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搬家


吴杰不好意思的笑了:“妈妈,我不会谈恋爱,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啊,只要分清楚这个,你再婚就能幸福。”

  “好儿子,妈妈不再婚,妈妈只想搞钱,只想陪着你。”

  文彦真是这么想的,她都体验过婚姻了,真不想再结婚。

  娘俩就这么聊着聊着,都聊到了晚上11点了,今天可是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从此之后,文彦就是自由人了。

  她睡了一个好觉,可是次日一早,她还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就被一顿“砰砰砰砰”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文彦以为是文强来给她送早饭,结果打开门一看是吴平风。

  吴平风撞了文彦一个趔趄:

  “老婆,我遇到了咱们的老邻居,她家也在这个小区里买了房子。

  昨天她在楼下问我,说咱家搬新家了,我怎么还在旧家里住?

  我一问她,才知道你住在这里。”

  “你给我出去,咱俩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啦。”

  文彦一推,把他推倒了,他立刻坐在地上,摸着脚丫子哭起来,其实他是装哭:“我的脚扭伤了,疼死我了啊,疼死我了!”

  文彦真想吐,这么一个大男人,靠着耍赖的方式纠缠她,真让她无语了。

  吴杰起了床,看到吴平风这个样子:

  “爸爸,你快点起来,这像什么话?你多大了?你和妈妈不是商量好了吗,先分居?”

  “儿子,你也不要爸爸了吗?你看看爸爸多可怜啊,你劝劝你妈妈吧,让咱们一家三口团圆吧好不好?”

  吴平风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一会翻脸,一会求原谅,这个人简直有病!

  文彦怕父母知道这件事,她赶紧让吴平风站起来,不许吵闹,如果再吵闹,她就走。

  刚搬家,就又被他追过来。

  文彦心里想着,必须快速跟他办理离婚,离婚了,也就让他死心了。

  她没吃早饭,就出门找律师去了。

  如果他死活不离婚,她就走诉讼。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对吴平风,她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她开车在大街上转悠,她记得出来小区是一条大路,右拐以后,有一座商务楼,好像记得见过一个大牌子,什么什么律师所。

  城市很干净,很漂亮。

  早晨八点多钟,人都忙忙碌碌的,街上到处是人。

  她开车开得很慢。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停车位,她把车放好,就走进了那家商务楼的第二层,一家叫齐全的律师所。

  齐全就是齐律师的名字。

  是一位男律师。

  他长得很周正,大高个,国字脸,戴着一副眼镜。

  “请问,我可以找你谈谈吗?”文彦敲门。

  “您好您好,我是齐律师,欢迎您。”

  文彦是第一次找律师,讲话吞吞吐吐的,不是太好意思。

  齐全温润如玉,倒不像文彦想象的律师的样子,在她心里,律师都是严肃的铁面孔。

  “您尽管讲就行,我都能理解你,遇到的婚姻案例,大多数都各有所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老公出轨的事让你离婚的吗?”

  齐全只能靠自己猜了,近期走进他律所的人,多数都是这类婚姻案件。

  其实这类案件比较复杂,收费也低,他本来是不喜欢这类案件的,可是这又是近几年比较多的案例。

  为了律师生存,他也只好接。

  文彦脸一红:

  “是的,我想离婚,可是对方不离,所以我想问问你,像我这种情况该怎么?”

  齐律师的助理小王走进齐律办公室,给文彦端过来一杯茶水。

  文彦说了一声“谢谢!”

  只听齐律师说:“我们可以先做调解,真到了非离不可的程度,对方死活不离,你非离不可,就只能走诉讼离婚。

  所以,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向我具体说说你的情况。”

  文彦看着助理小王走了出去,就把她和吴平风的故事向齐律师讲了一遍。

  “齐律师,拜托您了,谢谢!”

  文彦向齐律师讲了一遍她的婚姻情况,并且很爽快地就交了律师费。

  ……

  韩桃那边怎么样了呢?

