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间章：烈贞
在院内反抗势力的作用下，圣园娅的计划并不完全顺利。
偶尔，普罗旺斯——这座她必须要毁灭的虚伪城市——晚阳斜照，暖意入心，一时会让她忘记关于血债血偿和原罪之说的话题。
在这种时刻，倘若茶会又幸运得没有访客的话，她便会与布偶们聊聊天。
虽然——这些碎片在她眼里只是记忆的传话筒而已。
她真正爱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她不熟悉，因不幸而错过的命中人。
“那个大人......是怎么样的人？”
圣园娅，紧绷自己的表情问道。
此时，她身后唯一的电视，被机械臂举着浮空，正在播报新闻：“爆爆爆！特别治安官天童凯伊上任普城，强调公平、公正、公开！公公公公公公！”
“你想听哪部分的他，’圣园娅”同学？”茶色头发的，是她最主要的聊天对象。
“‘哪部分’的意思是......”
“一部分，是他如何的可靠，如何的勇敢，如何的敢为人先，虽然身体脆弱不堪，但依然能依靠平板和大人的卡片挫败阴谋，拯救学院。”
“另一部分的他是。”布偶似乎不能脸红，她语气平缓地模仿他道，“‘渚小姐渚小姐，能请你用丝袜泡红茶给我喝吗？’”
“.......”
“你为何一脸嫌弃，未......不，‘娅’。这两个都是他，必须一起接受才行。”茶发玩偶取笑她道，“明明全茶会，数你追人家追得最卑微。他说喜欢‘小的’，你就非要去山海经喝人家的秘药。”
娅听闻，挑眉瞪着那个一言不发的粉发布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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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很孩子气。”又一次，茶发布偶讲道，“面临棘手的问题也会抓耳挠腮，踌躇不前。或者过于心急，做出傻事。”
“偶尔还会很胆小，连学生们的感情都不敢面对。”
（“虽然梦里全是那种东西。”金发布偶举牌子插嘴道。）
“——但是，我想他是为我们着想，而且，有时会为了真正接近我们而降低自己的身份。”
后面的电视机又播报道“当心机器伤人：天童凯伊公开追求乌托邦公主的诀窍——竟然是当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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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某个静谧的傍晚。
“但，如果说，他有什么主要特点的话——恐怕就是从来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学生吧。”
（“连我这样病恹恹的都是他的狩猎范围。”金发人偶不合时宜地举牌说道。）
“——不，‘圣娅’，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曾真心地想把补课部的四个人撵走了事，也想过严惩‘娅’你这种犯下大错的学生；对阿里乌斯分校也难以说喜欢.....但是他能够一视同仁，无论学生‘本身’是什么样子的，犯下多大错误，他也能原谅包容和伸出援手。”茶发布偶怀恋地说道。
“这是为人师表的要求，我们，即便是各校的领导者，站在夏莱的位置，也是做不到的。”
此时，重新恢复的电视机播报，头条是“世纪大和解！天童凯伊代表瓦尔基里警校宣布赦免不良学生风落礼舞的一切罪行，给了自己一枪除外。”
“......够了，不要再讲了。”娅，表情难过地叫停了茶发布偶的赞颂。
“幸存的渚.....你越是把他讲得多好多好，不越是显得，没遇到她的我可怜吗？”娅说着，依然嫉妒地盯着粉发玩偶，“够了，我不想再听，越听越觉得遗憾。”
“落难公主同学，你遗憾什么？某人在这里也不能开口才是更大的遗憾。”金发人偶“唰唰”写了一大堆字表示意见，“再说，在这个世界难道没有sensei吗？有没有可能是你没发现呢。”
“这个城市和基沃托斯不一样，存在极少数人类形状的雄性。”娅厌恶地说道，“无论他们内心是男是女，我都不会正眼看他们一眼的——这，是我对并不熟悉的他的忠诚。我对神的贞洁誓言。”
“......一眼都不看嘛，你是不是有点太沉重了。”如果布偶会流汗，茶发布偶早就流了一身，“你，比我们这边这位还要狂热。”
“何苦如此，等待王子的公主啊。就连sensei，都不愿意看到不够聪慧的少女，因为‘命运’的伪论而无法自拔。”金发布偶顿了顿，又掏出小木牌表示道，“他更喜欢在日常中慢慢积累好感的感觉，虽然可能因为贪图好感度变化的奖励。”
“这样自我催眠下去，你真遇到他的话，不知道感情要扭曲成什么样。”茶色布偶像是准备好看笑话了。
“总之，为了他。”娅一脸殉道者的高傲，“我连那个声名鹊起的治安官，天童凯伊都没正眼看过。虽然他的新闻现在越来越多，就在我身后直播。”
“碰！”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击中了电视机的机械臂，再偏一点，就会打到娅黯然苍发的后脑勺。。
也许是哪个社团的玩笑，或是圣阿加莎军队的训练射击——但更可能的，是某教派的警告，甚至是刺杀。
“.....你真的要坐在这个位置，做这种忤逆全市的事情吗？”茶发玩偶见她无事，又一次忍不住道。
“没有邂逅王子的公主会堕为魔女。”事到如今，娅毫无惧色，也毫无悔意地回答道。
——然而，此时被击飞的电视机不偏不倚掉在了茶会的桌上，像是一道后现代的菜肴，上面，天童凯伊还在向观众招手。
这下，娅的目光想避开也来不及了。
她与天童凯伊这时才第一次，隔着屏幕，隔着次元的分界线对视，看清了他的容貌——和更重要的光环。
“........”
命运是如此难以捉摸之物，何况这位任性的少女如此深信命运。
她的计划出现了一点点变化——而这便是天童凯伊被邀请来圣阿加莎负责“提高班”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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