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晚饭风波


打开油纸包,里面赫然躺着八个肉香四溢的大包子。

  谢氏看到女儿手上的白面包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呆愣在原地,她长这么大没吃过如此香喷喷的肉包子。

  她娘家是桃树村的,比聂家村还穷,长这么大没见过肉包子,更别说吃了。

  谢氏颤颤巍巍地接过女儿手上的肉包子,看了又看,舍不得放手。

  “霜儿,娘不是在做梦吧,你哪来的肉包子,这是你去镇上卖草药的钱?”谢氏这会儿已经平复心情。

  把肉包子放在堂屋靠门边的柜子里,落了锁,晚上全家人加餐。

  聂霜霜把去镇上卖猎物和草药的事,一并同谢氏说了。

  谢氏听了又惊又喜,这才放下心来。

  满脸骄傲,用宽大的手掌轻抚着聂霜霜的发顶:

  “娘的霜儿长大了,真能干,都学会赚钱了,是我和你爹没用,让你们跟着受苦。”

  谢氏想着自从自己嫁到聂家,整天被婆母搓磨,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是自己太软弱,立不起来。

  儿女也跟着受罪,越想越委屈,又开始抹眼泪,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立起来,给儿女们做榜样。

  聂霜霜看到她娘这样,真是无语,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果然女人是水做的,这眼泪说来就来。

  “娘,我爹他们呢。”她转移话题,免得她娘哭起来没完没了。

  “你爹他们在屋里睡觉。”谢氏收起眼泪,继续手中未做完的活。

  聂霜霜大清早去了镇上,现在又累又困,和谢氏说了一声,便回屋睡觉去了。

  时间流逝,窗外的晚霞已经映满整个天空,煞是好看。

  她慢慢睁开眼,下了炕,走出房门,就看到谢氏和大姐在堂屋做女红,小弟在一边玩耍,没有见到便宜爹。

  与她们打了声招呼,坐在一旁逗弄小弟,一家人其乐融融。

  自从贺氏受了伤,晚饭一直是在三房解决的,今日贺氏已经好了七八分,也就恢复了往日在正房吃饭的规矩。

  聂霜霜极不情愿的走进正房,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条形木头饭桌,周围坐满了人。

  主位上坐着的是大家长聂昌明,贺氏则坐在他的旁边,左边是大房一家,右边是二房一家,三房的位置则在二房的下首。

  她瞧了一眼端坐在主位上的贺氏,身材消瘦了不少,暗色衣衫穿在身上有些肥大,整个人精神萎靡,胳膊仍然用细布包裹着。

  脸上的皱纹比之前又多了几条,十分憔悴。

  一双三白眼,正凶巴巴地盯着进来的聂霜霜,眼神阴鸷狠戾,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她毫不在意,径直走到三房所在的位置,挨着大姐坐了下来。

  坐定后,抬起头,目光挑衅的回瞪着贺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再说有本事你来呀,我才不怕呢。

  贺氏看到她的眼神,脸色更加难看,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像是要把她活活烧死。

  嘴唇哆嗦,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里,冷冷地开口道:

  “谢氏,真没有眼力劲,还不去厨房把饭菜端上来,难不成还要我这个老太婆,伺候你们不成?”

  说完,手里的筷子重重地落在桌子上,其他人皆是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喘一下。

  聂霜霜刚要开口理论,谢氏侧过头,拍了拍她的手臂,并对她摇了摇头,眼神中掺杂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神情。

  她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谢氏站起身,对上首的贺氏,唯唯诺诺地回道:

  “娘,您消消气,是儿媳妇不懂事,我这就去。”推开身旁的小杌,  转身直奔厨房而去。

  坐在谢氏旁边的大姐实在看不上去,狠狠地剜了贺氏一眼,就追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贺氏明里暗里地骂谢氏是懒货,自己生病期间,照顾不尽心,不配做谢家媳妇,要聂大江休了谢氏。

  便宜爹听了贺氏的话,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家娘,不明白他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同贺氏解释:“娘,红娘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是不会休了她的!”

  双手紧张地握着衣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贺氏一听便宜爹的解释,瞬间炸毛,指着便宜爹的鼻子骂,唾沫星子四溅。

  骂完儿子,又把矛头直指谢氏,骂谢氏不孝顺,只知道吃,不干活,搅家精。

  谢氏则没有搭话,只低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饭,她要谨记女儿的话,不能再软弱,为了儿女也要立起来。

  便宜爹双手来回搓揉,无措地站在那里,目光委屈巴巴地看着贺氏,像个无助的孩子,不敢反驳。

  其他两房的人都在看热闹,一脸的幸灾乐祸,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战况。

  而聂昌明也没有开口,任由贺氏撒泼。

  聂霜霜看着这一家人,更加笃定了分家的念头,时间不能再拖,分家还是越早越好。

  “奶,大伯母和二伯母同样也是您的儿媳妇,凭什么,活都让我娘一人承担。”聂霜霜眨着黑珍珠般的眼睛,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二房的人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二伯娘李氏伸手指着聂霜霜,鄙夷地道:

  “霜丫头,你二伯身子不好,离不开人,我腾不出手,反正你娘没什么事儿,干点活也累不着。”说的那个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就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二伯名聂大江,是一个好吃懒作的主,而二伯娘李梅,掐尖要强,尖酸刻薄,从不吃亏,能躺着绝不坐着,生的儿女也是一样的性格,这一家人就是喝着人血的蛀虫。

  “哼,二伯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照顾二伯的事,可以交给晴儿姐做,我大姐比晴儿姐小,都已经可以帮衬我娘了。”

  聂霜霜才不会惯着他们,你越是软弱,他们欺负的越恨,只能强硬起来,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不能招惹的,才能在分家之前过得更滋润。

  随着聂霜霜的话音落下,李氏再次不屑地开口道:

  “小贱人,你晴儿姐将来可是要嫁去镇上做少奶奶的,怎么能干这种脏活,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你们这些下贱之人能比的吗?”

  语气狂妄自大,仿佛三房的人是水沟里的臭虫,肮脏无比。

  聂霜霜眉眼冷了几分,不急不徐地回道:

  “二伯娘,这个家没有谁比谁高贵,都是泥腿子,何况镇上的大户人家是不会娶像晴儿姐这样目不识丁的乡下人。”

  李氏刹那间气炸了肺,怒目而视,愤怒道:

  “好你个臭丫头,胆敢诅咒你堂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前去揍聂霜霜。

  “够了,都少说两句,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不想吃,全给我下去。”

  一道苍老的男低音撞进众人的耳朵里。

  李氏循着声音朝主位上的老爷子看去,老爷子拉长着脸,面色威严,不容质疑。

  李氏不敢造次,悻悻然地坐下,一脸的不甘心,眼神发狠地盯着聂霜霜。

  但老爷子发话了,她只好作罢,来日方长,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三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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