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怪谈
另一天的黄昏。
“露娜同学，请不要在上课的时候调试配枪，影响凯伊同学的补课效果。”伊丽莎白·玛丽安瞥了邻桌的露娜一眼道。
如果在公开场合，这一眼万年，足以引发中立派安立甘宗和异端杜霍波尔派的火拼，以及伊卡洛斯的大乐子。
“唉，好啦好啦，少女的小心计，哦呋呋。”露娜识相地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知道玛丽安在乎的原因，现在补的，正是“圣歌诵唱课”，屏幕上的唱诗班的领队正是她。她不想让铁皮的噼里啪啦盖住她的女高音。
要是露娜再不住手的话，接下来进入炸毛状态的玛丽安就要为她的独唱填上沙鹰枪声了。
而另一边，凯伊也确实听得津津有味。什亭之匣显示他已经陷入了长效的【魅惑】状态
堂堂修女竟然技能带【魅惑】，足见色孽风气犹如洪水猛兽，危害教会青年。
【“玛丽安同学的嗓音真不戳，天赋型的。】他还炫耀似地对爱丽丝说道。
【不是被限制在圣阿校区的话，八成能当个偶像吧。”】
爱丽丝发出错误提示音，回他道：【“你是来上课，不是来当星探的，普洛丢瑟.....凯伊。”】
“喂，玛丽安小姐。”屏幕中的玛丽安耐心地教着屏幕外者唱词，而凯伊向现实中地她搭起话，“要不要考虑出道当个偶像？我看好你能步入普罗旺斯巨蛋！”
“唔，凯凯凯伊同学过奖。”玛丽安喜出望外，害羞道。顺便把冲昏了头想要说出的“我只想你的巨蛋”收了回去。
“不过，学校的一派琐事也属实费时费力，大家要行动自由都不得。”她又转念思索道，“既然凯伊同学这么说了，那有朝一日我能够自由行动的话......”
这，就是传奇歌手Lady Lily王道征途的开端。
暮色已至，深红帘幕盖住全市，窗外两只墨鸦划过。
在虚拟的玛丽安挥手道别，宣布课程完毕的瞬间。露娜反骑在椅子上，用调皮的语调向正要收拾离开的众人提议道：
“各位，来做点有学生味的活动吧~”她用小下巴指了指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这种天气，就适合开怪谈故事会。”
“露娜，凯伊同学要备课。”梓将记录本装进贴满时尚单品——虽然好像很久没有照看了——的斜包，率先否定道，“大家也很忙的。”
“就是....再说恐怖怪谈什么的，不，不如大家去旧校舍义务劳动。”已经在手机里下载了K歌软件的玛丽安更是直接加快了动作。
顺提这个APP开发社的杰作，会故意给五音不全者高分，鼓励她们继续发作品——以供她们在后台看笑话。
“凯伊同学，请你决定课后安排。”阳菜乖巧地站在原地，等候发落，“毕竟现在你是‘老师’的角色。”
【“邦邦卡邦，进入Event了，凯伊。”】爱丽丝弹出了一堆粉红色指示框污染凯伊视线
【“按照Galgame的进展套路，接下来，就要发生因为大家受到惊吓，然后让你陪她们回寝室，然后陪睡的情节了，接下来就是典中典之‘凯伊君，我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一是能拉近关系，二是能借机了解了解圣阿的趣闻。”无视爱丽丝越说越嗨的galgame文本，凯伊想。
“可以哦，顺便一提我也算是怪谈奇闻的爱好者。”凯伊耷拉着双手扮幽灵道，其实他是恐怖氛围破坏者。
尊敬的凯老师刚同意，雷厉风行的露娜便飞速拉上了教室的所有窗帘，放黑暗吞噬这间几分钟前还在上课的华丽教室。
对那些“好玩”的故事露娜都很感兴趣——毕竟她看起来，就是换皮都会优先出“万圣节Ver”的气质。
仅仅是熄灯，就引起了教室里某人吞咽了口水。
“哗啦。”一根仿佛被搁置了一世纪的古老白蜡烛被点燃，作为唯一光源被放在五个人中间的地板上，地板上已经被迅速地用粉笔画上了五芒星。
实际上在普罗旺斯任何一把枪都可以当光源，不过因为太浪费资源，这做法受到了环保主义者的强烈抵制、
“我不太擅长这种.....”玛丽安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她本想一走了之，但想到这种小事件能够作为象征拉近各教派距离，只好鼓起勇气并决定今晚少喝些水。
这里不得不插入一则关于本城的小知识。
配枪尺寸越大口径越大，胆子便越大，因为绝对的火力面前没有怪力乱神。
