧肃道：“况且郑芝龙在历史上可是降了清的。”
朱天明道：“我知道，所以我要把他调入到海军，把他的部下拆散，这既对海军建设有利，又不至于让他拥有独立控制一支武装的能力。”
萧肃问道：“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朱天明想了想道：“我打算先让他给你当副手，把他的部下安排在各舰各岗位上，你带着他们共同训练。
等公海第一舰队完全掌握了这些军舰的驾驶和作战后，去打一场实战。
之后再进行一次远洋航行。有了这些经验的积累后，我将成立一所皇家海军学院，请郑芝龙去当校长，培养更多的海军人才。”
萧肃问道：“实战？你又有新目标了？”
朱天明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道：“安南。”
萧肃问道：“安南？我记得永乐时期就占领国安南，可只维持了二十多年就撤出了。那里现在穷乡僻壤的，打那里有什么意义？”
朱天明道：“当年从安南撤出是因为永乐大帝时期，连年征战和数次大规模的下西洋造成国库空虚，
而当时维持在安南的驻军，只能依靠云南、广西等地的陆路交通，所以无论军队调动还是后勤补给都成本极高且极为不便。
而安南在当时又是一个没有什么经济价值的地方。
当时宣德朝正要休养生息恢复国立民生，所以占领安南在当时的朝廷看来是一件效费比极低的事情，最终决定撤出安南。”
萧肃好奇道：“那现在呢？你发现经济价值了？”
朱天明笑道：“当然了，无利不起早，没好处谁去打仗啊。”
萧肃一下来了精神，道：“快说说，说真的，我早就想弄那帮猴子了。省得以后在南海给咱们找麻烦。”
朱天明笑道：“咱们需要大量的橡胶，但是种植橡胶非常的消耗水源，素有雨林抽水机的称号。
虽然现在在云南开始了小规模的种植。但是云南是多么美好的地方啊，这些破坏环境的玩意，肯定都得弄到安南去种啊，
云南试种的区域，以后就作为科学院农业研究所的研究培育基地吧。
而且中南半岛气候温暖，雨水充足，可是稻米等粮食的绝佳产地。
到了咱们手里，不但解决了大规模种植橡胶的环境破坏问题，还能解决粮食问题，两全其美。
而且中南半岛上还有很多的金矿、银矿、宝石矿和铅、锌、锑、铜、锡、钨等矿产。对了，还有石油和天然气。
现在的咱们相较于宣德朝，最大的优势就是军队火力的极大提升和有了你们这支海军。
咱们完全不必动用永乐时期那么庞大的军队规模，去远征安南。
而且海军可以和陆军配合，南北夹击，让安南军首尾不能相顾。
后期的补给运输也可以通过海运完成，大大降低了占领成本。”
听完以后，萧肃感叹道：“听你这么一说，中南半岛真是块好地方啊。”
朱天明也感叹道：“对呀，整个中南半岛都是好地方啊。”
说罢，二人会意的相视一笑。小苏又问道：“那咱们以什么理由对安南开战呢？”
朱天明道：“现在的安南分为南北朝，北方的郑氏和南方的阮氏连年征战都想统一安南。还有最南边的占城，也一直受到安南的欺压和侵略。
今年正旦朝贡之时，咱们想办法挑拨一下安南南北两方的关系，再挑拨一下安南和占城的关系，只要他们出现一点异动，咱们就可以找借口去弄他们。”
萧肃点头道：“怎么感觉咱们有点像带英那根搅屎棍子。”朱天明尴尬的笑了笑道：“还是有区别的。”
第二天上午，萧肃派人来请朱天明前往司令塔。
此时舰队的右舷出现了一座无人小岛。萧肃下令进行火炮射击训练，期间桅杆上立即升起了一串信号旗，随即其余各舰也升起了相应的应答旗。
很快，各舰火炮甲板的两舷炮窗全部打开，一门门海军型75毫米速射炮的炮口探出炮窗。
随着旗舰上一枚红色火箭烟幕信号升起。各舰右舷火炮对着无人小岛开始了一轮轮的齐射，在舰队驶出射程后，旗舰上再次升起橙色火箭烟幕信号。
舰队开始依次向左舷转向，整个舰队就像一条长蛇，调了个头再次驶向小岛，再进入射程后，旗舰再次升起红色火箭烟幕信号。
各舰左舷火炮继续向着无人小岛发起了一轮轮的齐射。
萧肃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对朱天明笑道：“恭喜你亲身体验了二战之前最经典的战列线战法。”
朱天明看得颇为过瘾，突然问了句：“这是什么岛？”
萧肃一愣，道：“不知道呀，海图上只标注为无人岛。”
朱天明道：“舰队先停一下，赶快派人乘小艇上岛立个碑去。”
萧肃奇怪道：“不用吧，打几炮还得立个碑？写啥？建州侯到此打炮？”
朱天明着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立主权碑。以后无论走到哪里，见到个岛就上去立个主权碑，宣示为大明领土。
这必须贯彻给所有海军官兵，让它变成一种习惯。”说罢，朱天明左手握拳，右手平伸，右腿微弓，左腿伸直大喊道：“我们的目标是......”
萧肃接口道：“星辰大海~”
朱天明道：“我们的目标是：额滴，额滴，都似额滴。”
萧肃依言命令舰队减速，开始绕岛盘旋，在军舰上找了一块损管用的钢板，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在上面刻下：大明帝国领土，试炮岛，大明帝国皇家海军，崇祯五年十月十六日。
然后派出小艇登岛，树立了大明帝国的第一块正式领海主权碑。
自此以后大明帝国海军所有军舰上，都会随船携带一些预制模板和水泥、钢筋、河沙、鹅卵石等材料。
一旦发现无主的岛屿，立刻先上去立个钢筋混凝土的主权碑。
至于被立碑的岛屿和陆地到底是不是真的“无主”，或是应不应该立碑的问题，
后来的大明海军，一律参照了朱天明曾经在科部衙门办公室门口贴过的一副对联，上联是：我说行，就是行，不行也行；
下联是：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为:不服不行。
那是因为六部及各衙门觉得科部占用的资源过多，所以一度经常有官员前来纠缠，弄得朱天明烦不胜烦，于是在门口贴了这副对联，以表示自己无赖到底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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