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痛经
张玉回来后，天色已经微微发暗。
“你回来了，今日可还顺利？”柳筝轻声问道。
娄青将军被卫烈留了一日又一日。
以前没有机会显摆。
这次娄青好不容易过来，卫烈像个兴奋的孩子一样，将驻马卫显摆了一遍又要一遍。
张玉等人这几天跟在他们身边，一直陪着四处查看。
娄青有时间也会检测他们身手，张玉虽然自信，却也要打起精神，全力以对。
柳筝看着难免替张玉累得慌。
听到柳筝的问话。
张玉点点头，脱下外衣，坐在柳筝身边，“还算顺利，阿筝放心，今日娄将军已经离开，你在家中可好？”
“我自然是好的。”柳筝笑着回应。
随即想起白氏的事情，便将这件事当做趣事说给张玉听。
“前几天我不是跟你提过白氏孵小鸡的事情嘛~她一开始信誓旦旦，今日她一大早就来了，她......”
张玉听后有些忍俊不禁，直接笑出声来，“她还真是有趣，为了孵小鸡也是拼了。”
“可不是，”柳筝笑着附和，“不过，她也确实不容易，一个人不识字，想要弄明白册子学手艺有些难。不过她这样也好，有想法有梦想后，她整个人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吃了饭后，柳筝有些精神不济。
张玉便让她早些去休息。
柳筝点点头，她确实说不上来身体哪里难受，反正就是有些不舒服。
她早早就回屋休息。
翌日一早。
柳筝被一阵剧烈的腹痛疼醒。
她捂住腹部，疼得直哼哼。
这种痛感对于柳筝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她的小腹里肆意拧绞，疼得她几乎要蜷缩起身子。
“唔……”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这时，门外传来青翠的声音，“夫人，您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柳筝艰难地应了一声，“青翠……我肚子疼得厉害……”
话音刚落，青翠已经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床前，看到柳筝疼得几乎蜷缩成一团，脸色大变，“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疼得这么厉害？”
柳筝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抓住青翠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青翠见状，不明白柳筝是什么情况，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转身跑出去。
不一会儿，便带着一脸忧色的张玉回来。
“老爷，你快看看夫人，她突然肚子疼得厉害。”青翠急切地说道。
张玉快步走到床前，看到柳筝疼得脸色苍白，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阿筝，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疼得这么厉害？”
柳筝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张玉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就是肚子突然疼得厉害……”
张玉眉头紧锁，伸出手去轻轻按压柳筝的小腹，“是这里疼吗？”
柳筝点点头，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张玉心中一沉，他虽然不是大夫，但也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痛很可能是某种疾病的症状。
他转身对青翠道：“青翠，你快去卫烈那边，请他府上的王大夫过来一趟。”
青翠应了一声，急忙转身而去。
一路小跑，来到卫烈这边，已经顾不上礼仪，直接冲到门房，“快，我要见卫千户，我家夫人突然肚子疼得厉害！”
门房的人认识青翠，知道她是张玉府上的丫鬟，听闻此事后不敢耽搁，立刻通报卫烈。
张玉看着床上疼得几乎要蜷缩成一团的柳筝，心中十分焦急。
他握住柳筝冰凉的手，轻声安慰：“阿筝，别怕，大夫很快就来。”
柳筝点点头，她此刻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反握住张玉的手，像是找到依靠。
不久，青翠便带着王大夫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王大夫走到床前，仔细地为柳筝诊脉，又询问一些症状。
他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柳夫人这是月经来潮的正常反应，只是她的反应比较剧烈，故而疼痛难忍。”
“月经来潮？”张玉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他重活一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女子这般疼得厉害吗？
柳筝此刻也反应过来。
她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一个穿越过来的人，竟然忘记这是痛经的反应，还疼得死去活来，真是丢人丢大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啊。
上辈子她是一个健康宝宝，姨妈来的时候从来没有反应。
从来不知道痛经这么痛啊。
很快她就顾不得尴尬，疼痛又占据她的感官。
“那个……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疼痛？”张玉打破尴尬的气氛，急切地问道。
“有，”王大夫点了点头，“我可以开一剂药方，夫人服用后便能缓解疼痛。另外，这几日夫人要注意保暖，避免触碰冷水，饮食也要清淡些。”
张玉连忙点头，“多谢大夫，请您尽快开方。”
王大夫走到桌前写下药方后递给张玉，“这是药方，张大人派人跟我去拿药吧。”
张玉接过药方看一眼后便递给青翠，“你去跟王大夫过去抓药。”
青翠应了一声。
王大夫收拾好自己的药箱，起身离开。
他回到卫烈府门口，就遇到急匆匆走出来的卫烈。
王大夫走后，卫烈左思右想不放心，打算过去看看。
“王大夫，你这么快看完病了？柳筝突然病了，你刚刚从那边过来，她情况如何？”卫烈一脸关切。
王大夫看了一眼卫烈，微微皱眉，“二公子，这是女子私隐之事，你一个大男人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和柳筝是朋友，自然关心她的安危。”卫烈急切地道，“王大夫，你就告诉我吧，她到底怎么了？”