  韩桃住进医院以后,随着时间,随着治疗,病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医生,我想出院,我在家继续吃药,您看怎么样啊?”

  她不敢说她没病,她刚进来医院的时候,她越说没病,医生就觉得她病得更严重。

  她是一时心急受了巨大的精神刺激,失疯也是对她的一种自我保护,毕竟那个情况下,她没有办法对现场的人,对父母交代。

  大脑极速运转,加上气愤,伤心,一下就崩盘了。

  她在医院里,每天吃药,每天除了吃药就是吃药,吃得她头晕发困,她连续睡了半个月,每天迷迷糊糊的,脑子就像浆糊一样。

  医生说,这是让她的大脑休息,休息好了,病也就好了。

  一开始她怀疑她是不是住进了黑医院,每天都吵着闹着:“我要出院,我没病。”

  结果,医生就说:“病得不轻啊,为了找对象,再婚真难,看着这女人长得不错,怎么就遇到了骗子?”

  为了治病,不能隐瞒医生她的故事,父母就都告诉了医生。

  她后来发现她不能再吵了,再吵,医生给她的药更多,她吃了更睡觉。

  她开始配合医生的治疗,于是,药量开始降下来,她的脑子也开始清晰了一些。

  这次就又想争取出院了,但是不吵了,就说出院回家吃药。

  医生说:“你最好再稳定一个礼拜,不能着急,一次性治疗好,避免回家后复发。

  你这脑子啊,受了刺激,恢复起来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没办法,她就只能继续再住几天。

  她躺在病床上,每天心里骂着那个姓墨的,他为什么要骗她?只为了骗色吗?

  她思考了很多,一直想不出来她为什么就遇到了骗子?

  还有,她恨上了吴平风,这个与他好了十年的男人,她出事了,躺医院里了,他竟然一次都不来医院看她。

  尽管医院是封闭式治疗,不许家属探望,可是至少他要来一趟医院吧。

  医院病房的大门口,爸爸妈妈,还有弟弟,都是来大门口看看,通过护士,询问病情。

  如果他来,她也是可以通过护士,知道有人来看望她的。

  可是,他人头狗头不来露一个的,这个男人啊,比姓墨的还可恨。

  姓墨的骗了她不到一个月,可姓吴的,可是骗了她十年啊。

  这样一对比,相对而言,还是姓吴的最可恨。

  她对吴平风彻底地看明白了。

  他无非就是利用她,就是相中了与她的那半个小时,半小时的快乐以后,他就让她跑业务,为他挣钱。

  真特么的可恶啊,渣男,大渣男。

  曾经的一切美好,韩桃不想去玷污他,可是事实就摆在她面前,她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条自作多情的理由了。

  人啊,不出事,看不出来一个人对你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平时只听着甜言蜜语开心。

  可是一旦遇到大事了,才能彻底地看清楚对方到底安了什么样的心。

  这让韩桃如梦初醒,她忽然发觉怎么这么傻啊。

  男人怎么都这么坏啊。

  她在医院里都快哭死了。

  医生说她有精神分裂,有抑郁症,焦虑症,反正给她安了很多病的名称。

  其实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什么病都没有,她只是因为感情的事情太伤心了。

  这事啊,谁遇到,谁不伤心?

  既然生了病,就好好滴哭吧,在医院里不怕丢人。

  她难受了就哭,哭累了就睡。

  医生问她,想跟她聊聊天,她也不搭理。

  这些心里话,她没有办法跟任何人说。

  她只能自己消化,自己伤心。

  如果她跟医生聊,医生一定会觉得她神神叨叨地,再诉苦也是这点事啊,说一万遍,还是被骗了啊。

  她思考着她的人生,她特码的太倒霉了。

  第一个男人是她自己为了他的条件嫁给他的,可是他是一个穷鬼,没点挣钱的能力。

  第二个男人吴平风,特码的太自私。

  第三个男人姓墨的,踏马的更混蛋。

  她哭她自己怎么就遇不到好男人呢?

