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疫病之源
清晨,古淮良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吵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疑惑地嘀咕道:“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三哥开门啊,是我和灵瑶。我们这里有个天大的秘密!”古淮辛在门口高声喊道。
闻言,古淮良赶紧起身穿上外衣,打开门扉。只见古淮辛一脸神秘,而古淮喜则紧跟其后,脸上写满了焦急。
“什么秘密?”古淮良大步迈出门槛。
古淮辛将古淮良拉进屋子,古淮喜跟在身后关上门。
确认四周无人之后,古淮辛才神神秘秘凑到古淮良耳边低声说:“我已经知道疫病从何而来了。”
“哪儿?”古淮良双手抱怀盯着古淮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些了,于是随口一说,“该不会是招祥寺吧。”
“还真被你说中了。”古淮辛双手一拍,“的确是招祥寺。”
“你们是如何得知的。”古淮良不以为然,他扬起眉毛,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偏头问旁边的古淮喜,“灵瑶,你四哥今天是不是忘记吃药了,这种事怎么能乱说?”
此言一出,古淮辛气得差点跳起来。
“三哥,是真的。”古淮喜挽住古淮辛的手腕,“修卓之前告诉我,说他与他父亲是遇到劫匪追杀才落魄于此,但昨天当我无意中和他提起招祥寺的净安法师时,我发现他神情不对,后来我再三追问,他才告知我实情。”
“嗯哼?”古淮良侧耳倾听。
“原来,修卓与他父亲之所以被追杀,是因为在招祥寺上香时,无意间得知净安法师和另一个僧人的谈话,他们正准备给古淮国降下瘟疫,净安法师发现修卓与他父亲二人的偷听,因此对其一路追杀至此,而修卓的父亲也在逃亡过程中失血过多而亡……”
说着,古淮喜竟然暗暗红了眼眶。
“挺伤感的故事。”古淮良点点头,然后直起身子,他捏捏下巴说,“不过我有一个疑问,这覃韫一介柔弱书生,净安法师法术高强,他是如何摆脱净安法师的追杀的呢?”
“修卓既然武不得,那当然是智取。”古淮喜思索片刻,抬头自信满满地说,“他那么聪明,想摆脱净安法师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听覃韫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古淮良面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灵瑶所言是真是假,我们去会一会那净安法师便知晓。”古淮辛随手抓了几颗桌上的花生,手里开始剥着花生。
“我相信修卓不会骗人。”古淮喜撅着嘴。
她依稀记得覃韫提起净安法师时眼中那股浓浓的恨意,绝对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你了解那个覃韫么?”古淮辛最爱吃花生,剥花生也是他的强项,一转眼功夫,面前已经有一大堆花生米了,他瞥一眼古淮喜,嘴里喃喃道,“他父亲是母后的故友,他可不是。这人道貌岸然,还对你动手动脚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四哥,你误会了,修卓他……”
“另外,你跟他很熟么?”古淮辛把一颗颗花生扔到空中,再仰起头用嘴去接,“别整天修卓,修卓地喊。”
“修卓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淮喜双手撑着下巴,双眼放光,俨然一副花痴样,夸完覃韫,她话锋一转,吐了吐舌头说,“不像你,只知道舞刀弄剑。”
闻言,古淮辛原本稳健的步伐突然失去控制,花生落在脑门上,砸得他“哎哟”一声。
“行啊丫头,敢这样说你四哥。”古淮辛被气得鼻子冒烟,他捡起花生丢进嘴里,使劲地嚼着,“你再也别想吃到四哥的冰糖葫芦了!”
此刻的古淮辛,恨不得把覃韫也当成花生米给嚼碎了。
“哟,这就开始嫌弃你的哥哥们了,”古淮良翘起二郎腿,他盯着古淮喜,悠悠说道,“灵瑶啊,听你这一说,我倒是对这位覃公子越来越好奇了。”
古淮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乐允,”古淮良侧目瞥一眼古淮辛,道,“此次去招祥寺,把这位足智多谋的覃公子也带上,如何?”
古淮辛一颗花生落入嘴里,朝古淮良连连点头。
古淮良表面上是在酸古淮喜,实则是在暗自感叹。
之前,他屡次派潼业暗中调查覃韫,皆无果。
古淮良自诩看人了得,一眼便可洞察一切,却独独看不穿覃韫。
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越表现得清白,就越值得怀疑。
这个覃韫,绝对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不能让他去!”古淮喜腾地一下站起身,她语气有些着急,“三哥,四哥,修卓好不容易摆脱了净安法师的魔爪,你现在又让他去招祥寺,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无碍,丫头。”古淮辛拍拍胸口说,“四哥会保护好他的。”
“你之前还说会保护点点的,”古淮喜有些怒了,她质问道,“可结果呢?”
此言一出,古淮辛立刻变了脸色。
点点是一只灵鸟。
古淮喜十三岁时无意中在花园捡到受伤的灵鸟,便带回去悉心照顾,并取名为点点。
古淮喜在皇宫没有朋友,那段时间古淮辛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很少陪古淮喜玩耍,点点算得上是古淮喜唯一说得上话的朋友,古淮喜也是对点点十分喜爱。
那段时间皇宫经常会出现肥遗,古淮喜害怕点点被肥遗吃掉,思前想后,最后为了点点的安全,决定将它放回森林。
就在几人来到森林深处时,古淮辛见妹妹对点点依依不舍,便让古淮喜留下点点,并承诺他会请父皇加派人手,保护好灵鸟。
可是,没过多久,一条肥遗溜进皇宫,吃了点点。
古淮辛当晚拼尽全力,终于抓到了那条肥遗。
当他剖开肥遗的肚皮,却只看见早已断气的点点。
为此,古淮喜难过了好几个月。
后来,这个事情一直成为古淮喜与古淮辛兄妹二人心中的结。
如今,古淮喜为了覃韫居然把旧事重提,可见覃韫在古淮喜心中的地位,早已不容小觑。
“点点是点点,覃韫是覃韫。”古淮良拍拍古淮喜肩膀,“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四哥,我们来之前你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会护修卓周全。”古淮喜不理古淮良,而是转身盯着古淮辛,“你就是这样信守诺言的么?”
古淮辛侧过身,全当做没听见。
“灵瑶,如今大哥也身在招祥寺,父皇对大哥出家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如果覃韫真撒了谎,那他用意何在?”古淮良神情严肃,他一字一句地说,“但如果覃韫早就知道蛇疫的事情却故意隐瞒,那这死去的千万百姓,他脱不开关系。”
“你们……修卓冒死说出秘密,一番好心却被你们当做驴肝肺!”古淮喜面露愠色,嘲讽一般说着,“三哥,四哥,你们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说罢,古淮喜便跑着离开了。
古淮良瞥了眼身边的古淮辛,他嘴里嚼着花生米,却是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古淮辛见过覃韫两次,这人总是一副文绉绉,老老实实的样子,对母后董珵也是十分尊敬。
但连董珵这个蛊师都不知道的金蝉蛊,覃韫却了如指掌,可见他不简单。
古淮辛也曾多次向母亲董珵询问过覃韫的来历,但董珵对此却不愿多说。
既然董珵不愿意多少,那他就自己出手去挖出覃韫的老底!
“灵瑶……好像真的生气了。”古淮良望着古淮喜的背影,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顾不了这么多了。”古淮辛捏碎手中的花生,“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必须带上覃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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