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不能放
公安局，审讯室内。
昏暗的灯光照在黄三桂的脸上，其表情十分不屑，甚至没有丝毫恐慌，双手被铐在桌子上。
在其正前方，王监察与小孙正坐在桌子前，审讯室内的摄像机徐徐运转，小孙手指在电脑键盘上迅速敲击。
“黄三桂。”
“哟？这是长本事了？以前一口一个黄总叫着，现在叫我本命？”
黄三桂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王监察并没有理黄三桂，而是拿起手中的塑料袋，塑料袋中装着浸染鲜血的指甲与发丝，徐徐站起身，走到黄三桂身前，将塑料袋放在桌子上。
“这是从蔡千身上提取出来的异物，而这些异物全部属于你，我们将头发与指甲和你进行DNA比对，发现完全一致。
也就说，你的指甲深深嵌入蔡千的血肉中，并非表面，而是内部深层血肉中。我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
“王监察，你到底在能耐什么？你不就是邰局养的一条狗？”
黄三桂表情有些狰狞，猛的拍击桌面，目光透露着阴狠。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万一是有人陷害我，故意将这些东西放进蔡千的身体。毕竟我拥有如此大的商业帝国，总有人想我倒台，然后吞并我旗下的产业，很正常。”
“从我们的调查来看，蔡千自从九年前出狱后，就一直跟着你，这期间没少给你做杀人灭口的事情，你们两身上背负的人命可不少。”
王监察根本不打算一步步询问，前不久他将家里备份以及未上交的证据拿出来，其中便包括九年前，王监察与蔡千碰头；两人看着杨晨父亲死亡；两人为抢夺工程，故意在敌对工程中杀人，导致被迫停工；两人强杀敌对公司老总的儿子，导致对方破产……
其中还包括前不久从关山街口的监控中调出的画面，其中正好照到蔡千尾随季如意的画面。
至于为什么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自己能通过尸体，看到被害人生前最后一幕，也是这一段视频，让他看见第一遇害地点在哪，从而找到这微不足道的证据。
王监察走到桌子后，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厚实的档案袋，将其中的五十多张照片摆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些其他的纸质证据。
看到那些照片时，黄三桂瞳孔骤然收缩！
“你私下偷偷查我？！”
“不是私下，是查过你，都被邰局压下来，要不就是没有直接证据。”王监察冷哼一声，“这九年来，你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崛起，连续吞并几家敌对公司，所用的手段惨绝人寰。
我粗略的算了算，大概有三十六条人命在你和蔡千手中，如果是全程蔡千动手，你的罪孽也许会减轻一些。
可偏偏九年前的你，心高气傲，每次吞并敌对公司后，为了斩草除根，你都选择亲自动手。
当然，这些照片中并没有你的直接杀人证据，但是我走访过一些相关人群，他们都能作证。甚至在私下里，我还刨出几具白骨，与先前失踪人群，都对得上。”
“那又如何？”黄三桂向后仰，“你这些照片只有我与蔡千碰头，蔡千独自尾随被害人的照片，与我何干？”
“所以，请你看看这些资料，我想对你有帮助。”
王监察将三份DNA比对报告推了过去，轻声开口，
“这是三具白骨上提取的DNA，其中都与你的DNA能对上。三具白骨的主人，周天、方独特、任钱三人，也正是这九年间，被你吞并的最大三个集团的继承人。”
“单凭这些，能证明什么？”
王监察叹了口气，按理来说大部分证据在当时就能捶死黄三桂，每次上交证据时，证据链不是缺失，就是不翼而飞，总是不能将黄三桂定罪。
久而久之，他也只能私下调查。
可这些年来，每次黄三桂都做的滴水不漏，他也没有直接指向黄三桂的证据，证据链始终差了一点，是人证。
——咚咚咚！！
审讯室的门被猛烈的敲击，直接打断王监察的思绪，同时注意到黄三桂幸灾乐祸的神情，后者轻声开口：“你还是想想，怎么继续审问我吧。”
王监察看见门外一脸愤怒，不断敲门，穿着警服的中年人，心立刻沉入海底。
“小孙，你不用出来，我去去就来，你做好记录。”
随着王监察出门以后，被中年人劈头盖脸的骂起来，“王监察！你能耐了？敢背着我，不需要逮捕令，一个人去抓人？！”
“邰局，这几年失踪的人口，每一次命案，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再不查，就真的没有机会！”
“证据呢？”
一名穿着黑色棉袄的中年人从外面走来，王监察的脸色愈发难看，声音有些沙哑：“张书记。”
清远市市委书记，张问。
“证据都在我的脑子里，您给我一定时间，我能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你能调查清楚？你调查清楚个屁？一没证据，二没逮捕令，你随随便便将人抓进来？你这个刑侦队长是不是不想当了？”
张问冷哼一声。
“您给我一个机会，三天时间，我定能调查的水落石出，再加上协和集团的问题，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就问你一句，凭你现在的证据，能不能定他的罪？”
“不能。”
“那就放人！”
王监察望着两人，有些不可思议，看来黄三桂身上隐藏的秘密真的大，居然能让两位大人物同时出手保他。
看见王监察犹犹豫豫的样子，邰局立刻伸手，将王监察的警徽取下。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刑侦队长，你被开除了。这件事情，我会派其他人来接手，你不用管了。”
“局长！”
王监察目眦欲裂，这样一来，他连强行审问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迫放人。
“放人！”
张问低吼一声。
就在王监察顶不住压力，打算放人之时，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不能放！”
众人的视线闻声望去，只见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徐徐走来。
“你们是谁？！”张问看向一旁围了一圈的警察，“现在公安局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黑色风衣的中年人神色冷漠，看着眼前的张问与邰局二人，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勋章，徐徐开口，
“江南市曙光队长，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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