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跟屁虫二
夜色朦胧。
诗一样的夜晚。
如此诗情画意,我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
为什么?
因为,那一阵阵的脚步声又来了……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我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恐惧。
以前我是心事无法说给人听,这回终于有人能听懂了。
千金难觅一知音啊。
“哥,你是为了我来的吗?”
那女娃率先开口。
问的我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
我暗想,这女娃这是有故事啊。
女娃明显一愣,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不过她说话明显顿了一下,我猜她是愣了一下。
“我…我以为…没事,你找我什么事?”
我也没那种八卦的心,先聊聊天吧,拉近一下关系。
“你在哪个城市上大学?”
“跟你有关系吗?”
额…
这么难沟通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
好家伙,这小妞还是火爆脾气。
既然如此,那行吧。
“我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就是跟他们交流不明白,所以我想让你帮我问几件事。”
没办法,那个声音如同附骨之蛆一直在我耳边响个不停。
人家对我置之门外,我总不能真的就这么放弃啊。
“行。”
这丫头点了点头,回答了一个字,便回屋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换了一件衣服,陪着我去了她们村长家里。
虽说是村长,其实就是村里的长辈,岁数最大的那位,没有正式任命,纯纯村里自己选出来的。
这老头我见过,还不止一次,经常在村口树底下坐着,我也跟他交流过,但就是听不懂他说的话。
我的普通话很标准,可能他们能听懂我说的话,但他们不会说普通话,方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丫头叫肖雨晴,全村都是姓肖,一路上的交流,就知道她叫什么了,其他的都不知道,可能这姑娘是刻意隐瞒吧。
有个人在一旁做伴,我也就大胆起来,不再在意身后那个脚步声。
不过我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嘴。
“你听没听到咱们身后有脚步声?”
肖雨晴摇了摇头。
不过走着走着,她却似乎也听到了,猛然回头。
“啊!”
一声尖叫,吓了旁边的我一大跳。
我也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头驴又跟了上来。
“没事没事,是村里的那头驴,它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出言安慰道。
肖雨晴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那头驴,主要是大晚上的,一回头一个大黑影在身后跟着,谁能不害怕?
“它为什么跟着咱们?”
肖雨晴颤颤巍巍的问道,还没有在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
“我也不知道,好几天了,每天晚上我走夜路,它都会突然跟上来。”
肖雨晴眉头一皱,问道:“你就没有跟村里的长辈问一问?”
我无奈的摊摊手。
“哦,也对,你听不懂。”
……
驴子愿意跟着那就跟着吧,正事要紧。
村里的人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睡的很早。
为什么我非得晚上来呢?
还不是因为只有在晚上才能听到那个古怪的声音,白天根本啥事都没有。
所以,为了对症下药,我只能选择在夜里来找了。
还有就是,这东西太吵得慌,还很吓人,我夜里根本睡不着。
“咚咚咚!”
肖雨晴敲了敲门,村子里的大门不大,木头的,但非常非常的结实。
“&$¥%?”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方言,反正我能听出来,那是个问句,按照生活惯例来说,应该就是询问是谁的意思吧。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
肖雨晴回了一句,不一会儿,就听到里边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还有脚步声。
“吱呀!”
非常刺耳的开门声,门轴之间的摩擦声,虽说是木制的,长时间的使用,已经光滑了,但声音还是有的,真心难听。
村长拿着一把放电池的手电筒,照了照我们,当他看到我们身后那头驴的时候,明显的脸色一变。
我心想,看来这老人家是知道点什么。
我礼貌性的冲着这位老村长拱了拱手。
老村长点了点头,我俩本来也不算陌生了,互相打个招呼也是经常的事儿。
村长略微一侧身,把我跟肖雨晴让了进去,驴子还在我身后跟着,对于村长,它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反常。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我指定惹上什么东西了。
可以前的妖,都是直接进我梦里啊,怎么这次是来折磨我的呢?
难不成是鬼?
我比较怕鬼,这点我承认,越想我心里越害怕。
我把我这些天的经历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了肖雨晴,由肖雨晴来翻译。
通过肖雨晴,我得知他们村长叫肖战,和最近几年之后的一位顶流同名。
肖战叽里咕噜的说了很多,通过肖雨晴的解释,我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世界上存在着很多不为人知又玄之又玄的东西,这点我不反对,因为我真的见过很多的妖魔鬼怪了。
事出反常为妖,不合理而存在的现实之物也是妖。
这种妖是一种妖虫,没人知道它到底叫什么名字,村里以前的老人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村里流传下来称呼它们为跟屁虫。
跟屁虫大家都不陌生吧。
在大家的理念里,都是说的某些人,老是喜欢跟在别人后边,非常粘人,这种情况下,大家才会尊敬的称呼一句跟屁虫。
其实现实中真的有一种虫子叫跟屁虫,那是一种白蚁的繁殖蚁,长翅膀,下雨天经常出现,交配完之后,翅膀脱落,就像两只虫子似的,因为交尾,所以连在一块,大家称呼它为跟屁虫。
不过,我遇到的跟屁虫与这两种丝毫关系都没有。
这种跟屁虫人类根本就看不到他,为什么?因为它是一种专门藏在影子里的一种虫子。
怎么说呢,可以说它真实存在,不过却只能在光影里畅游,就像鱼儿只能在水里生活一个概念。
至于为什么驴子一直跟着,那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跟屁虫子了。
根据村里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就是驴的眼睛能够看到这跟屁虫,所以驴会好奇的跟上来。
不过,这种说法我直接推翻,倘若驴真的能看见,那就不至于这么好奇了。
并且如果真的因为这种虫子稀少,驴子真的好奇的话,那么驴子不知道得自己跑丢多少啊,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驴子突然失踪的案例呢。
我猜测啊,既然驴子能够看到跟屁虫,而且还非常的有兴趣,肯定是跟屁虫身上有什么吸引驴子的地方。
有可能是气味,母驴发情的气味?
