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The Ending：“那名字所彰显的是”（2）
“报告社长，虽然比那个什么什么门要难搞一点，但是对乌托邦全境表层网络的渗入，已经基本完成。深网的话...超出目前能力范围。”
敌托邦光环研究社的社员小A和小B，神色紧张地躲在乌托邦校区角落的废料场里。其中小A用无线电在内部频道向石井政做着报告。
她们全部身披涂有反侦察隐身涂层的披风，凭此躲过了乌托邦的监视。
“在那个巨大球形下面检测到了巨量能源反应，据推测其中存在强力的欧帕兹——另外，根据对资料库的检索，我们可喜地发现乌托邦藏匿的科技比我们想得更超然，必须承认，老祖宗确实比我们聪明。”
“反光环子弹、学生的克隆体标本、几乎能造一切的3D打印机、关于可控核聚变的实验报告、报废的太空飞船残骸、预估效率超越了‘诺依曼’的量子计算机部件、聪明到了可以嘴臭人类的超级AI……还有智能自动水晶埴轮。”
“智能家居、游戏用VR眼镜、仿生义肢……社长你对后半部分这些不感兴趣吗？也是，但是前面举的那几个例子，随便哪个让我们搞到地上，都能引发绝对的轰动。”
“...老实说，这种行为算是学术剽窃。但是我们确实需要搞点大新闻，来获得校内中立派的支持。”
“不过，上述一切远古技术，连带那个巨大球形，都被彻底电磁封锁了，完全是我们望尘莫及的安全级别。所以我想最好的办法还是内部开启——总控就在她们学生会的楼里。”
“嗯，您说的对。今天这学校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为什么事情庆祝，连学生会楼都没什么人。蛰伏如此之久，今天是最好的机会了。”
“是的，各小组已经准备完毕了，一旦封锁被解除。我们会全速出动寻找、夺取、拷贝那些远古的数据和各种原型。并尽快通过内部网络传输到地上的同僚那里——普罗旺斯的潘多拉之匣会就此打开。”
“.……到现在您还问我这种问题？我当然相信我们所作所为是正确的，不过也许需要时间的检验。”
“...嗯，报告完毕。”
关闭了频道后，小A深叹一口气，表情松弛下来。
“即便是废料场，也管理得井井有条，丝毫不臭。所以我早就是机械飞升派了。”
小B自言自语道。
用机械少女们替换下来的零件和身体部位构成的废料场，和人类的比确实又干净又没异味——虽然时不时会从天上掉下来个断腿。
“是啊，而且她们的脸个顶个的好看，把圣阿加莎的选美竞赛都衬托得像哥布林聚会。”
“推测平均战斗力也高于我们。”
小A懊悔地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不是EMP武器全都在那个电梯上损坏了的话，我们根本不用这么畏手畏脚，早就把这学校全部瘫痪，然后洗劫一空了。”
“那么多如果，可能如果我，可惜没如果?…….”有些天然呆的小B顺口唱道。
“我知道你也很紧张，但是我不希望未来的史书会记载‘光环研究社的失败起因于有人在垃圾堆里忍不住唱了首歌’。”
“没有那么多假设。”小B清清嗓子道，“再说，如果没有那群不良、黑市的家伙以及凯撒的机器人找事、耽误时间，我们早就把任务完成了。”
陆八魔阿露（伪）和不良少女们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的无心之举是怎样拯救了世界的。
“所以，真希望接下来不再出什么差错。”小A敲起腿上的笔记本电脑道，“现在最大的隐患就是这个巨大球形。整个乌托邦的表层网络竟然没有任何关于它功能的记载。”
“万一是什么中二感爆棚的‘对人类最终兵器’呢？你没听学校流言说乌托邦的建立初衷是要毁灭地面吗？”
“乌托邦的学生目前看来毫无敌意。让我信那种流言，还不如信‘有妇之夫天童凯伊出轨妃姬苝’。”小A道，“再说，真是那样，我们把她们的技术偷走，其实不是救了地面众生一命？”
“……但是。”小B蜷缩双腿道，“虽然是机器人，但今天她们为了什么典礼而兴奋的笑容，和我们毫无区别啊。我们…真的要摧毁这份日常么。”
“箭在弦上，不要再细想。”小A在乌托邦的地图上规划着行动和撤退路线，“攀爬科学的高峰总是会出现掉队者。你只要这样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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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凯伊。那头护卫巨狼看到你时，居然没立刻蹦下来咬死你，真是奇迹。”】