  她在医院里脑子清醒之后,就这么想来想去,哭来哭去。

  哭了一个礼拜。

  她又向医生提出院。

  医生说:“看你还是抑郁,虽然意识恢复正常了,可这样子,还是没康复啊。”

  “特码的,你们就是这么当医生的吗?

  你们想让我当神仙啊?逍遥快活?

  可我是个穷逼,我作为正常人,是不可能没有烦恼没有伤心的好不好?

  我哭怎么啦?我难过怎么啦?我被人骗了,我难道不应该伤心吗?

  我告诉你们,我脑子已经清晰了,我住不下去了,我没钱了。

  如果你们接着让我住,那住院费,你们给我交。”

  她把医生大骂了一顿。

  医生没办法,只好给韩桃的父母联系,询问要不要给她开出院?

  如果开出院,需要家属来医院签字。

  韩桃父母那边,哪有钱给她交住院费?

  总共住院费花了1万多。

  韩桃发病的那天,他们从韩桃身上搜出来了文彦给她的红包,恰好足够给她交住院费的。

  就这么着,韩桃父母让韩金去了一趟医院,借韩桃出来院。

  韩桃回家的路上,坐上弟弟的小破车,心情那叫一个倒霉蛋的心情啊。

  人生不如意啊,喝凉水都塞牙。

  “我不去父母家,我去我家。”

  “你哪还有家?你住院了以后,你那边该交房租了,没钱给你交啊,只好退租了。”

  “啊,谁让你退租的,你特么混蛋,停车,你给我停车,我不回爸妈家。”

  韩桃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她这不是成了一个流浪女了?

  “我的行李呢?你把房租退了,我的东西你都扔了?”

  “当然扔了,都是一个破被子,衣服什么的,又不是好东西,没翻出来钱,自然都扔了啊。

  拿回家没地方放啊,你看咱家那点小地方。”

  她听了以后,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我的妈呀,我这倒了多大的霉啊?

  她刚嗷嚎了两声,立刻止住了,千万别哭,不然弟弟以为自己的病还没好,再给折返到医院里去。

  奶奶滴,连表达情绪的自由都没有了。

  她大喝着韩金在路边上停下车,她手里,除了一只帆布手提包,里面只有两件睡衣,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在社会上混了十几年,就又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比她刚大学毕业的时候还穷。

  刚大学毕业的时候,至少有个小国企工厂待着,是正式单位,有宿舍,有工资。

  而现在呢?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韩金不让她下车,她喊着:“如果你不让我下车,我就跳车了啊!”

  韩金怀疑姐姐的病还没有好。

  他“滋”的一声掉了头,想开回医院。

  韩桃坐在后座上起身打他:

  “我打死你,如果你再敢把我送到医院里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你快点给我停下来,我没事,我真没病。

  我是伤心,我是气愤,我混到了现在,竟然一无所有了。

  我怎么有脸回爸爸妈妈哪里去啊?

  我怎么回家啊?

  你能不能理解我啊?

  我脑子很清楚,我真的没病,你把我放下来,我要去寻活路。

  要不这样吧,你把我送到吴平风的汽修厂里去吧。

  我总是要去挣钱的啊,不让你给我钱吗?”

  这时,天空一阵响雷,要下雨了。

  韩金喊着:“姐姐,我听你的,我把你送到吴家汽修厂去,你坐好了,下雨了,今天天气预报,有大雨。

  你千万别打我,一下雨路滑,咱俩的命,可就都交给你了啊。”

  韩金对姐姐的病,没有什么科学认知,他既担心姐姐的病没好,就又了解实情,确实没钱给她交医疗费了。

  她不出院也没办法了。

  他没办法帮助姐姐,他这些年,心里什么都懂,就是发懒,就是没有找到挣钱的方法。

  姐姐说去吴家汽修厂挣钱,这个思路对,那就送她到那里去吧。

  天气是一阵狂风暴雨,韩金在大雨里极速前进着。

  路上的雨滴溅起,就像大海的浪花一样,飞起来,再落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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