【“就和恐怖游戏里会限制子弹供给一个道理！”】
从这个角度分析，在座几人中应当是凯伊和玛丽安胆子最小了。
“咳咳，奇闻轶事，自古有之。尤其在神秘现象本就不胜枚举的学园都市。无数流言蜚语甚至能够塑造‘芙芙吉拉’那种怪物。”
露娜故意用底光照着自己的脸，仿佛黑暗仪式的巫女，为这场故事会开头，“而其中在作为宗教学院的圣阿加莎，不可解释不可理解之怪象就更多了。”
“大家能这样坐在一起，还有凯伊同学带队，已可谓不可想象。”端坐的阳菜插嘴道。
“.....这种状态能永远持续多好。”梓小声接道。
“今天，我们来盘点圣阿学生群体内流传的那些——不可理喻的、非茶会的规则。”露娜继续压低声音道，“我们杜霍波尔对这些怪谈可是收集得最全乎。”
【“啊啊，这就是所谓的‘规则怪谈’吧，让人细思恐极的那种。”】
“既然刚才提到了圣歌和唱诗班，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讲吧。”露娜继续说道，好像在偷偷报复玛丽安。
“1.圣阿加莎女子学院的特别唱诗班受到严格管制，平时活动范围有限。因此，如果您在晚上的野外发现野生唱诗班成员，请立刻逃离——尤其是在唱诗班已经发现了您的时候。
如果看到了她们已张开了嘴，那么出于大家的人身安全，请立刻丢掉您的配枪。”
“......什么和什么啊，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唱诗班。”凯伊在露娜讲完这条后说道。
“你觉得这些都是编的嘛，凯伊同学。”露娜嘻嘻笑道，“你可别忘了那个‘芙芙吉拉’呀，在我们这人人头顶光环的城市，‘语言’可不只是传递消息用的——”
她坏笑瞪大双眼，如同那传说中让人疯癫的圆月：“所以，今夜我们讲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可能的真实’上的。”
“好吧好吧，我姑且当做线索去听。”凯伊投降道。
“那，各位轮流讲吧。”露娜哼哼道，“我猜大家或多或少都道听途说过一些。”
“......”闭着眼的玛丽安思考了一下，讲出了她认为最无害的一条
“2.圣阿加莎女子学院里，只有女生，没有男生。”
【“这不常识嘛。”】凯伊吐槽道。
“我重复一遍。”玛丽安好像觉得自己字数不够，张开空洞的眼低声念道，“圣阿加莎女子学院里，只有女生，没有男生。永远不会有。”
“.....这是在开玩笑吧，”凯伊被她的反复忽然吓得寒毛倒竖，他不知为何对这条如此有感觉，但不是害怕茶会为了留下他把他阉....变性了。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是面无表情的梓：“3.天使是属于圣阿加莎的、长着一对或复数对翅膀的人型的学生。请确保您看到的长翅膀的学生是‘天使’，非人型的长翅膀之物，并非天使，请远离。”
接下来是磕磕巴巴阳菜：“4.礼...礼拜时，正视女神像的眼睛。若看到的是红色或紫色，完成礼拜。若是蓝色，跑。若是其他颜色，请前往茶会报告情况，要求独行，最好放下配枪。”
“哼哼。”露娜对这个氛围很满意，继续大张旗鼓讲道：“5.夜晚偶尔出现的树林里的学生尸体，是我们借用敌托邦技术做出的3D全息投影，不管她们看着多真实，不要在意。永远记住，光环在上，绯空在上，学生是不会死的。学生是不会死的。学生是不会死的。”
“6.普罗旺斯是存在的。”玛丽安又选择了简短而怪诞的话。
“7.茶会的领导层人数是‘1’，如果您发现领导层人数不是‘1’，而是‘2’‘3’或‘4’。不需要做什么，请站在原地等候处理。”梓若无其事道。
“8.学学学生宿舍外传来哭啼声是正常现象。切忌表现出不耐烦。”阳菜声音极小，她说完第八条时，突然浑身一颤道，“我我们不是五个人吗？为什么我说了4的倍数？”
“干什么啊，阳菜。凯伊同学作为校外人不是没讲吗？”露娜取笑她道，望着凯伊问道，“另外，现在坐在这里的，真的是五个人吗？或是说，真的是六个人吗？”
“.....别胡说八道。”凯伊其实已经话不多了。
“说到校外生，第九。”露娜毫不停歇地说道，“如果您在校外发现自称圣阿学生却不认识的人求助，且正遭到某校追杀。请加入追杀。”
“10时刻记住自己是学生，不是渣子。”玛丽安道。
