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给自己一个温暖的家
知道自己撞到人后,李弦玉连看都没看,赶紧低头弯腰赔礼道歉,主打一个态度诚恳。
“弦玉姑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抬头才发现原来是董老身边的徒弟言路。
“言先生好巧。”
“弦玉姑娘,你这魂不守舍的是要去哪里?”
“过来随便转转。不知言先生在西市呆了多长时间了?”
“呵呵~我就是土生土长西市人。”
“那言先生有没有价格合适,环境清幽的宅院推荐一下,在学院住不太方便,这样出行还方便一些。”
可能因为董老在仙水县就诊过,为人真挚没有什么套路,李弦玉对他们二位信任度很高。
言路沉思了一下。“倒是有一套空余的宅院。不过弦玉姑娘先随我看看合不合适,然后我们再讨论价钱。”
穿过喧闹的六街三陌,在医馆后面不远处的地方有条幽兰巷。顾名思义,环境幽静,巷子两边种满了兰花。
巷子里只有零散两三户人家,走到尽头后有一座青砖绿瓦的二层小楼。推开古朴的门钹,院子是规规矩矩的一方院制。内有一株粗大的石榴树,树下一口水井,小路旁边还有两块荒凉的菜地,菜地两侧各有一平房。推开大门,一楼分成客厅和书房,楼上则对应两间卧室,基本需求功能都能满足。
喜悦涌进心中,幽兰巷虽然距离青梧远了一些,就当锻炼身体了。因为长期没有住人,所以落叶灰尘比较多,打扫一下将会是一个非常舒适的宅院。
“言先生,想必价格很贵吧。”
“呵呵~弦玉姑娘客气了。这是言某好友以前住过的地方。几年前因为生意需求,所以搬到外地居住了。这处宅院也就慢慢荒废下来,走之前他拜托我给它找个好人家,既然与你有缘分,就图个吉利九百贯卖给姑娘了。”
言路说的价格确实很良心,这可是盛京的地段,普通一个州县的房子也要上千贯了。这房子着实喜欢的紧,不过手里的钱还差一点,回去先找沈桥舟借一些吧。
“这房子我要了,但是可不可以明天再把钱给您送到医馆里?”
“无妨,弦玉姑娘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就行。”
告别言路,李弦玉心情并不舒坦,以前啃个馒头都能顶一天的人,第一次为钱发愁心难开。还没走到学院,大门口露出几缕颜色鲜艳的羽毛,浮夸的司业大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冲自己招手。
将她拉到墙后根后,两人嘟囔嘟囔地密谋些什么。听完如此疯狂的计划后,向来镇定的李弦玉大惊失色,像只炸了毛的猫。
“绝对不可以,司业大人您再另觅他人吧。”
司业大人则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晃了晃五个手指头。矛盾挣扎的李弦玉面露难色,一想到自己刚买的宅院,咬咬牙冲了!
“成交,先结钱。”
一手交钱一手拿地契,李弦玉又从集市买了些打扫工具和日常生活用品。房子虽小巧精致,可真打扫起来还挺费功夫。忙活了几日,感觉差不多了便准备去城南接小九回家。
再次来到城南乞丐窝,这里的乞丐们已经所剩无几。可能因为入冬的缘故,若不找个暖和的地方怕是要冻死在这里。更别说小九这种无依无靠的女童,很难捱过这个冬天。
兜兜转转一大圈,并没有找到小九的身影,莫不是去了新地方乞讨?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经常在这里乞讨的小女童去哪里了吗?”
“你谁呀?”
