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该杀的也杀了,该睡的也睡了
四皇子今日的计划里,还有重要的一环。
那便是他在宴请夏侯宿的同时,也让尚书夫人朱湘云,也就是原主的后娘,同样在风雪苑宴客。
以偶遇拜访之名,前来巧合撞破“好事”,以此来让夏侯宿骑虎难下,进而迎娶原主。
脚步声近在咫尺,黎司晚下意识便是向屏风后躲去,那里有窗户,或许还能借机逃出生天。
可夏侯宿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手抓上她的手腕,再度将她甩到了床榻上。
将她手中香箸掀飞,嗤笑伸手,粗暴地撕开了她肩侧的衣衫。
香肩外露的同时,他衣带一松,本就松垮的里衣便近乎全落,挂在他的腰间。
他俯身而来,将黎司晚压在身下,半盖着被子,暧昧紧密,场面极度香艳。
只有黎司晚知道,夏侯宿内里的手撑着身子,并未真的接触到她的身体,但却又恰到好处的限制了她的行动。
“阿宿,我刚遇见了尚书夫人,她也正好在此处宴客,便想来拜访...”
四皇子宋祁钰说着话,看似是询问夏侯宿的意见,但却已经伸手推开了房门。
床榻一幕自是被两人尽收眼底,可地上尸首血流成河,更为吸睛。
“啊...”
跟在宋祁钰的身后的尚书夫人朱湘云吓了一跳,瞬间愣在原地。
毕竟本来的计划里,此刻房中只有黎司晚和夏侯宿两人才对。
他们再以黎司晚醉酒被送错了房间,将这件事圆过去。
可如今还有那嬷嬷在场,可如何是好。
宋祁钰快步上前,“这是怎么回事?阿宿,你没事吧?”
语气里满是关切,但目光却精准落在床榻上,确定是黎司晚之后,才算稳定了心神。
“咳咳咳...”
门口席卷的凉风让夏侯宿猛地咳嗽起来,他这才拢起衣衫,一脸欢愉被打断的不满,坐起身来。
见状,黎司晚赶紧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了个结实,缩在里面也不敢轻举妄动。
宋祁钰转身关门,还给夏侯宿拿来狐裘披上,又再度发问。
“这到底怎么回事?床上的...可是黎大小姐?”
“晚儿?”
朱湘云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稳定下来,顺着宋祁钰的话,就进入了主题。
“晚儿不是多喝了几杯回厢房歇着了吗?怎么会在宿小侯爷的榻上?”
“嗯?这难道不是夫人的安排吗?”
“宿小侯爷此话何意啊?”
“这黎大小姐,是你们尚书府的人亲自送到本侯榻上的,还很贴心的给点上了欢情香,本侯还以为,这是夫人的心意呢!”
夏侯宿话说的轻飘飘的,朱湘云的脸却是一片青黑。
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做人后娘的,平日里在府中就和黎司晚这丫头针锋相对的,如今若是夏侯宿的话传出去,岂不成了她奸险无耻。
“宿小侯爷明鉴,冤枉啊,此事,我真的不知情。”
“是吗?黎夫人啊,本侯是喜欢聪明人,可也最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夏侯宿依旧一身慵懒,语气也浅淡平和,但就在此刻,即便是裹在被子里的黎司晚,也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寒意。
那是一种无形触发,让骨子里生出畏惧的气息。
好似只要夏侯宿转瞬的微变,便是冰寒千里。
“宿小侯爷恕罪!”
朱湘云扑通一声立马跪倒在地,脸色惨白,满眼皆是恐惧。
毕竟夏侯宿的声名,她是听过的。
身在边境让人闻风丧胆且不说,就在月前,京都府丞不过背后议论了他两句,当夜便被扒光了衣裳,在青楼门外吊了一夜。
“阿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宋祁钰见状,赶紧开口解围。
朱湘云也瞬间想到了应对之法。
“我想起来了,这嬷嬷确是我尚书府的人,可是前几日因为得罪了晚儿,所以受了责罚,想来是他因此心生怨恨,想要报复,才如此这般设计,想要毁了晚儿清誉。”
“哦?真是这样吗?”
“不敢欺瞒小侯爷。”
“是啊阿宿,我相信黎夫人所说,此番定是个误会。”
看着劝说的宋祁玉,夏侯宿拂了拂衣袖,“也罢,该杀的也杀了,该睡的也睡了,更何况本侯虽然中了设计,但黎大小姐的确不错,美人在怀,君子折腰,黎夫人,今日本侯便带黎大小姐回别院小居。”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黎司晚从被子里扑腾而出。
这男人一张嘴,什么瞎话都能说的吗?