也有可能是食物,可能驴子天生就是这种虫子的克星吧,可这么多天了,也没见驴子攻击过我?难道在等待着什么?
肖战说自从他看到我们身后跟着驴子,他就猜测出我遇到了传说中的跟屁虫了。
村里的一些记载上写的有,一旦有跟屁虫,驴都是除了中招之人之外,唯一能够察觉得到的生物。
这也是为什么村子里有一头驴的原因,总不会真的以为这头驴子是干农活的吧。
讲了很多,但是比较玄的,别人压根都不会相信的那种。
什么跟屁虫为什么只存在于影子里,是因为它们喜欢吃影子,影子代表着人类的灵魂,正因如此,跟屁虫是一种噬魂的虫子。
这么多天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肖战岁数不小了,干什么都颤颤巍巍的。
只见他颤颤巍巍的走进里屋,应该是去取什么东西去了吧。
肖雨晴跟我说道:“村长去拿东西了,他说能帮你把那什么跟屁虫弄出去。”
我点了点头。
“什么跟屁虫,说的跟真的似的。”肖雨晴一脸的不相信。
因为村子里只有她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所以唯物主义的她从来不相信不现实的东西。
说来也巧,在村长去取东西的功夫,我了解到了肖雨晴的身世。
她不是单亲。
她母亲是别的城市的,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也是跟我一样,出来游玩的,结果到了这里的时候,遇到了她的父亲。
村里的见到城里来的美女,年轻的小伙子们肯定会大献殷勤啊,久而久之,她母亲就被她父亲给攻破了。
后来她母亲旅行结束,离开这里,结果发现怀孕了,还偷偷摸摸的把孩子生了下来。
反正她也是个不婚主义者,在外边怀了野种也好,省的那么多浪蝶追求了。
但她家里的父母不同意,执意要把女儿送走,所以,肖雨晴从小就被送回村里,跟父亲一起生活。
也是个苦命的人儿。
母亲不管她吗?管,但她父亲觉得愧疚,宁愿跟全村人借钱养她,也不愿去找她母亲要。
虽说她跟家里说是出去上大学,实际上是想去找她母亲,但外边人生地不熟的,就被骗进了一个卖淫组织。
不过没多久,那个组织被警方攻破,她才被解救出来,迫于生计,她在一家发廊做学徒,顺便就在那家发廊上班了,一直到现在。
她的经历这么狗血,我就不做吐槽了,这一些都是经过她本人的同意我才写出来的,虽然后来出于朋友,我经常去找她,但都是正儿八经的理发哈,没别的,别多想。
村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出一个大坛子,因为双手被占,所以用嘴叼着手电筒。
我看到后,赶忙过去帮忙,直接接过大坛子。
村长双手合十,嘴里也不知道念叨了一些什么,反正挺长,肖雨晴都不知道怎么翻译。
估计是什么咒语吧,这是要做什么法事?
肖雨晴让我不要动。
我便直挺挺的站在微弱的灯光下,村长拿着大坛子在我身后不知道在干什么。
因为我是正对着灯的,所以影子在我身后,不过后来听肖雨晴的讲解,我大概了解了一些。
那大坛子里应该是某种油类,具体不知道是什么油,很稠,黄色,没有气味。
村长用一只毛笔蘸着那油给我的影子描了个边,但不是完整的描边,而是在影子最远处,也就是我的头顶位置留下了一个小口子。
大半夜的,肖雨晴能看的那么仔细吗?她猜测的?
不是,这是真的,因为用油描完边之后,肖战还点了火,蹭的一下,我的影子就被火焰给描边了。
因为就我头顶那一块没有火焰,所以她才说那地方没有描边。
你们说啥?哪里来的毛笔?
坛子里的,跟油放在一块的有一支毛笔,村长肖战还特意说过,那支毛笔还是驴尾巴做的,毛很硬,说它是刷子也不为过。
看来驴还真是那跟屁虫的克星呢。
这都是老人们一辈一辈总结出来的经验啊,虽说玄妙解释不了,但可是真实存在的,不能说是假的。
因为我真的感觉到了,那种声音没有了!
等火焰熄灭之后,肖雨晴才让我活动,等我回头看的时候,地上只有一圈人形的黑圈。
那是油燃烧过的痕迹。
就这么简单,跟屁虫没了?
因为我真的听不到那种“踏踏踏…”的声音了。
村长肖战还特意给我指了指,原本我影子头顶位置的那个缺口。
肖雨晴在一旁解释道:“跟屁虫就是在这个口子跑掉的。”
我错开灯光,仔细观察之下,还真是。
从影子身体内部开始,到头顶缺口,再延伸至门外,还真的有几条模糊不清的痕迹。
那就是虫子从我影子离开的痕迹吗?
肖雨晴也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觉得非常的神奇。
因为她明确的记得,村长画完之后就点火了,根本没有做什么手脚,所以那些丝线根本不是村长画出来的。
真是太神奇了!
别说肖雨晴了,我也觉得神奇,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竟然能够明明确确的体现出来,而且还看不到,当真是神奇。
我实在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这种情况,只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了,俗是俗了点,将就一下吧。
客气几句之后,我出门的时候,那头驴还在。
神奇的是那头驴似乎非常享受似的,飘飘欲仙,就像喝醉了似的,走路都走不稳,不过那绝对不是病,我们肯定,那就是嗨了的样子。
会不会这跟屁虫对驴来说是一种上瘾的“毒品”?难怪它一直跟着我,似乎这一刻,我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最后说一句,珍爱生命,远离毒品,可别把自己当驴,体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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