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障眼法
不等云姝多想，院里的下人首先发现了她，连忙低头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
这些人的声音不算小，里头争吵的人自然也听到了。
云姝收敛了自己刚才的表情，迈步进去，在几个人脸上扫是一圈，将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奴才身上。
“这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云姝面色如常，看起来好像对这件事情全然不知，但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知道她现在过来绝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晓。
“启禀皇后娘娘。”
鹂妃眼神微动，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跟刚才全然不同，没有半分得意。
“是下头的人发现薛嫔的香囊……”
她欲言又止，恰到好处的拿捏住了那种微妙的感觉，虽然没有说完，但意味非常明确。
“鹂妃又不是亲眼目睹了一切，何必在这里混淆？”
薛柳儿闻言冷哼一声，迈步往前。
她虽然平日里不争不抢，但也不会任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身为尚书独女，这点儿气性她还是有的。
“薛嫔这话倒是好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又有何辩解之词？”
鹂妃眼里的笑意逐渐淡了去，显然不打算就此认输。
两个人各执一词，互不退让，视线交锋时全是些硝烟味。
“皇后娘娘还未落座，两位娘娘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桃菊眼珠微动，神情里多了几分不悦。
无论如何，这里的人都该给她家娘娘准备个椅子，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动弹，未免太过于失礼了。
“来人，给皇后娘娘搬个椅子来。”
薛柳儿瞬间明白了桃菊话里的意思，连忙派人过来，心里有些懊恼。
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地盘。
在这里失了礼，皇后娘娘该有意见了。
“不必了。”
云姝摆手，就近寻了个位置坐下，神色淡淡。
鹂妃一开始以为她是过来捉奸的，卯足了劲儿打算告状，可看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又觉得不像，心里有些打鼓。
“既然此事复杂，那不妨先坐下来慢慢聊一聊，本宫也不能冤枉了你们。”
云姝带着深意的眸光落在薛柳儿身上，随后看了眼鹂妃，微微勾唇。
“听鹂妃所言，这件事情难道是鹂妃亲自发现的？”
“这……”
鹂妃眸色微闪，神色已然多了几分迟缓。
“既然不是，那便是道听图说，若是所言为真还好，若是所言为假……桃菊，宫里的规矩是什么来着？”
云姝看着她这反应，神色越发耐人寻味，侧目看向桃菊。
云姝哪里是忘记了，分明是觉得从自己嘴里边儿说出来有些不妥，这才让桃菊开口
作为云姝的丫鬟，桃菊自然是瞬间领悟了云姝的意思，垂眸开口。
“回禀娘娘，二十大板。”
“那就是了。”
云姝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纤纤素手划过胸前，紧接着慢条斯理地吹到身边。
她这动作看似不经意，但落在有心人眼里，那可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鹂妃心里有几份怨念，但碍于对方的皇后身份，暂时也不敢针锋相对，只能带着笑摇头。
“是妾身多嘴了，该掌，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何必与我一般见识？”
她这声音看似与平常无异，但是仔细听，还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的。
云姝知道过犹不及，也不再在她身上下功夫，转头看向薛柳儿。
“你既说这件事情与你无关，那不妨拿出证据，本宫也好为你做主，要是没有证据的话，本宫就只能秉公处理了。”
她自然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网开一面。
秽乱后宫可是重罪，若是罪名安实了，薛柳儿这条命可就很难保下来了。
出于对她的信任，云姝还是给了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抓不抓得住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回禀娘娘，这个所谓的香囊确实是出自妾身之手，只不过妾身从未见过此人，如果妾身猜测不错的话，可能是这院里多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薛柳儿之前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遇到这种事情虽然慌张了一些，但是起码没有手忙脚乱，一边梳理自己的情绪，一边将视线落到了鹂妃身上。
鹂妃出现在这里真的是奇怪的紧。
她只是莫名其妙发现自己院里边儿多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打算派人仔细问问，可却没想到这人开口就是一些污秽之词。
原本在没有人发现之前打死便也就罢了。
可偏偏鹂妃凑巧的出现在了这里。
她虽然不是第一个见证者，但架不住她能闹腾。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这整个后宫应该都收到消息了。
这就让薛柳儿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鹂妃动了什么手脚。
“薛嫔这话属实有些站不住脚，刚才屈打成招的事情妾身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若是你心中无鬼，不妨把这院中的下人们都喊过来仔细搜查。”
鹂妃何尝不知薛柳儿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但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嘴边儿甚至隐约多了几分讥讽。
这个情绪可不对劲。
一直观察着她们二人的云姝心下一沉，几乎是瞬间就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看了薛柳儿一眼。
所谓的香囊之事可能就是个障眼法。
鹂妃的目的恐怕远不在此。
若是猜测不错的话……她应该还在别处动了手脚，一但薛嫔为了证明自己让她对丫鬟们大肆搜身，恐怕还得搜出个什么大不敬的东西来。
但鹂妃的提议确实合情合理。
云姝没有任何理由制止他，否则就犯了包庇的罪名，只能靠着眼神提醒薛柳儿。
薛柳儿触及到云姝的表情，微微怔愣片刻，呼吸紧促了几分，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视鹂妃。
“皇后娘娘尚未做出决断，鹂妃娘娘就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僭越了？若是皇后娘娘觉得有必要，臣妾自然愿意用这种事情证明自己的清白，但鹂妃娘娘……”
她的话戛然而止，成功让鹂妃变了脸色，心中恼怒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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