什么睡了,什么折腰。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正要开口,夏侯宿却笑着伸手,抚上了黎司晚的脸颊,一脸笑意温柔,好似对她爱不释手。
但指尖却故意在黎司晚的脖颈划过。
凉意还带着力道,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但别说,对黎司晚来说是管用的。
她可不想和那嬷嬷一样被割喉。
见黎司晚怂了,夏侯宿满意地勾了勾唇,“本侯就知道,晚晚也是想随本侯回去的。”
一句晚晚,黎司晚眼角一抽,夏侯宿已经转头看向朱湘云,“夫人以为呢?”
“这恐怕于礼不合吧,晚儿无名无分...”
不等朱湘云讨价还价,夏侯宿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夫人觉得,本侯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吗?”
朱湘云脸色一白,“不敢,一切皆凭宿小侯爷心意。”
“嗯。”
夏侯宿一点头,宋祁钰立马上前,“阿宿,夜深露重的,你既想带黎大小姐回去,便此刻动身吧,别着了风寒,这里一切,我来处理。”
“好。”
夏侯宿起身,扯过被子,推着黎司晚就是一卷。
然后在黎司晚一脸懵里,直接将她揽腰抱起,随后大步出了房门。
宋祁钰见状,一脸计谋得逞的笑意,也就没注意到,擦肩而过时,夏侯宿眼底汹涌的仇恨和杀意。
等到夏侯宿走远,朱湘云这才劫后余生般地起身。
“宿小侯爷如今是怎么了?自从两月前大病一场之后,便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凶残狠厉,可怕得很,就连对殿下,也不似从前了。”
“夫人不必担心,既然美人计已成,他还将黎大小姐带了回去,那便不必等到大婚了,安排下去,马上开始计划。”
“是!”
另一边,黎司晚已经到了风雪苑外。
虽说夏侯宿病弱体虚,但一路抱着她却稳步如健。
墨发轻动,俊美绝伦的面容掩映在烛火月色之下,倒真有几分令人颠倒沉沦的冲动。
然而下一秒...
刚一上马车,前一瞬还细心稳重的夏侯宿,突地将她随手一丢。
真的是随手一丢,就好似丢垃圾一般。
黎司晚猝不及防,“砰”的一声砸在了马车里。
浑身生疼,黎司晚瞬间就红了眼。
这男人果然变态,翻脸比翻书还快!
挣扎着坐起身来,就看见夏侯宿又慵懒地坐在一侧,手里又拿着锦帕,嫌弃地擦着手。
这是...嫌她脏?
黎司晚神色暗了暗,气鼓鼓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坐在角落里,拉扯着被子盖住自己,别过头去。
夏侯宿瞥了她一眼,随意将擦手的锦帕丢了出去,这才开口。
“刚不还说风雪苑之事非你所愿?此刻又为何这般乖巧随本侯回去?”
现在也不是愿意的啊,明明是你威胁的!
黎司晚揉着生疼的胳膊,怨气自然是不敢显露的,只能挤出谄媚的笑意。
“那自然是因为小侯爷风华绝代。”
事实是,从风雪苑出来这一路,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对于尚书府来说,如今的她可就是成事的关键,若是现在回了尚书府,定然被盯得死死的,想逃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原主记忆里,她那渣爹看她的眼神,很不正常。
总觉得,那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有的眼神。
但是侯府就不一样了!
经过刚刚的事情,黎司晚确定,她对夏侯宿是有用的。
思来想去,应该是因为刑部。
现在的夏侯宿并不知道黎家已经是四皇子的人,对于这样送上门的刑部助力,他自是要的。
所以即便知道风雪苑是个局,他也甘愿入局。
但也正因为如此,在夏侯宿的眼里,她便是联姻的筹码,一个筹码只会千方百计让联姻完成,是不可能逃跑的。
如此,他也不会花心思在她身上。
那她逃起来,可就简单多了!
黎司晚双眼明亮,没有夏侯宿记忆里的刻意勾引的娇软动人,反而眼底深处还藏着虚与委蛇,让他眼底浮现了几分兴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折服于本侯的风姿?”
“当然,小侯爷俊美绝伦,惊为天人呢。”
既然是筹码,就该有个筹码的样子,贴着他恭维他,彩虹屁吹起来就对了!
“咳咳咳,命不久矣的天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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