“这小女童偷了我的钱包,我找了好久才打听到她在这藏着。”
“原来如此,怪不得头几天看见她手里拿了两枚铜板。”乞丐露出一口肮脏的大黄牙,双手搓了几下。李弦玉拿出几枚铜板扔到破碗里,谁知那乞丐瞬间变得不满。
“年轻人,打听消息还给这么少,看来不懂咱们这道上的规矩啊。”
她做不到像江问清那样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也不是懦弱无能之辈。不怕你讹钱,就怕你不讹。
“我不懂你们道上的规矩是什么,可是我现在大声嚷嚷你抢我一锭金子,谁能抢回来的话,我就跟他对半分。你要不要猜一猜,会不会被其他穷凶极恶的乞丐们按在地下暴打?所以有时候见好就收就行,别到最后这几枚铜板你都留不住。”
那乞丐眼睛骨碌碌一转,“再多加一个我就告诉你。”
李弦玉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直接掏出来一枚铜板扔到乞丐面前。
“你来的不凑巧,今上午有个中年男人过来找闺女,看见那小女童后连拖带拽地就扛走了。八成得被她爹卖到城里,你要找她现在就赶紧追,说不定还能追上呢。”
那个乞丐大手一挥,指了条跟自己出城时截然相反的道儿。李弦玉从乞丐窝出来后,挥手坐上一辆驴车,希望时间能来得及。
在驴车上对中年男人分析了一番,李弦玉认为他应该是个文化水平低,脾气暴躁,蛮不讲理的赌徒。从驴夫身上扯了一块布,心一横咬破手指头,在上面又是写又是画。
直到进了城,才看见不远处有个中年男人正在责骂旁边的小女童。骂声和哭声交汇在一起,在一众行人中间尤为明显。
李弦玉让驴夫将车横在二人前方。
“你们是谁?敢挡你爷爷的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这小女童的什么人?”
“我是她亲爹,她是我亲闺女,有问题吗?”那中年男人特别强调“亲”这个字,意思别多管闲事,父亲有资格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这个小女童头几天来城里乞讨,不小心砸坏了我店里一套精品文房四宝。你既然作为她亲爹,女债父偿,合情合理合法,所以需要赔偿我三贯的损失费。”李弦玉也特别强调“亲”这个字,你不是她亲爹嘛,那你倒是赔钱啊。
李弦玉小手一抖,一张血书铺开。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小九欠李公子三贯茶具钱,一星期后偿还。
“现在已经进城了,那就是在天子脚下办事。你若不认这欠条,那我们就直接报官。按大虞律令,欠钱不还者杖责三十并处于十天监禁。子不教父子过,那就由你替她受罚吧。”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后气得肺都要炸了,本来就是要将自己闺女带走卖钱。现在好了,还没卖呢就变成赔钱货了。
想到这里便使劲拧住小九的耳朵,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兔崽子,你真的欠别人钱了?”
“真的。”小九看见李弦玉后,知道是专门过来救她的,哪怕被拧得生疼,也要承认自己确实写了借条。
那中年男子还在负隅抵抗,李弦玉慢慢踱步到父女俩身边,掏出刻着青梧二字的令牌。
“在下是青梧学院的学生,结交了许多王室贵族子弟。我劝你掂量掂量,整个大虞朝有谁敢和青梧作对?”
中年男子是个看人下碟的货色。
“这位公子,不如把我闺女卖给您可好?您看看这小丫头长得也是眉清目秀,日后肯定出落的亭亭玉立。”
李弦玉恼火:“我只想要欠我的三贯钱,好端端买个女童做什么?你若不想还钱,那我们直接衙门见。”
“别呀,咱们商量商量。这丫头长得多俊俏啊,卖五贯钱不成问题。如果您把这丫头买了,不仅还了账,还能便宜买个贴心的使唤丫头。”
为了钱,有些人总是心安理得地吃着人血馒头。
眼看李弦玉死活松口,非要往衙门里评评理。
“我们各退一步,偿三贯卖一贯,真不能再低了,你去府上打听打听现在人牙子卖这种姿色的丫头都是多少一个。”
“好,不过你要签字据,万一我买回家了,你明天又过来找我要人。签了字据,就代表你们两人从此断绝父女关系。”
“没问题。”
中年男人心满意足地拿着钱走了。死里逃生的小九“哇”地一声扑进了李弦玉怀里。旁边凑热闹的百姓也纷纷拍手叫好,跟着这位公子,可比她那没良心的爹强多了。
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里,车帘被颀长的指尖拉上。
“主子,这少年还挺机灵,唬得这人一愣一愣的。”
“确实挺有意思,不过幸亏中年男子愚蠢,要不然破绽实在太多了。”
“您为何要这么说?”
“如果是一个星期前写的血书,血迹不会没有暗沉。而且这位少年大部分时间都将自己的手放在身后,恐怕也是为了挡住伤痕累累的手指头。不过年纪轻轻,有此胆谋,重情重义,却是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
“那主子,考虑将他————”
“再说吧,此事事关重大。”
悠远的车铃伴随缥缈的风声传来,神秘的马车缓缓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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