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安分的白知县
这才刚过年还没开春,也不知道是谁的思春之情也如枝头上的嫩芽,蠢蠢欲动。
“弦玉还小,暂且不考虑这回事。倒是瑞王爷二十有余还没娶亲,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您的眼?”
虞鹤云被李弦玉这以牙还牙的幼稚行为逗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嘴皮子。既然这阿达布娶过亲,为什么我们上次去木屋时没有看见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呢?”
白知县亲自端着茶水送过来,温润的茶香在室内弥漫。大红袍口感醇厚,轻抿一口,让人沉醉。
“瑞王请喝茶,因为阿达布的娘子服毒自杀了,所以孤家寡人一个常年住在山林里。”
“怎么哪里都有你?”
“瞧王爷说的,下官也是一心一意想要破获狐妖案件,早日还黎山一片安定。”
“这阿达布是朔边人,平时就脾气古怪寡言少语。后来认识了一位叫夏叶的姑娘,两人成亲以后,就一直在那山上的小木屋生活,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应该是下官刚来黎山任命第二天,城里正逢一年一度的大市集。夏叶就下山赶集采购东西去了,因为模样长得漂亮,遭到了两个喝醉酒的流氓欺侮。夏叶毕竟是个传统的黎山姑娘,哪能受得此番委屈。旁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直接冲到隔壁摊上拿起一瓶农药,咕嘟咕嘟一口灌下去喝药自杀了。”
白恒阳看见对面两人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顿时心急如焚,连忙摆手否定。
“这是下官上任后的第一件案子,所以才记得清楚。这夏叶的死跟我可没有一丁点关系。”
“那两个醉酒的臭流氓是黎山出了名的恶霸,经常干欺男霸女的事。也可能是他们命该已绝,前脚调戏完那夏叶,后脚就摔河里淹死了。要不然就按阿达布那脾气,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一个本身内向封闭的人,如果受到外界刺激,怕是对社会产生逆反心理。
“夏叶死后,那阿达布更加仇视黎山的老百姓,经常恶狠狠地盯着山下的方向看。按理说人死了总得要入土为安,立个墓碑吧。可是那怪人非说这块地方不干净,埋土里会玷污他娘子的灵魂。没人知道他把夏叶尸体埋哪里了,反正一天天牵着他那头黑狼,神出鬼没。王爷您千万别往山头那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动物都有,万一伤到您尊贵的身子。”
虞鹤云轻轻撇去茶杯里的浮沫,静静坐在窗边,良久后开口问道。
“当初狐妖案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你们衙门没有怀疑过阿达布吗?”
“怀疑过啊,下官第一时间就带着人冲山上去了,可是找不到那只白色狐狸。况且那俩调戏夏叶的流氓,早就死透了,也没有动机证明这阿达布就是凶手。”
虞鹤云一个挑眉望向李弦玉,眼睛却不断往白恒阳那瞥,李弦玉立马心领神会。
“白大人,其实我跟王爷也怀疑是这阿达布。您看,这朔边地区民族众多,风俗文化也跟我们大相径庭。”
白恒阳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似乎在揣测李弦玉此番话的真实性。
“阿达布这么孤僻,难得有这么一个知心的人可以走进他的内心。可惜却因为别人的过错,葬送了年轻的生命。如果你是阿达布,不管是报复那俩无赖的家人还是想办法复活夏叶的生命,是不是总归要试一试?”
“小兄弟说的有道理,可是咱们没有证据。这侍林好歹也是给皇家看管林子的,下官这权限低微,擅自抓捕怕是惹人非议。”
“怕什么,这不是有瑞王在此坐镇。今天天色已晚,不方便往山里去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山上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但凡发现那白毛狐狸的踪影,我们就能捉他归案。”
李弦玉拍了拍白恒阳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
“白大人,您要破获了这狐妖索命案。待瑞王往圣上跟前禀报,再美言几句,这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白恒阳离开之前,苍白的面色竟出奇地透露出红色的喜悦,仿佛能预想到自己前途一片光明,本来佝偻的背也挺拔了三分。
“鱼饵已经放出去了,就看这大鱼能不能上钩了。”
“如果白大人为了仕途栽赃污蔑阿达布,那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不会。如果白恒阳心里没鬼,那我们最多吹一晚上冷风而已。如果白恒阳搞点什么小动作,正好阿达布性格执拗,不肯与别人好好沟通,起码我们能直接利用栽赃的证据带回衙门审问。怎么算这次下钩都是稳赚的。”
月上中天。
一袭黑衣的白恒阳从府里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这身轻如燕的步伐,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一步三咳的病秧子。
待白恒阳左右观察没有什么动静,便顺着小路鬼鬼祟祟地上了山,殊不知后面虞鹤云跟李弦玉也悄悄随着他前去。
夜半的山间宁静而神秘,只被偶尔的虫鸣打破,山林群峰融进黑色的夜幕之中。微风轻拂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正是掩盖脚步声的最佳工具。
白恒阳来到半山腰处,将包袱里的东西掏出来。一边走一边撒,嘴里还念念念有词。
“怨只能怨你的命不好,事到如今,你就把这罪过全背了吧。明年清明节,给你们夫妻二人多给烧些纸钱。”
一路撒到木屋附近,直到包袱里的东西撒完。平日里低声下气的白恒阳站在原地,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我都准备好无功而返了,没想到这白大人果然按捺不住要动些手脚。如果没有故意阻挠办案,或许我们还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白恒阳还是太急了,急着让我们结案,好打发回盛京后,继续做他只手遮天的地方官。”
白恒阳似乎心情很愉悦,来到一处绿树掩映下的山壁前。手摸索了一会,触发了某种机关,一扇石门缓缓打开。
明明只是想钓起一条鱼,结果大海馈赠了一船鱼。
穿过石门,一股寒气袭来。瑞王轻功卓越可以悄无声息地跟踪。李弦玉不会武功只能咬咬牙把靴子脱了,光着脚丫往山洞里摸去。
虽然虞鹤云好奇男人的脚会不会这么小巧精致,显然前面那条大鱼更让他感到兴奋。
饶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瑞王爷,看见这堆奢华的金银财宝,也不禁啧啧几声。更别说从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李弦玉,她感觉自己的眼睛要被这些金子闪花了眼。
白恒阳围着宝库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金子心满意足地吻了下去。
“咯咯咯咯——”
诡异的笑声传遍整个山洞。
面对这么多金银财宝不管谁都要发疯吧。
“走吧。”
“嗯哼~”
“怎么了?”
“没事,踩到一颗石子,硌到了而已。”
虞鹤云怕被发现,直接将她抱起,还顺便将放在石门外的靴子拿走。找了一处僻静的草地,确保不会被人发现,才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下。
“王爷谢谢你,我没事。”
李弦玉揉了揉脚,感觉舒服多了。
“白恒阳作为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为官仅一年,竟敢收取如此多的贿赂。”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人赃并获,抓白大人一个现行呢?”
“暂且不急,我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事情,先去看看白恒阳撒了什么东西吧。你的脚怎么样,还能走路嘛?”
李弦玉站起身来表示不用太过担心,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白恒阳做的那些手脚。两人又顺着原路返回,捡了一地的白毛。
“看来白大人迫不及待想坐实狐妖索命案的凶手,将这一切都推向阿达布。”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白恒阳什么时候养狐狸了?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若是被其他人发现知县家里有狐狸,白府肯定会被愤怒的百姓踏平了。”
被害人全部是普通的黎山百姓,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白恒阳的收贿目标应该是城里的豪商大贾,没必要对平民下此狠手。
除非?
“小捕快,梁家兴?”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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