“11.根本没有‘基沃托斯’的存在，如果您的同学提到而且肯定了基沃托斯，请立刻联系总学生会工作人员。Ta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了。”梓的回合。
“12.....红，红红红红红红，在普罗旺斯‘红’就是我们的暗号。红红红红红！请确保视线中永远有红色。若没有，请自己创造。若依然没有，则此地不是普罗旺斯。”
“抱歉，我我我我不想讲了。”阳菜嗫嚅道，玲珑的脸上已有几道汗珠，仔细看的话两眼已发红了。
“哇哈哈哈，阳菜明明身体那么强，胆子却这么小吗？”露娜可算发现了这位天使长的弱点。
【“毕竟物抗强的人魔抗弱嘛，也算反差萌。”】
“......害怕的话就坐近些。”离她最近的凯伊无声地向她露出怀抱。
“...谢谢。”
阳菜脸红了一下，动作缓慢地移椅子过来，轻轻半靠在凯伊胸口。那一头茂密的圣洁的白发，让凯伊觉得自己被什亭之匣污染的世界得到了净化。
“.....早知道我也装害怕得受不了了，原来最胆小的是阳菜啊。”玛丽安看着两人吃醋地想，再来两轮，扑到凯伊怀里的就是他了。
【“今天这么主动，凯伊？”】
【“......主要是我也有点被吓到了。”】
【“呸呸呸，爱丽丝可是科学的产物，我来帮你打破这些迷信吧！”】
露娜她们看阳菜恢复了些心志，继续讲道：
“13、如果在校内发现未曾登记的红眼兔子，并朝你袭来追问问题。请立刻联系茶会。”
【“其实那是为了某人，正在进行学院调查的月雪郁子同学”】爱丽丝开始了自己的解释。
“14、黑市上根本不存在‘天童凯伊的写真’，如果发现了，请立刻上缴茶会。”
【“毕竟茶会自己在敛财嘛。都偷偷卖给瓦尔基里和山海经了。”】
“15.你想念的他不是那个他。因为圣阿加莎，任何地方的圣阿加莎，这世界上的一切‘圣阿加莎’，都注定不会有男学生。”玛丽安突然盯着阳菜说道，后者又打了个寒战。
【“.....这完全是玛丽安小姐吃醋编的吧。”】
“16”露娜接道，好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什亭之匣是骗局。”
【“.......额。”】爱丽丝顿时哑口无言，又让凯伊充满了不安感，【“看，看来不该在黑圣阿加莎的服务器时留名字啊，哈哈哈。”】
“17”露娜乘胜追击一样说道，“爱丽丝确实掉进了兔子洞。另外，用【】说话的，不一定是爱丽丝。”
【“......”】
“好了好了。”玛丽安终于松了一口气，“结束了。18.任何奇闻怪事的讨论都应该止于18条。因为18是恶魔的数字——一旦超过，就会让故事出现逻辑漏洞。
我们的鬼故事环节要结束了吧？”
“嗯嗯。露娜玩得很开心哦。”露娜看起来没心没肺地拉开了灯，她看到了阳菜的丑态，又报复了玛丽安，现在心情很好。
“真是的.....浪费时间说些怪话。”梓叹口气站起来，又同情地看向阳菜，“阳菜，我陪你回宿舍吧？用我在宿舍陪你会吗？”
【“黑汤梓别坏我好事！”】
“....嗯，多谢了，凯伊同学。还有梓。”阳菜抖擞了精神，挣扎着起身，“我宿舍里有几个玩偶，晚上没关系的。”
“......你没听说过关于玩偶会自己动的传言吗？”
“那个...我不害怕。”阳菜回答道。
因为她的玩偶全部是天童凯伊的样子，能动起来，简直是好事。
于是。在一场课后的怪谈会后，需要人——爱丽丝——陪着回去的，竟然凯伊。
【“要我给你讲个怪谈吗？凯伊?”】在路上她还不忘给凯伊耳语。
【“饶了我吧，小祖宗！现在道上可是又黑又没人啊！你也别给我突然消失！”】
【“19.永远信任您的学生，这是您存在的理由。”】
爱丽丝说道。
【“.......”】
【“你这不是违背了第18条嘛？太晦气了，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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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如果您因未知原因，听到了自称是圣园的声音，请不要信任她，那东西不是圣园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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