【“它为什么不和乌托邦同学一样，变成狼娘？我还要咬它呢。”】
走进那灿烂的人造光源照射下的乌托邦校区，月雪郁子饶有兴致地结合历史课知识，赏析着它们的建筑。而天宫喵都则拿出枪来到处乱拍。
天童凯伊希望她能拍出《我，机器人》之类的电影，不过后来她拍出了《机械怪兽芙芙吉拉》。
“不过。”
曾在乌托邦疲于奔命的凯伊，对校园没什么兴趣，他问洛可道：“说是什么加冕。我还以为这里会像山海经二中那样，挂起十八条红底黄字的条幅，写着‘恭迎公主回宫’什么的。没想到你们学校似乎没什么布置。”
“我们的‘先祖’，似乎最烦在实验室忙碌时，被叫去给学校领导夹菜敬酒。所以那一套程序在我们脑中被免除了。”洛可回答。
不过，虽然并没有大张旗鼓，但是一走进校区，还是能看到很多机械学生夹道欢迎她：
“欢迎您醒来。洛可大人！我们的学生会终于有会长了。”
“王女大人您右半脸的复古设计太帅了！我决定明天就学您，把面部皮肤卸下来一半。”
“洛可大人，天童凯伊和您是什么关系？他会成为‘乌托邦的驸马’嘛！”
洛可微笑着招手回应大家的热情，没有多余的动作，那副游刃有余、大大方方的样子，是凯伊未曾见过的，和他们相处时，她会明显地更阴柔甚至孩子气些。
在人类世界里，群众们会为偶像会送上鲜花和欢呼。而对于机器人来说，祝福和欢迎大多都是通过无形的线上形式来完成的。
所以这场面看似仍不够热烈，但是洛可脑中已经收到成百上千条热情洋溢的私信了。
爱丽丝还浑水摸鱼，给她匿名发送了一条【“为什么要下来？在瓦尔哈拉给凯伊当后宫不香吗？”】
（“这个幽默铁皮人真是什么‘王女’啊喵…….这段时间我对她出言不逊，是不是一会要被判刑了……”喵都表情凝固地看着人群中的洛可。）
然而，随着洛可和凯伊等人沿充满科技感的街头深入，机械女学生们如晨雀的喧嚣逐渐安静了下来。
作为权利代行人的学生会成员月织和朝日，容光焕发，迎着他们正步走来。欧帕兹“康帕内拉” 和“格拉克斯”紧随其后。
众学生静静地期盼着这君臣交接的场面。
“愿我们赝造的太阳永远照耀您，王女大人，我谨代表敌托邦科学技术学……”
“哇！洛可大人，您本人比在屏幕上更美，绝对能连着上好几次《Play Girl》的封面吧！”
“.……”
还在鞠躬的月织没说完话，就被两眼发光的朝日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她本不是会在这种公开场合大声讲话的性格，但是见到洛可难以抑制的欢喜和欣慰，让她破了例，也暴露了自己经常看《Play Girl》杂志的事实。
她今天特地关闭了自己的语音通话，以免突然在大街上开始唱什么“大香蕉，一根大香蕉?。”
【“科普一下，凯伊。《Play Girl》（《花花公主》）是伊卡洛斯出版的时尚杂志。考虑到本城市的男女比例。这个杂志是面向女性的，封面一般会放性感男模。”】
【“哈哈，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追加‘登上封面1次’的‘支线任务’呢。”】
【“没必要，凯伊。因为你已经登过好几次了，不要小瞧AI合成技术。”】
“抬起你的头吧，月织。以后请以同学身份相待，就像朝日那样。”在众人目光下，洛可亲切地将月织扶起。
这种线下肢体接触在惯用线上交流的乌托邦，有更特殊的意义。
“洛可大人真是亲民……”
“是啊，感觉就和我们的同班同学一样。”
众学生对洛可的好感度暴增了。
“…但是，在一切开始之前。请告诉我您的最终选择——决定这次‘加冕’的性质。”月织抬起头道，“需要外人回避一下。”
“请问，需要我们离开吗？”郁子礼貌地问道。
月织瞥了她一眼道：“有机体学生还是缺乏想象力啊。‘月雪郁子’同学。不用劳烦你走开。”
“格拉克斯，启用纳米虫群屏障。”随着她简单的命令。那又像枪又像笔的欧帕兹，从中心喷涌出淡蓝色的光束，几秒钟时间，半圆形的屏障将洛可和月织、朝日三人笼罩。
在屏障外，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检测不到里面的电子信号。
【“哼哼，不过难不住什亭之匣。爱丽丝还是能看到的。”】
【“偷窥人家隐私不好吧？”】