王大夫摇了摇头，“二公子，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这是女子私事，不便与外男言说。你若是真关心柳夫人，就等她病愈后亲自.......不，等她痊愈后我也不建议你问她，这是女子私事。。”
说完，王大夫抬步就要离开。
卫烈却不肯罢休，觉得王大夫在遮掩。
他一把拉住王大夫的衣袖，“王大夫，我求你了，就告诉我柳筝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王大夫被卫烈缠得有些不耐烦，他甩开卫烈的手，“二公子，请自重！我已经说了，这是女子私事，你一个外男不宜打听。”
“可是……”卫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王大夫严厉地打断，“二公子，你若再胡搅蛮缠，我就真的生气了。女子病痛，岂能随意透露给外男知晓？你这是置柳夫人的名节于何地？”
卫烈被王大夫一番话训得哑口无言，他愣在原地。
他转头看向跟在王大夫身后的青翠。
青翠吓得一激灵。
夫人的情况确实不好和卫千户说。
她紧闭双唇，快速左右晃动脑袋。
不过，卫千户和夫人、老爷关系不错。
青翠见他也是毫无杂质的单纯关心。
赶紧丢出一句，“卫千户不用担心，我们夫人没有大问题，几日便好。”
说完，赶紧跟上前面走远的王大夫。
送走了王大夫后，张玉回到床前，看到柳筝尴尬地别过头去不看他，心中不由得好笑。
他坐在床边，轻声道：“阿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肚子疼？”
柳筝尴尬死了，“我没有，我忘记了，我一直没来过。”
柳筝想说自己从前没这么疼过，话到嘴边，改成，“我见别人不这么疼，一时间没想到。”
张玉心里担忧，原来别人不会这么疼吗？
他眉头紧皱，“我去将王大夫请回来，再让他给你仔细看看。”
柳筝一把抓住张玉，社死一次就行了，今天她不想来第二次。
“王大夫过几天还要过来一趟，到时候再问，现在他已经你开了药，想来对症。”
张玉看她略带尴尬的样子，不由笑起来，“好了，别不好意思，你说过几日便过几日吧。这几日你好好休息。”
张玉打定主意，等一会儿再过去问问王大夫。
柳筝心里一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夫妻啊。”张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你的药什么时候熬好。”
不一会儿，张玉便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柳筝，将药碗递到她嘴边，“来，把药喝了。”
柳筝闻着那苦涩的药味，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从小就最怕喝药，更何况这还是中药，简直要她的命。
张玉看着她那苦瓜脸，不由有些无奈，“把药喝了就不疼了。”
越拖越上愁。
柳筝鼓起勇气将药一口气喝下去。
苦涩的药汁在嘴里弥漫开来，让她不禁皱起眉头。
要命。
真的好苦。
“好苦啊……”柳筝苦着脸。
“良药苦口利于病。”
柳筝皱眉，难受的缩回被子里，“这些话都是自我安慰。”
张玉看着柳筝苦着小脸缩进被子，心中既好笑又心疼。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打算去军营之前，先到卫烈那边找王大夫打听一下痛经的原因。
很快，张玉来到卫府。
他向门房说明来意，很快被带到王大夫的住处。
“张千户，不知有何事？”王大夫看到张玉，有些意外。
张玉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王大夫，我是来向你请教一些问题的。”
“哦？张千户请讲。”王大夫捋了捋胡须，示意张玉坐下说。
“就是……我娘子她……阿筝为何会痛经如此严重？”张玉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
王大夫闻言，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张大人是为此事而来。柳夫人的痛经症状，可能与她过去的生活环境有关。是不是她以前的日子过的并不好？”
张玉点点头，“确实如此。阿筝父母双亡，家里又是后祖母，从前日子过的很不好。”
说到这里，张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王大夫点头，“柳夫人应该还落过水，身体受寒很严重。”
张玉的心霎时一痛，“阿筝确实落水过。”
想到救起她那边的状况，张玉现在还恨得不行，“一天中连续两次落水，那时天气也就比现在暖一些。”
王大夫叹息，“乍暖还寒时候，怪不得柳夫人痛的如此厉害。女子体质本就偏寒，落水后若是没有好好调养，很容易留下病根，更何况还是两次。
再加上她幼时便受尽磋磨，底子薄，卫千户，柳夫人的情况已经对身子造成很大伤害，若想恢复好需要经年调理。
不过幸好现在还来得及，她这一年身体已经有所改善，所以月事才回来。若是再晚来两年，治疗起来更加麻烦。”
张玉听后心中一阵后怕，他想到柳筝以前在那个家里受的苦，就心疼不已。
他深深地看着王大夫，语气坚定：“王大夫，我拜托您，一定要帮阿筝调理好身体。无论需要什么药物，我都会想办法弄来。”
王大夫点点头，他理解张玉的担忧和决心。
“卫千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为柳夫人调理身体。不过，这需要时间和耐心，毕竟柳夫人的身体受损已久，非一朝一夕能够恢复。”
张玉听后，心中有些沉重， 但王大夫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
王大夫御医出身，是晋王调拨来给卫烈的，他比北地大夫强太多。
即使他不行，他身后还有无数同僚，朋友、亲眷可以帮他解决问题。
张玉只能拜托这位大夫。
他握住王大夫的手，“谢谢你，王大夫。我会让阿筝配合你的治疗，无论需要多长时间，我们都会等下去。”
王大夫看着张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张千户是个有担当的男子，能为柳夫人做到这一步，实属难得。
“卫千户，我会每隔几日便去为柳夫人诊脉，根据她的身体状况调整药方。你们也要有耐心，不要急于求成。”王大夫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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