【“凯伊，你什么时候这么遵守普罗旺斯信息安全法了？”】
【“乌托邦敌我不定，现在不宜做什么刺激她们的事情吧。”】
【“……凯伊你也是那种拯救了世界都不自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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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内。
“为了瞒过天童凯伊。我们为全校传输了新的认知。”月织汇报道，“大家只以为你是回来当会长的。”
“.……除了学生会，整个乌托邦对‘王冠’的真相一无所知，对不对。”洛可道，但是语气已经愈发严肃，“大家在表层网络上只能查到关于燃油甜品的打折消息。”
“是的……淡化在以前形成的对地上的仇恨，同学们才可能享受学院生活，这是先祖之法。”月织支吾道，“所以，学生会会进行必要的…管控，对地面诸校的信息，也会…封锁一些。”
“即，即便是机器人，大家知道自己随时可能被征用到对地面的战争中去，心里也不会安省吧。朝日补充说。
“就连敌托邦学生，都知道自己被潘多拉条约约束着。我们呢？闭关锁校？这下，谁才是真正‘敌托邦’？”
对着高自己一头的月织，洛可一改刚才的温婉，完全用学生会会长的口吻训斥道。
这种恩威并施、刚柔并济的处事方式，是洛可结合地面诸校各个会长的表现学习的，其中主要对象还是妃姬苝。
还好妃姬苝躺在龙床上翻看连环画的一面没有被她学会。
月织和朝日面有愧色地低下头。
“……抬起头来，我只是作为短暂的临时会长，为学校提意见罢了。”洛可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短暂的临时学生会长’，诶诶诶，洛可大人，你已经决定了要…走…那条道路了吗？为什么……”朝日惊慌道，伤感之情喷发而出。，
“…只要您启动‘冢’里的机关。‘王冠’就会立即全功率启动。”
月织仍然用平常的语气讲道，然而已有微微的颤音。
“由您带领我们和‘卡巴拉生命之树’计划的九个质点，在地面世界风卷残云，然后成为新世界的，真正的女王，而不是什么….偏安于地下的分校会长。”
“根据现在我们和地上诸校的科技差异，这场战争是不太可能输的——”
“——但是，就算这样，您也还是决定要，站在人类那方，作为会长…迎接…自己的宿命，去…当牺牲吗？”
月织已经哽住了。
“全校都会尊重您的选择，毕竟现在的校园生活也不错，但是…”
“够了，我意已决。”
洛可打断道，在霎时的沉默中，只有虫群轻轻的浮动声。
“天童凯伊…让你这么喜欢地面上的世界吗？”月织声音有些沙哑地问。
“哼哼。”这种时刻，洛可却微笑起来，“其实，就算没有任何‘引导’。我脑中程序原本的设计，也会让我走上与‘王冠’为敌的路。”
“但是，和凯伊他们度过了一段日子后，我，可能有点改变想法，想当什么‘女王’了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天童凯伊其实对你不好吗？”月织问道。
“——不。因为，我不想死而已。并不是害怕死亡本身，而是，死掉的话……”
语速愈加放缓，进而几乎转为哽咽。
“死掉的话…和…凯伊同学的‘回忆’…不就…消失了嘛…他们…大家也会伤心的……”
“对不起！洛可大人！”朝日的情绪则已经爆发，用围巾擦起了眼泪，“我们…我们也不想这样，我们也…可是….没有别的办法….”
【“啊啊，看三个机器人演感情戏，可真是科幻。虽然爱丽丝我没资格吐槽吧。”】
“但是，后来我听那个叫‘爱丽丝’的前辈说。”洛可平缓了情绪，又挤出微笑道，“曾经有一位‘KEY’，虽然结果上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但是，牺牲了自己保护了很多人。”
【“.……有时候，牺牲一个人来挽救更多人，就是顾全大局的最优解。这本来就是场不需要额外流血的总力战。”】
在黑暗的虚空中，水手服少女有一点任性地说：【“何况，你不这样选择的话，我，会替KEY感到不公平的。”】
“LOCK，会做和KEY一样的选择。这本来就是我名字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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